第69章 你不願意跟隨我一輩子了
紀梵音順勢坐他腿上,手臂霸道的抱緊他的腰,臉貼著他滾燙的胸膛。
“頑劣的像隻狐狸,怎麽能突然撲過來,我沒接住怎麽辦。”
他說話時,胸口一震一動,他責備的聲音,就在頭頂傳來。
紀梵音自就不服管教,現在聽著,反倒覺得特別特別的舒心。
“沒接住就沒接住唄,大不了一塊掉下去,摔疼,也有你陪著,我還是賺了的。”
她笑咧咧的說。
水清塵啞然失笑,臉上浮現出的笑容,帶著一絲無奈,一絲寵溺。
似乎,遇見她後,他就總是忍不住歎氣,忍不住笑出聲。
奇怪的是,軟軟的一團,抱在懷裏的感覺。
似乎……
還不錯。
水清塵如此想著,大手按在她的頭頂,習慣『性』的撫『摸』。
紀梵音從他懷裏仰起頭,像糜花鹿一樣,懵懂無辜的眼瞳,輕輕一轉,苦惱的問道:
“塵塵,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要是你不在,我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
水清塵微微一笑,不厭其煩的低聲回答:
“就算沒有我,你也能成為舉世無雙的霸王。”
紀梵音在他懷裏搖搖頭:
“不,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當霸王了。”
伸手抱住他俊俏的臉頰,癡癡凝望。
他眉宇間散發出的凜然正氣,像光,驅走她身上糾纏不休的寒霜。
他深邃的目光,像海,深沉而溫柔。
他的一切,都讓她『迷』戀,讓她上癮,讓她想占為己有。
她內心有個聲音,在激烈的嘶喊,她心的忍耐下渴望,害怕驚動他,隻敢假裝鎮定,笑眯眯的說道:
“我不當霸王,我要跟著塵塵。”
水清塵眼中一閃而過暗光,微微一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啊,想告訴我,你為什麽出現在鹿蹄山,我就讓你跟隨一輩子。”
“呃……”
紀梵音眼中的笑容一僵,心裏萌生的貪婪,瞬間粉碎成冰渣。
“怎麽?你不願意跟著我一輩子了?”水清塵笑的很淺,看著她。
紀梵音心虛的移開目光,屁股一挪一挪,從他大腿上離開。
“哎呦,夜都深了,難怪覺得這麽困。”
水清塵目光灼灼,低聲輕笑:
“看來,我對你的吸引力,並沒有你表現出的那麽強烈。”
紀梵音僵硬的轉過身,當沒聽見,誇張的打了一個哈欠:
“啊~好困,塵塵,你走的時候,記得關門啊。”
不等他回答,她一溜煙鑽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沒一會兒,就傳出誇張的打呼嚕聲。
水清塵早就料到她不會如實回答,隻是沒猜到,她會一點猶豫都沒有,連敷衍的謊言都省了,直接無視了他。
水清塵關上門窗,端著碗走下樓梯,回到自己的屋裏。
他把碗隨手放到桌上,習慣『性』的走到窗邊坐下,抬頭往上看。
鬼奴是個機靈人,從簾子後麵走出,看了一眼空碗,陰深深的笑問:
“看來,蓮子湯確實很敗火啊。”
聞聲,水清塵別有深意的笑了笑,起身,朝書桌走去。
拿起桌上的一堆文書,他大略看了一遍,變得沉肅的目光,往鬼奴身上掃去,沉聲問道:
“佛聖國的局勢,如何?”
鬼奴收起玩笑的心情,開始報備剛收到的消息。
談完令人疲倦的正事後,水清塵抬起沉重的手臂,指尖按壓著太陽『穴』,慢慢垂下眼簾。
“把王上從牢裏借換出來,不必給他醫治,直接送到藍姐竹屋外的密林就行。”
談論天氣般悠閑的口吻,卻下達了令人心顫的命令。
鬼奴吃驚的問道:
“閻皇確定?”
水清塵抬眸,看向有些不忍心的鬼奴,淺淺含笑的深邃眼瞳,讓鬼奴背脊一陣發寒。
“屬下僭越了,請閻皇恕罪,屬下立即交代下去。”
水清塵淡淡的移開目光,端起茶杯,遞到唇邊,想起了什麽,眼底染上深深的笑意,安然的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後,悠然的笑道:
“家夥像個取之不盡的寶藏,每天都有新的發現,讓我越來越愛不釋手。鬼奴啊,下山後,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隻守著一個的山頭,活的多無趣。”
鬼奴聽得嘴角直抽搐。
的山頭?
虧得閻皇說得出口。
偌大的佛聖國,都握在他的手裏。
他十四歲就執掌一方海域,是石王海的皇。
手中的雲上端,更是分布七國八都,牽連著多少經濟命脈。
就連四皇之首的魔皇梟聆,都曾預言,未來的閻皇,值得認真對待。
誰又知道,自家主子,別人口中敬仰的閻皇佛修,壓根一心隻想著歸隱石王海,過起閑雲野鶴的生活。
鬼奴忍不住長長歎息一聲,啞聲說道:
“能想象得出,先主若是聽到閻皇說的話,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先主在世時,協同魔皇梟聆、雪皇女帝青宇若光,為七國和平奔走,閻後更是心懷仁慈,行俠仗義,一把縹緲劍,平定多少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和『奸』詐宵之徒。”
水清塵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眼神變得寒氣如冰。
鬼奴滿是憧憬的說著,沒有發覺空氣在慢慢的冷卻:
“忽聞山上有劍仙,出入虛無縹緲間,令惡人聞風喪膽,令江湖豪傑熱血沸騰、百般憧憬的縹緲劍,自從劍狼牙首領拿走,當做信物,送給未來閻後之後,已經將近十四年了啊,江湖上,再沒有出現過讓人脊梁發寒的劍芒。”
想起多年前,刀族、劍族、鬼族,三族大戰中,那一道超塵拔俗的倩影,和冷銳劍芒,鬼奴意猶未盡的長長歎息一聲。
忽然想起,閻後自三歲起,就開始跟隨著劍狼牙首領,學習至高無上的的劍法,滿是期待的問道:
“劍狼牙首領曾感慨,閻後天賦異稟,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天才,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閻皇,你見到包大姐的時候,有問過她……呃。”
猛地撞上水清塵的眼睛,鬼奴臉『色』頓時巨變,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瑟瑟發抖。
糟糕!
這段時間,閻皇的氣場,意外的溫和,竟讓他大意到觸及閻皇最不願意提及的部分。
鬼奴嚇得背脊僵硬,冷汗突突的往下落。
在強大的氣場『逼』壓下,膝蓋哆嗦著,慢慢彎曲,跪到地上。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鬼奴死死地低著頭,沒有勇氣開口,更沒有膽量求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