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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送她上路

  司闌玉剛將小餛飩吃進嘴裏,看到這一幕時,他都忘記要吞下。


  隻慢慢側頭,想去跟自己阿姐說一聲的時候,就聽到司邈邈坐的位置傳來她怒拍桌麵的動靜——


  “裴清商,你不能收她的東西。”


  裴清商揚眉看來,他將紅綃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慢聲詢問:“殿下,您不想臣接?”


  司邈邈呼吸一窒。


  她望著裴清商眼中流轉的暗澤,司邈邈很清楚,裴清商在引導她。


  麵對眾目睽睽,司邈邈感覺怎麽也無法說出口那句“她不想”。


  司邈邈的指尖蜷了又鬆,沉默的眾人無形中像是扼住了她的呼吸,那樣多道目光全部都落在司邈邈一個人身上。


  片刻後她緊皺的眉頭一鬆:“本宮怎會幹涉裴大人自己的選擇,隻要裴大人願收,那就是郎情妾意的好事。”


  說罷,她向司闌玉道:“阿玉,我不勝酒力,要先回去了。”


  司闌玉急忙咽下那顆小餛飩:“那朕送阿姐一起回去!”


  司邈邈按住他要起身的動作,認真地望著他:“你是皇帝,需要好好地坐在這彰顯大國風度,阿姐沒事,不用擔心。”


  說完,司邈邈就昂首闊步地走下白玉階,路過裴清商時,她也不曾側眸看一眼。


  倒是夏鶯掩下眼裏的得意,軟聲道:“恭送殿下。”


  坐在席中的殷申幾次坐不住,甚至都想站起身幫司邈邈解圍,殷月雅在一旁死死拉著他的衣袖,低聲訓斥:“哥哥,別犯傻,這裏人那麽多,小心讓人看笑話!”


  最後殷申看著司邈邈離開水榭,他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殿下,等等我!”


  兩人先後離場,在場大臣們神色各異。


  再去觀裴清商,他眼裏更像是滴了墨一樣,沉冷的駭人。


  夏鶯也沒忘裴清商收了她的紅綃,含羞地對他道:“裴大人收了我的東西,是不是……”


  裴清商卻沒有完全聽完,隻是打斷了夏鶯的柔聲軟語,他冷冷地垂眼看著夏鶯,用眾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問——


  “夏鶯公主知道本相的習慣麽?”


  夏鶯一愣:“我現在還不清楚,但往後我們相處日久,我一定會記住的。”


  裴清商似有冷笑,如遠山薄霧,雖叫人一眼看不透,但能感受到迎麵而來的寒意。


  “從前與你這般癡心妄想的姑娘不少,也都曾假托送信物的名義接近本相,但夏鶯公主需得明白,西涼是大巽的附屬國,本相沒有那個興趣向弱小卑微者施以憐愛。”


  他不顧夏鶯訝異且尷尬的神情,繼續道:“先前示好的姑娘,本相的習慣是送了她一份大禮。夏鶯公主若是還要強行接近惹人不快,本相也不介意送你一個。”


  一旁有好奇者詢問:“是什麽樣的禮?”


  裴清商沒有說話,倒是翁太傅摸著胡子沉思回憶:“好像是送她上路了。”


  眾人:……


  那不就是把人家殺了?!


  好一個冷酷無情、殘暴弑殺的裴大人。


  裴清商繞過桌子,經過發顫的夏鶯身旁,走到眾人麵前站定,他冷目掃過所有人:“這話同樣也說給在座的各位,能來此處麵見陛下,已是對你們的嘉賞。”


  他挑唇:“作為附屬國,就要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不要再讓本相發現,你們用這樣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夏鶯臉色青白交加,她是西涼國的公主,她父皇的掌上明珠。


  因著姿色好看,從小到大都是被人追捧的對象,可是來了大巽以後卻被這個裴清商說的如此分文不值!

  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麵。


  她站在原地,袖中拳頭攥緊,屈辱感徹底將她包裹。


  送她來的西涼使臣也不好意思開口打圓場了,他們原本就是打算讓他們最尊貴的公主嫁給裴丞相,好給西涼謀取更多的糧田城池。


  可是沒想到這個裴丞相如此軟硬不吃,還厲害得很。


  夏鶯最後咬牙輕問:“那我的紅綃怎麽辦,你拿了……”


  裴清商這才給了她一個正眼,他淡淡道:“本相沒有碰過那段紅綃。”


  “怎麽可能?”夏鶯感到可笑,又鼻尖一酸:“裴丞相為了擺脫我,竟能當眾撒謊嗎?”


  裴清商沉聲喚道:“出來吧。”


  眾人隻看到裴丞相蓋了紅色帛布的桌子一動,緊接著布料鼓起,隨後有人默默地鑽了出來。


  坐在後排的許尚書和許夫人本是看熱鬧的心態,正樂嗬嗬地,當看到鑽出來的那人時,許氏夫婦的笑僵硬在臉上。


  許尚書猛地拍桌怒吼:“許白墨,怎麽是你這個臭小子?!”


  許夫人大驚失色:“怪不得方才不見你坐在我旁邊,竟是爬到了前麵去?”


  許白墨今日穿著粉裙,縮著肩膀瑟瑟發抖,哭喪著臉:“剛剛長公主拍桌那下把我嚇著了,杯子掉在地上,我就蹲下去想撿,結果爬到裴丞相的位置然後……”


  他不好意思看著在場眾人:“然後裴丞相就把我的手抓過去拿起了那段紅綃扔在了桌子上。”


  夏鶯這會當真哭了出來。


  她的心意竟被這群人這樣糟蹋!代表情意的東西還被一個看起來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拿了。


  許白墨看她哭了,登時搖手急忙道:“沒關係,你拿回去洗洗還能用。”


  夏鶯哭的更凶了。


  許尚書一巴掌將許白墨拽到身邊,憤怒地拍打他腦門:“你個蠢貨,爬過去了怎麽不知道爬回來!縮在桌子底下丟人現眼。”


  許白墨捂著腦門委屈:“裴丞相他拿手按著我,兒子動不了。”


  許尚書一邊假意訓斥,一邊飛快用餘光看了看裴清商,然後道:“哎呀,仲春宴可不是光看鬧劇的,咱還是快喝酒吧。”


  趕緊把這事揭過去,省的他死對頭裴清商讓他兒子娶夏鶯!


  裴清商沉冷問:“對本相方才說的話,各位使臣可還有疑問?”


  眾人齊齊搖頭:“沒有沒有!”


  裴清商這才看向司闌玉,小皇帝如夢初醒,頗有氣勢地揮了揮小手:“那……那用膳吧。”


  之後絲竹樂起,靡靡之音不絕於耳,宴會上觥籌交錯,好像方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唯有坐在原位,捏著茶杯冷眼出神的裴丞相氣勢寒徹,讓人不敢靠近。


  茶杯在裴清商掌中來回打了個轉,片刻後他起身,踏步朝水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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