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過來
司邈邈一愣:“你打算繼續騙安瀾你還盲著嗎?”
裴清商淡看過來:“還是說殿下也想讓眾人都知道,您與臣之間這兩日發生的事?”
司邈邈誠實搖頭:“本宮會配合你的!”
不過一會,吳管家就領著謝安瀾進了裴清商的院子。
謝安瀾四下環顧一圈,摸著下巴打量:“沒想到丞相府真是地廣,但裴丞相居住的院子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金碧輝煌。”
吳管家端著待客適宜的笑:“大人他不喜鋪張浪費,府內一切都是從簡。”
待謝安瀾跟著吳管家走到房門前,吳管家稍稍躬身道:“原本大人的意思是要請謝將軍去書房小坐,但現下大人傷勢不便行動,請謝將軍在門口恭候片刻,老奴去將大人請出來。”
“不必麻煩!”謝安瀾抬手:“我此次來一是為了探望,二是想找一個人。”
吳管家疑惑:“找人?敢問謝將軍要找的是?”
謝安瀾微微一笑:“你們府中的那個女藥童。”
說完,她靠近吳管家,小聲暗示:“吳老伯,你我心裏都清楚這個女藥童的身份,我找她是有要事相告,煩請你將她喊出來,要是能不驚動裴丞相自然最好。”
吳管家的目光驚疑不定,許是在猜測謝安瀾是怎樣知道長公主藏匿在此的。
片刻後他點點頭,低聲回應:“好,我就幫你去問一問。”
吳管家進屋前,目光掃過站在謝安瀾身後的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身上。那人深深低著頭,看不見麵容。
司邈邈老老實實地站在裴清商身旁,她歪頭見吳管家進來,並向裴清商稟奏:“大人,謝將軍說要見……四兒。”
裴清商微微挑眉,隔著白紗看向司邈邈的方向:“你自己決定。”
司邈邈覺得謝安瀾突然找過來應該是有事要說,她便朝吳管家頷首,直接走了出去。
待司邈邈離開,吳管家才小聲才丞相耳畔道:“謝將軍帶了一個宮裏頭的太監來,此番莫不是要將殿下帶回去?”
裴清商聲色從容:“是麽?”
司邈邈沒有將門全部闔上,隻是拉著謝安瀾走到不遠的廊下角落。
謝安瀾一見司邈邈,便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邈邈,聽桃雪說你在照顧裴丞相,我真是心疼極了!”
說罷,她上下打量:“裴丞相沒有將你怎麽樣吧?高郎中說你為了裴丞相,甘心留下來假扮一個啞女照顧他!我的邈邈何時受過這種苦,嗚嗚。”
司邈邈不知從何處給她解釋自己與裴清商已經坦誠挑明,隻能敷衍地拍了拍謝安瀾肩膀:“好啦這有什麽的,裴丞相不也為本宮付出許多嘛。”
謝安瀾似乎很是氣憤,聲調不由自主地拔高:“那他上次還惹你哭!”
“你小點聲!”
謝安瀾氣焰熄滅,嘟著嘴念叨兩句,她身後的太監輕咳兩聲,謝安瀾想起此行目的,眼睛晶亮:“不過,我這次是帶了一個人來看你,你絕對想象不到是誰。”
她讓開身子,那太監緩緩抬頭,露出一張秀氣逼人的麵孔,五官端正,星目耀眼。
深藍色的太監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挺拔威武,一點也沒有閹人的那股娘勁。
這是個男人?
問題是,對方正滿眼喜悅地望著司邈邈,大概是激動地不知說什麽好,半天才喊了一聲:“殿下,是我!”
司邈邈疑惑:“你……你是誰啊?”
“殿下將我忘了?”對方的熱情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旋即他猛地捶上一旁廊下的柱子:“該死,一定是我離開的太久。”
他扭過頭來,朝司邈邈走近兩步:“殿下,我是殷申啊!從前是您府中養的一個麵首,您不記得了?”
司邈邈瞪圓眼睛,下意識後仰:“麵首?!有這回事嗎?!”
“是啊!當年我跟殿下相遇在花朝節,我坐在扁舟上,殿下從岸上經過,覺得我容色極好,當即就要將我關去您的麵首府上,因為我不從,殿下還派人將我打了一頓!”
殷申指著眉毛旁淺顯的一個傷痕:“這是當時留下的,殿下真的不記得了?”
“額……”司邈邈自從穿進遊戲裏,就沒怎麽見過她掠奪的幾個美男,這會兒隻能點頭幹笑:“好像有點印象。”
殷申就差掉眼淚:“雖然最初我反抗激烈,但後來被殿下的魅力折服,一直留在府上等殿下來找我,可是殿下好像將我忘了,直到有一天一群侍衛來了府上,說殿下要遣散麵首們!”
司邈邈對這件事有印象。
那是她答應裴清商她再也不會因為一己私欲限製美男子們的自由。
殷申一步步靠近,眉宇裏是失而複得的狂喜:“也許殿下早已將我遺忘,但殷申一時半刻都沒有忘記殿下。為了接近您,我……進宮做了太監。”
司邈邈忍不住拔高聲調,躲去了謝安瀾身後:“那你這犧牲也太大了吧!”
殷申聽後,又歉然羞赧一笑:“殿下放心,我花錢疏通了門路,並沒有淨身,隻要殿下需要,我隨時可以伺候殿下!”
“需要個鬼啊!”司邈邈驚慌不已,她揪著謝安瀾的領子:“你幹嘛將他帶到這裏來!?你瘋了嗎,這裏可是丞相府。”
謝安瀾噘嘴:“誰讓那裴丞相害你傷心?我昨天進宮原本要去找你,卻見殷申在你殿外探頭探腦鬼鬼祟祟,我將他捉了,原本想打一頓扔出去,誰知他才道出實情。”
司邈邈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邈邈!”謝安瀾握住她的手:“你不要再為裴丞相傷心了,天下美男那麽多,愛慕你的也不少,我隻是想讓你開心一些。”
殷申附和:“沒錯,殿下,您怎能紆尊降貴,在這裏以婢女的身份伺候裴丞相?”
司邈邈強壓腹中怒火,指著院門口:“我給你們倆一眨眼的時間,你們現在就給我離開!我數五個數,你們要是不走我就打人了!”
謝安瀾訝異:“邈邈,怎麽了,你不喜歡嗎?”
“五!”
殷申急忙解釋:“殿下,您別動怒,別氣傷自己,我這就離開。”
“三!”
就在司邈邈準備直接一人送他們一拳的時候,裴清商冷冽又沉悶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
“四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