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倆為什麽穿情侶裝
裴清商極具壓倒性的強勢,司邈邈壓根不敵他的力氣。
她幾番掙紮,最後被裴清商幹脆束縛住兩隻手腕,直接高舉拉過頭頂。
他下手時輕時重,按在上次身上還有些紅痕微腫的位置。
司邈邈又氣又羞,她蹬著兩條長腿:“裴清商,你幹什麽!你這是以下犯上知不知道,本宮剛剛還陪你去安撫了玄德大師,你居然以德報怨!”
裴清商不知何時挑開了藥膏,他薄涼的指尖將藥均勻塗抹,司邈邈便感到一陣顫栗,她急忙咬住唇瓣。
他似乎酷愛欣賞她這番受屈又打不過他的可憐模樣,此時裴清商撐在她身上,好整以暇地欣賞司邈邈的神情。
司邈邈怒瞪他,很不服的喘著粗氣。
隻見裴清商烏瞳中狹裹著撥雲點雨的興致,他眉梢些微挑起,冷淡的神情就顯得有些肆謔。
“臣知道殿下方才為安撫師父,做了迫不得已的事,所以——”他一頓,俯身在司邈邈耳垂上落下一吻:“臣不是在報恩?”
說著,他指尖在司邈邈的衣裳中輕輕用力,她便皺了眉頭,耳根處泛起滔天的紅暈,最後將整張臉都蒸紅了。
司邈邈嗡吟著說:“你這算哪門子報恩,就是欺負本宮……本宮現在又沒有中藥,你再這樣做,就是圖謀不軌。”
“是麽?”裴清商一聲輕笑,眉梢帶著愉悅的挑起,他將藥膏塗完後,才把手抽了出來。
但他沒有放開司邈邈,隻是以在上的姿勢問她:“那麽殿下也要允諾臣,錦盒既已經拿了,就別再歸還給師父。”
裴清商又用指腹撚上司邈邈細嫩小巧的耳垂,他低聲追問:“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司邈邈錯覺,她竟然覺得裴清商這時問的這麽一句,帶著一點低微的請求。
他的目光那樣專致認真,司邈邈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旋即她發覺自己答應的太快了,又不自然地將紅了的臉扭向一旁:“本宮也沒想急著還回去,隻是覺得這個東西不適合放在本宮這裏,所以……”
“留著就好,”裴清商飛快打斷,他坐直身子,將司邈邈放開他的禁錮:“不需殿下做什麽,就算放在架上生塵也無所謂。”
司邈邈跟著坐起身,還有些猶豫:“可是這些書看起來像玄德大師四處為你搜刮來的生子秘方,真的不需要本宮還給他嗎?”
裴清商整理腕袖,他垂眸,隻給了司邈邈一個線條冷峻的側顏。
他淡道:“不需要。”
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藥箱,司邈邈縮了縮肩,感到身上紅腫的位置被清涼的藥膏浸出一股酥麻。
正當她和裴清商陷入沉默時,裴清商的房門忽而被人從外敲響。
汪正直溫吞的聲音傳來:“裴大人,您可在房內?”
司邈邈一驚,頓時急的像個無頭蒼蠅,她四下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急問裴清商:“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裴清商淡定如斯。
司邈邈低聲忙道:“本宮跟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緊鎖房門,等汪正直看見,本宮好色成性的壞名聲就洗不掉了!”
她慌不擇路,幹脆把腦袋蒙在被子裏,屁股還撅在外麵。
裴清商見她這般鴕鳥模樣,薄淡的麵容上劃過一絲輕笑。
司邈邈正悶著自己,忽而感到腳踝被人拽住,眨眼間已經被裴清商拖出被子。
他將司邈邈圈在臂彎中,耐聲安撫:“殿下何必心虛,臣與您本就沒做什麽。”
說完他站起身,去給汪正直開了門。
司邈邈當即躲進床榻最裏側,緊貼牆壁。活像個不會爬牆的壁虎。
隻聽汪正直語氣溫文爾雅:“裴大人,今夜牛夫子要帶我們去山澗處放河燈,謝將軍請我來告知您和殿下一聲。”
他溫笑著說:“剛才敲殿下的門沒人應,想必是出去了,待她回來,可否請裴大人代為轉達?”
裴清商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偏頭向屋內詢問:“殿下,今夜放河燈要去麽?”
司邈邈頭皮一緊。
這個可惡的裴清商怎麽回事!幹嗎透露她在房內。
她要是不躲興許還不奇怪,現在她有意避開汪正直,裴清商卻揭露了她藏在房中的事實。
這樣子更讓人懷疑!
果然,司邈邈下了床榻後慢吞吞移動向門口,汪正直雖然還努力保持滿臉的溫柔淡定,但眼神明顯一會看裴清商一會看司邈邈。
仿佛無聲地在說:你們在“搞”事啊?
司邈邈不知哪裏來的心虛,她急聲道:“本宮也就一時無聊,過來找裴丞相聊聊天!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汪正直意味深長地笑更深了:“明白。”
你明白個頭呀,明白了還笑的仿佛抓奸現場的目擊證人般是鬧哪樣。
汪正直拱手:“在下來的不是時候,不過已經將話帶到,先告辭了。”
他朝司邈邈和裴清商拱手彎身,慢慢地退下後飄然離開。
司邈邈回身朝裴清商懷中打了粉粉的一拳:“都怪你!他剛剛就差把‘長公主又在迫害無辜男性’說出口了!”
她氣呼呼地提裙離開,裴清商在她身後倚門良久,倏而一笑。
因著白天下過雨的緣故,夜晚的澄澈星空如洗般清晰,銀河壯闊波瀾,直將天際點綴的晶亮。
山中氣息柔和,學生們用過晚膳,便由牛夫子結伴引著上山。
此時山路上都是大家的歡笑攀談聲,春風爽朗拂麵,樹葉上墜著露珠,映射出月光的瑩白。
裴清商與汪正直走在前頭,不知在說什麽,偶爾裴清商回頭看一眼司邈邈。
司邈邈便回以瞪眼。
薛明珠四處揪林中的果子吃,嚇得謝安瀾不得不用押送俘虜的姿勢,直接捆住她的雙手:“明珠,再吃下去我怕你又中毒。”
薛明珠不服氣,她二人在一旁爭執。
陸小知挽著司邈邈的手臂,興奮地講述今日沒能見到章夫子,但用她家珍藏的章夫子硯台不小心打破了誰的頭的豐功偉績。
就在這時,殷月雅幽幽的走到司邈邈身邊,拿胳膊肘推了推她,還八卦地挑了挑眉:“司邈邈,你和裴丞相是故意穿一樣顏色的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