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坦白
“那看來我來的確實很是時候。”徐克憋了一下嘴巴，無所謂的開口說道，像是沒有聽出老酒鬼話中的深意。
“你想問我什麽就趕快問吧，在我老婆回來之前問完，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的事情被我老婆知道。”老酒鬼閉上了眼睛開口說道。
但是老酒鬼的消極狀態卻並沒有影響到徐克分毫，因為老酒鬼出事事發突然，女人直接從家裏趕了過來，又寸步不離的陪在老酒鬼的身邊，因此除了錢什麽都沒帶，而徐克今天也是空著一雙手來的，因此這個病房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原本徐克是想找些東西握在手中的，但是看著什麽都沒有的房間，徐克放棄了。
徐克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老酒鬼的身上，“你能保證一會兒無論我問你什麽，你都會如實回答我嗎？”徐克看著老酒鬼緊閉的眼睛問道。
老酒鬼藏在眼皮下的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緊接著便睜開了，“我老酒鬼說話從來不撒謊。”
徐克看著對方看起來格外真摯的眉眼，不知怎麽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我跟著趙哥做事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你們到底個什麽組織。”徐克目光灼灼的看著老酒鬼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老酒鬼看向了徐克，他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了起來，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老酒鬼敗下陣來，還是他上司同意了，他開始回答起了徐克的問題，“我們就是賣藥的，隻不過賣的是違禁藥而已，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麽高的盈利。”
聽到老酒鬼的話，徐克沒什麽意外的繼續開口問道：“那你和趙哥你們兩個在這個組織裏是什麽職位，你們兩個人的職位誰比較高？”
“我們的地位都是差不多的，沒有誰比誰高貴這一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來酒鬼繼續開口說道。
徐克似笑非笑的看了老酒鬼一眼，看的老酒鬼渾身發毛，不停的在心中回想自己的剛回答的問題，確實沒什麽毛病啊，既然沒毛病，那為什麽徐克要用這樣眼神看他。
老酒鬼還弄不明白剛剛徐克得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徐克的下一個問題已經到了，“我需要做多久才能有你們現在的地位。”
徐克的這個問題問出來，老酒鬼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看著徐克的眼神，兩個人陷入了僵持之中，誰都不想後退一步。
就這麽僵持著，最後還是老酒鬼率先躲開了徐克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因為眼睛太酸，還是因為心虛，但不管是因為什麽，徐克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五年？五年的時間太長了，我不喜歡，有沒有什麽盡快晉升的方法。”徐克皺了一下眉頭開口問道。
老酒鬼聽到徐克說的話呆了呆，“你不是應該討厭做這個嗎？”畢竟從徐克先前的行事風格來說，難道他不應該是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抽身出來嗎？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看著老酒鬼懷疑的眼神，徐克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眼眸中的冷意看得人遍體生寒，“是啊，我很討厭做這個，誰喜歡做這個？這可是犯法的事情，但是我有什麽辦法，我已經被你們綁定了，我沒有後路了。既然已經沒有後路了，我除了認命之外我還能做什麽？去警察局舉報嗎？”
徐克冷冷一笑，“恐怕我舉報完之後第一個被抓的人就是我，既然已經一腳邁入這個坑裏出不去了，那我就幹脆做到最好好了。”徐克開口說道。
看著徐克這個樣子，老酒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是為徐克的未來惋惜，還是該感歎年輕男人的手段，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將徐克給牢牢地綁在了他們這艘大船上了。
老酒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而後開口說道：“隻要立功就可以，你隻要為組織做出了重大的貢獻，讓組織看到了你的價值，你就能往上爬，爬的很快。”
“那你為什麽還一直呆在這個地方？”
看著徐克看向自己時那個懷疑的眼神，老酒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來，“我跟你不一樣，你還年輕，你追求的是上升，是功成名就。但我已經老了，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跟我老婆過著相對安穩的日子，然後白頭到老，我就這麽點追求。我要是還想往上走，那我也就沒幾天安穩日子可過了。”
徐克看著老酒鬼鬢角的白發，接受了他的這個解釋。
“我怕聽趙哥說，我們組織在國外也有一定的勢力？”
“是有這麽一回事。”
“不知道跟國外的哪個勢力掛鉤。”
“你問這個幹什麽？”老酒鬼聽到徐克的這個問題，看著徐克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條子派來的人吧？”
麵對著老酒鬼的懷疑和質問，徐克卻發現他的心平穩的一點波瀾都沒有，“我要是條子我會直接問你這種問題？這不是明擺著把我是條子這個幾個字寫在臉上告訴你，然後等著你去告發我嗎？我問這個隻是有備無患而已，你怎麽知道有一天我不會發展到國外？”
看著徐克高傲自大的模樣，老酒鬼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看著徐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有著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做任何行業都切忌好高騖遠，等你的位置走到了那一步以後，不用我來告訴你，自然會有人告訴你這些內容的。”
徐克看著老酒鬼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要是知道了那麽多的事情的話，也不會在這個小鎮裏蹉跎到現在，更不會被幾個小混混按在身底下揍。既然這樣我沒什麽問題了，就這樣吧，拜拜了，你好好養傷吧，一大把年紀了，別留下什麽病根。”
徐克說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起身向外走去，行動間是自成一派的瀟灑寫意，帶著幾分年輕人的意氣風發之感。
老酒鬼看著徐克離開的背影，眼睛裏竟然出現了幾分豔羨之色來，“果然啊，還是年輕點好，意氣風發的多有活力啊。”
老酒鬼在病房中的感慨沒有人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