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未來你是北梁的儲君
梁管家摔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哎喲”。
裴清商將傘一收,攬著司邈邈的腰也跟著跳了下去。
就在梁管家踉蹌爬起來的時候,脖子上忽然橫亙著一個冰冷的鋒刃。
裴清商不知何時從玉骨傘中抽出了一柄寶劍,正用劍鋒直指梁管家的咽喉。
司邈邈環顧四周,發現這裏不僅是一個地窖,還有一扇小門,不知連接到何處。
但這裏什麽人也沒有。
梁管家望著裴清商冷漠的眼裏殺伐活現,他僵著脖子:“公子,你這是何意?”
裴清商挑了挑眉梢:“你故意將我們引過來,是想讓我們走進那扇門,對麽?”
不等梁管家回答,裴清商劍鋒一側,直接順著他的胸膛劃了一道冷光。
“撕拉”一聲衣裳碎裂,裴清商冷冷橫劍:“你先走進去看看,要是不聽話,下一劍就不止是劃破衣服這麽簡單。”
梁管家大概是知道裴清商冷漠無情的名聲,他不敢有任何動作,隻是猶豫著,緩緩走向小門。
隻是他的步伐十分奇怪,並沒有走直線。
司邈邈被裴清商摟的很緊,幾乎是貼在他身上。
突然,許白墨的聲音在地窖上方傳來:“該死,他們居然真的敢圖謀不軌,清商!殿下!我來救你們!”
裴清商麵色一變,怒斥:“別下來!”
然而為時已晚,許白墨像個秤砣一樣飛速跳下。
他踩在一塊不起眼的凸起的石磚上,隻聽到有機關轉動的幾聲清脆。
與此同時,牆壁當中有銀針飛出,裴清商揮劍抵擋。
梁管家有了逃跑的可趁之機,他當即一個矮身,就地滾了一圈。
但他並沒有急著逃跑,而是趁裴清商無分身之暇,直接來到了司邈邈身後。
他雙手鉗住司邈邈的雙肩,仿佛想將她先控製住。
司邈邈甩不開,咬牙回身,一個猛踢,給了梁管家一記斷子絕孫腳。
奈何她一腳踹上去,卻感覺沒踩到什麽實物。
梁管家更是毫無劇痛的神色。
司邈邈嘩然大驚:“太監?!”
許白墨撲上來捏住梁管家的手腕,將他以丟沙包的姿勢扔了出去。
梁管家不敵他力氣,撞在牆上發出痛楚的喊聲。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上方,傳來殷月雅的一聲短促的驚叫。
裴清商抱著司邈邈飛身掠上,許白墨緊跟其後。
煙雨朦朧中,殷月雅被那幾個女婢拿刀鉗製在手中。
寒刃抵在她的脖頸間,殷月雅驚慌地喊:“我衣袖裏有十個金錠,你們拿走!別傷害我。”
許白墨咬牙:“有點骨氣!誓死不屈!”
“你別在這裏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你被他們抓著你試試怕不怕!”
許白墨擼袖子就要走過去:“來啊!試試就試試!”
山莊裏的幾個賊匪,顯然是沒想到他們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
許白墨大步過去,將抓著殷月雅的那婢女手臂一掰。
眨眼間,原本抵在殷月雅脖頸間的匕首,就被許白墨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把殷月雅推向司邈邈和裴清商,有些驕傲:“你看,我根本就不怕!”
眾人:……
司邈邈歎為觀止。
許白墨用看似愚蠢至極的辦法,居然跟他們交換了人質。
裴清商不耐煩了,揮劍刺去,他點挑自如,動作行雲流水。
許白墨跟他裏應外合,雙拳猛攻。
到了最後,山莊裏的這群人,無一例外地倒下了。
裴清商橫劍相對,這時,從一旁毫不起眼的屋子裏跳出來一個姑娘。
“別打了!哥哥別打了,我們不是壞人。”
司邈邈定睛一看。
這不是在鬆林山院遇到的寧清芙嗎!
她身後跟著耿周。
寧清芙一路小跑到裴清商麵前,耿周舉著傘追來:“芙芙,下著雨呢,必須打傘!”
裴清商冷眉看了眼:“是你們?上次的事,我沒追究你們的麻煩,你們還敢找上門來。”
司邈邈一愣。
上次的事?那不就是指下藥那回?!
她急忙臉紅地揪了揪裴清商的衣擺。
似是察覺到裴清商眼裏的無情冷漠,耿周鼓起勇氣擋在了寧清芙身前。
“裴……裴丞相是吧,我告訴你,雖然你武功高強,但有我在,你別想傷害芙芙一分一毫!”
寧清芙將他推開:“我早就說了不能用這種方法逼哥哥跟我們相認,你們就是不聽!”
她仰頭,幾乎拿崇拜的目光看著裴清商:“哥哥,我和父皇找你很久了,你跟我們回家吧。”
殷月雅聲調拔高:“父皇?!”
她扭頭朝司邈邈小聲說:“該不會,裴丞相是先帝的私生子吧,其實你跟他,是兄妹戀?!”
司邈邈一巴掌拍在她的肩頭:“戀你個頭!”
這個寧清芙居然是個公主?
裴清商冷淡的目光看了眼寧清芙與耿周二人,毫不留情地吐了句:“滾。”
就在這時,寧清芙他們出來的屋子裏,傳出一道雄渾深厚的男中音:“放肆,這是你妹妹,怎可如此無禮。”
眾人目光移去,一個看起來年過四十,國字臉,長相英武,身姿偉岸的男人負手走了出來。
他雙目凝視,帶著與裴清商身上異曲同工的一種霸道氣息。
男人站在廊下,與裴清商互望,他語色深沉:“我兒,找你許久了,沒想到你如今才能過人,竟都能做上大巽的丞相。”
許白墨忍不住了:“你們到底是誰?”
不等男人回答,裴清商冷冷道:“常聽聞北梁皇室一脈相傳機關奇術,早在鬆林山院那次……”
他沒說完,司邈邈就踮起腳捂住了他的嘴。
一臉羞赧焦急:“不必往下細說了!”
裴清商目中似有輕笑閃過,但旋即恢複一派肅冷。
男人都看在眼裏。
裴清商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北梁的皇帝,她是三公主,耿周是北梁有著常勝將軍稱號的耿玄之子。”
寧清芙啪啪鼓掌:“哥哥好厲害,這都知道!”
裴清商沒有理會她,隻是依舊冷淡:“我與你們非親非故,你們找錯人了。”
男人看著他,一聲重重歎息:“我已拜托你師父玄德高僧告知你此事,但想必他還沒來得及說。”
他向裴清商走近,身子站在雨中,便立即有人上前為他撐傘。
“你確實是朕唯一的嫡長子,如無意外,未來,你是北梁的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