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相公公求你啦
司邈邈麵頰上搓著薄薄的胭脂,烏黑的目珠中凝著一絲困惑。
陸嘉許怎麽會無動於衷呢?
這絕對不尋常。
司邈邈咬牙。
她一定要逼得陸嘉許就範!
思及此,她拍拍司夢英的肩:“姑姑,我又有一計!”
司邈邈在司夢英耳邊耳語幾句。
然後姑侄二人對視一眼,紛紛發出低低的奸笑。
耿周縮在角落裏看著她倆,瑟瑟發抖。
芙芙你在哪兒,這裏好可怕,他要回家。
月明星稀,司邈邈回到屋內時,恰好碰見裴清商向隨行暗衛吩咐什麽事。
他薄淡的眉眼瞥見司邈邈回來了,便揮退暗衛:“按照我說的,盡快去辦吧。”
暗衛領命退下。
司邈邈扭頭瞧了眼:“你讓他做什麽去呀?”
裴清商穿著鬆垮的居家白袍,領口微敞,渾身氣息透著一股清冷。
一雙眉目裏的冷淡,在見到司邈邈後,褪去大半。
他慵懶笑說:“安排不久後啟程離開的事。”
裴清商攬著她的肩,側首吻了吻她的發梢:“這麽晚才回來,又去找太主玩了?”
這口氣,活像司邈邈的監護人。
他一直不喜歡自己靠司夢英太近,司邈邈是知道的。
但她有事相求,今天就格外地乖。
她拿腦袋蹭了蹭裴清商的胸膛:“相公公,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嘿嘿。”
望著她的傻笑,裴清商微微挑眉。
他坐去桌旁,長指抽出一卷書來,慢悠悠地翻開:“什麽事?”
司邈邈跑到他身旁坐著,拿玉指給他捏肩:“你看,我們也來了這麽幾天,姑姑也真的很照顧我,對吧?”
裴清商十分不給麵子,冷笑一聲:“沒看出來。”
司邈邈氣鼓鼓地:“那是你沒注意到!而且,你不覺得,陸謀士喜歡姑姑嗎?”
裴清商翻了一頁書,薄涼的目光掃在那些字上,口氣淡淡的:“嗯,那又如何?”
“但是陸嘉許他悶騷的很,明明四處管著姑姑,但又不表露心意,他萬一說了姑姑就接受了呢?”
司邈邈說完,裴清商總算放下了書,定定地看向她。
他伸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鼻尖:“我說過,不要多管閑事,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你不要插手。”
司邈邈不服氣。
看來不用狠招是不行了。
她提裙跨腿,一屁股坐在了裴清商的腿上。
等坐在他腰腹以下的位置,司邈邈用雙手環繞住他的脖子。
故作委屈巴巴地說:“求你了相公公,我姑姑都要三十了還沒嫁出去,陸嘉許也是個悶葫蘆,再這樣下去他們什麽時候能終成眷屬?”
裴清商失笑,就是不肯開口答應。
司邈邈便扭來扭去,像一條水蛇一般嬌滴滴的懇求。
她身上總有一股甜膩的氣息,這會兒直往裴清商胸腔裏鑽,像是勾人的貓爪。
一下又一下,將他的心撓起波瀾。
司邈邈晃得幅度太大,險些摔下榻去。
裴清商立即捧住她的腰,眼色微深,手中的書卷也放去一旁。
“我若答應,夫人拿什麽犒勞?”
司邈邈與裴清商已有多次的靈魂交合。
這會兒看著他的目光,和微微上挑的薄唇。
她便清楚,他又想使壞了!
司邈邈低下頭,耳根粉紅,更顯耳垂圓白可愛。
她聲音嗡嗡的:“可是……我還腿酸呢。”
裴清商聲音沙啞,哄著她:“那換個玩法,好麽?”
……
次日,白雲悠悠地掛在湛藍的天際。
遠方吹來秋風,足以讓人神清氣爽。
某個酒樓內。
司邈邈雙腿發軟地推開雅間的門。
司夢英正在喝茶,興高采烈地揮手:“邈邈,來,快坐。”
她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裴丞相答應幫忙了嗎?”
司邈邈捧著茶杯,悶悶地:“嗯……”
想到昨晚,她就恨的咬牙切齒。
裴清商說好了一開始不動真格的,玩到最後受苦的還是她!
司邈邈苦大仇深:“姑姑,為了你,我可付出太多了,要是陸嘉許承認對你有意,你就馬上把他拿下。”
司夢英抱著司邈邈的胳膊熱烈盈眶:“好邈邈,你放心。”
她們等了一會,不多時,聽到隔壁傳來陸嘉許的聲音。
“裴大人約我來此,是為了何事?”
司邈邈和司夢英倆人立即精神抖擻,紛紛貼在牆上偷聽起來。
隔間裏,裴清商身著烏紫錦袍,滿麵是饜足的風輕雲淡,舉手投足間都是滿足。
他給陸嘉許倒了一杯茶:“陸大人,坐。”
陸嘉許狐疑看他幾眼。
裴清商今日吃錯藥了,何以這麽心平氣和?
裴清商按照司邈邈的要求,淡道:“我這次途徑丹陽城,實際上也是為了一件事而來。”
他慢慢地說:“瑤山太主已經年歲漸長,但至今沒有成家,朝廷中也十分關懷這件事,所以我想,給瑤山太主配一門婚事。”
突然,陸嘉許豁然起身。
原本平淡的眼眸中,翻起憤怒、不甘,和許多複雜的感情。
連帶著桌子上的茶杯也應聲掉落地上。
茶杯砸在地毯內,發出一聲悶響,然後順勢咕嚕嚕的滾了一圈。
到了裴清商腳下,被他用黑靴一腳踩住。
他相對更為平靜,正挑眉看著陸嘉許。
而牆那邊,司邈邈和司夢英聽見動靜,都激動不已。
司邈邈小聲說:“姑姑聽到了吧,這是陸嘉許愛慕你時,吃醋的憤怒!”
司夢英雙手緊握,頗有些亢奮:“原來他竟這樣在乎我?”
然而,就在這時,陸嘉許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種事,你怎能不讓我參與?我在太主手下做事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適合她,我最有資格說話。”
司邈邈:“啊?”
這怎麽跟她想象中的反應不對勁?
陸嘉許不是應該因為吃醋而憤怒嗎?
司夢英也跟著一愣。
那邊,裴清商淡淡回道:“你隻是太主的謀士,為她選夫,恐怕還輪不到讓你做決定。”
這話說的直白,好久都沒有陸嘉許的動靜。
就在司邈邈以為他走了的時候,才聽到陸嘉許沉沉地說:“知道了。”
爾後腳步聲傳來,隨後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