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查出來又能怎麽樣
紀梵音唇角掠過一抹苦笑,又飛快的隱去,看向一旁。
黃雷鳴還跪在那裏。
“黃捕頭,你找包思慕不是有急事麽?”
經紀梵音一提,在場的人才想起,黃雷鳴的存在。
包思慕對鳳逍遙說道:
“咱們改天再繼續。”
“嗬,怕你啊。”鳳逍遙哼笑,自動的走到紀梵音身邊,低聲問了一句:“所以,你有錢吧?”
紀梵音笑著說道:
“以你現在的身價,再買你一萬次也綽綽有餘。”
鳳逍遙眯了眯眼,在心裏算了半天,沒算出個具體的數字。
總歸,她有錢養他就成。
他隻關心這一點。
包思慕鄙夷的朝鳳逍遙橫了一眼,抱住李慕白的手臂,邊甩邊撒嬌道:
“表哥~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我保證,我向你保證!永昌鏢局的案子是我經手的最後一個案子,等我把凶手緝拿歸案,我就乖乖的,以後再也不跟著黃大哥到處『亂』跑,再也不查案了。”
有外人在,李慕白不好駁了包思慕的麵子,壓著不悅,硬聲道:
“也不準再帶人滿大街的緝拿逃犯。”
包思慕爽快的滿口答應:
“好!我都聽表哥的!”
李慕白表情稍緩,點了點頭,說道:
“去吧,不要太晚回家,不然,包盟主又該擔心了。”
包思慕吐了吐舌頭,嬉笑道:
“遵命!太子表哥!”
回頭,望向水清塵,她臉頰『露』出一抹羞紅,軟聲說道:
“那……我先撤了,明天我做東,還是這個地方,我請你們吃飯,你們可要賞臉啊?”
紀梵音點點頭:
“好。”
鳳逍遙無所謂的聳聳肩:
“反正明天我也沒什麽事兒,有免費的飯吃,我沒理由不來。”
包思慕朝他遞個白眼,又小心翼翼的把目光轉移到水清塵身上:
“那,水公子呢?”
水清塵看了一眼她通紅的臉,笑著點頭:
“好。”
頓了頓,他輕聲叮囑:
“萬事當心,安全第一。”
包思慕“噌”的一下,血『液』直衝腦門兒,臉頰紅到不行,心裏頭的小鹿撞得頭暈目眩,激動地結巴道:
“嗯嗯!我……我,我會注意的!那,那那……那明天見?”
水清塵微微一笑:
“明天見。”
包思慕羞澀的點點頭,和黃雷鳴一起離開。
包思慕剛走,宮裏的人就找了過來。
永昌鏢局的慘案,在滿城引起軒然大波,君王聞訊震怒,急召李慕白回宮稟報案情。
李慕白一走,鳳逍遙就催促著紀梵音、水清塵起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
月明星稀。
晚風一吹,路兩邊的樹影,陰森森的晃動。
永昌鏢局大門緊鎖,門上貼著封條。
鳳逍遙繞著門外轉了幾圈,飛到牆頭,往裏麵看了半晌。
濃重的血腥氣,強烈的死亡氣息。
除此之外,他什麽也沒察覺出來。
飛回水清塵身邊,鳳逍遙狐疑的問道:
“清塵大哥,你了解多少?事關永昌鏢局慘案的。”
水清塵微微一笑:
“比你了解的,還要少一點。”
鳳逍遙追問道:
“你不好奇嗎?我下午在茶館,聽到了一些事關永昌鏢局慘案的傳言,現在,李慕白、包思慕都在為這個案子奔走,說不定,我能查出來一些什麽。”
紀梵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泛起『迷』離的水光,餘光懶洋洋的斜了鳳逍遙一眼,問道:
“查出來,又能怎麽樣?”
“查出來,告訴李慕白,就算還他昨晚的房錢了。”
“嗬,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鳳逍遙一張嘴,就想嘲諷回去,想起兩人現在的關係,他縮了縮脖子,把滾到舌尖的話又咽了回去:
“反正,我不喜歡欠人東西。昨天我住,是因為我以為我能還得起,今天還,是因為我擔心再住下去,我就還不起了。”
“那你等會兒回去住哪兒?”
“我搬過來,跟清塵大哥住,流霜閣房間多,我住清塵大哥隔壁。”
紀梵音難得的沒有回絕,小手捂住嘴巴,又打個一個大大的哈欠。
水清塵看了紀梵音一眼,眼底流『露』出一抹關切,問道:
“困了?”
紀梵音“唔”了一聲,低頭,『揉』『揉』眼,犯困了:
“你要陪他留下來查案嗎?”
水清塵低聲說道:
“我先送你回去,再回來找鳳弟。”
鳳逍遙因為鳳弟的稱呼,興奮的大叫一聲:
“清塵大!哥!”
紀梵音用看白癡的目光,盯住鳳逍遙的臉,沉默三秒,移開目光,對著水清塵說道:
“算了,跑來跑去的麻煩,你留下來幫鳳笨笨吧,我先回了。”
紀梵音一轉身,差點撞樹上。
水清塵看的心驚肉戰,立即拉住她的手臂,扭頭,對鳳逍遙說道:
“你一個人可以嗎?”
鳳逍遙抬眸,四處張望了一下,心裏有點膽怯。
這裏畢竟剛死了幾個人。
現在又是深更半夜。
他一個人肯定會害怕。
水清塵見紀梵音靠在他肩上,睡眼惺忪的眯著眼睛,一副快睡著的樣子,唇角上揚,無聲的收緊手臂,讓她更近一些,臉貼上他的胸膛:
“再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鳳弟,你要是害怕,我們天亮再來,小音困了,必須得回去了。”
鳳逍遙勉強的歎息一聲:
“算了,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永昌鏢局距離落雁居不算太近,等馬車到門口時,紀梵音抱著水清塵的手臂已經睡著了。
鳳逍遙張嘴,正要喊醒紀梵音。
水清塵輕輕的“噓”了一聲,朝鳳逍遙搖搖頭,動作小心的把紀梵音抱進懷裏,朝鳳逍遙使個眼『色』。
鳳逍遙愣了一下,趕忙撩起車簾。
進了落雁居,鳳逍遙壓著嗓音,小聲說道:
“現在太晚了,清塵大哥,我回擎台閣收拾東西,明早再搬去流霜閣。”
兩人在假山群分手。
水清塵抱著紀梵音,走進流霜閣,直接把人抱進二樓的閣樓裏,放到床上。
“今天玩兒累了?怎麽這麽困?”
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自然而然的把貼在她鼻梁的幾根青發,捋到她的耳後。
紀梵音含糊不清的嘟囔幾句,翻個身,抱住枕頭,沉沉的睡過去。
水清塵忍不住笑出聲。
擔心她怕熱,臨走前,他把窗戶半打開。
夜風拂過波光粼粼的聽寒池,夾著清涼的水汽,灌入屋裏,吹起床幔。
紀梵音的身體吹到涼風,微微一顫。
離開了水清塵溫暖的胸膛,她原本粉撲撲的臉,血『色』慢慢褪去,竟變成駭人的慘白。
“……冷……冷……阿儒……我冷……阿儒……”
夢囈聲,含糊不清。
紀梵音在睡夢中,本能的抱住軟被,蜷縮成一小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