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中藥了
裴清商冷著一張臉,麵對耿周的問題,他隻拿冷淡的眼神凝望對方。
耿周見他像是覺得自己有病,倒吸一聲:“你快回答我啊,你家長的紅杏樹要是出牆了你怎麽辦?”
裴清商無意與傻子糾纏,隻淡回倆字:“砍了。”
隨後,他繞過耿周,將帶血的匕首藏進袖中。
耿周聽他如此回應,渾身一顫。
他一個健步衝過去拉住裴清商的衣袖,險些碰到他袖下的刀刃。
裴清商似有所防,衣袖在耿周手裏如滑手的綢緞一般,隻碰了一下,就很快被抽走。
裴清商退了兩步,渾身散發著危險凜冽的氣息:“耿公子,你到底想做什麽?”
耿周見他冥頑不靈,就是聽不懂暗示,他幹脆跺腳恨聲:“你喜歡的那姑娘這會正有個別的男人守在她外麵!”
輪到裴清商一怔。
耿周以為他深受打擊:“我親眼看見那男的與她從屋子裏一起走出來,但不知兩人是不是吵架了,你家姑娘罰他在門外保持雄雞起飛的姿勢,他便連走也不敢!”
裴清商下頜緊繃,他轉身就朝屋舍的位置快步走去。
耿周連忙追在身後:“你可別動手啊,這裏不許殺人,鬧嚴重了是要送官的!”
他經過草叢,看見寧清芙探出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這邊,耿周想起他們原本的計劃。
他連忙追上裴清商的腳步:“對了,後來那姑娘從房間出來,跑到你的屋子裏等你去了。”
說完,他就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裴清商穿過小道,走向院中。
耿周趁機扭頭就跑,重新藏進與寧清芙避身的草叢中。
接下來,就等著看他們在房中埋的“陷阱”能否成功讓這位裴公子中招了。
裴清商果然見方殷就在庭院裏,站姿穩當,似是無聊極了,他還不忘抬頭觀月。
四下沒有司邈邈的影子,但她屋中燈火明亮。
她一人在屋中?那為何耿周要說她在他的屋裏。
裴清商的氣息稍勻,他穩步過去。
方殷耳廓微,聽見動靜看過來,見裴清商披月回來,他連忙高聲通知司邈邈:“殿下,裴大人回來了。”
司邈邈本是有些困倦,趴在屋內桌子上打盹,此際聽見方殷報信,她隻是懵了一會,便連忙清醒地站起身衝出去。
她推門,大喝一聲:“裴清商,別進屋子!”
裴清商眉頭一皺,他朝司邈邈走來,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便問:“發生什麽事了?”
司邈邈將他拉去一旁,小聲提醒:“我與方殷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個總纏著你要看你小痣的姑娘與耿周從你房間出來,鬼鬼祟祟的。”
她拿手掩唇:“我懷疑房裏有暗器!”
裴清商一貫冷情,但當他聽見司邈邈說她與方殷一起回來時,他的神色居然比之方才更為冷淡了點。
他問:“你為何與方殷一起回房?”
司邈邈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裴清商根本抓不住重點。
“這不重要好不好,重點是你房間裏可能會有陷阱,萬一是什麽毒藥機關,你被射的半身不遂怎麽辦!?”
裴清商一反常態,清雅挑眉:“怎麽不重要,方殷並非與我們一同上山,此時卻出現在這裏。”
方殷這時已經將頭湊過來,恰好聽到這麽一句,他很坦誠地說:“我是躲避你的師妹,但是碰巧看到殿下鬼鬼祟祟在……”
不等他說完,司邈邈連忙高聲打斷:“這就是我與方殷很有緣分了!他隨便上山逛逛都能遇到我,難道不是天注定?!”
她連忙朝方殷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說出自己在巨石後偷窺的事。
方殷見她眼皮狂抖,似懂非懂地順著司邈邈的話說:“啊對……我與殿下天注定的緣分,所以我隨便上了個山頭都能遇到。”
司邈邈不知為何,感覺裴清商站在她麵前一言不發,周身氣息溫度好像都在驟降。
糟糕,難道他發現一絲不對勁了?
裴清商最終隻是輕勾嘴角,輕笑出一種蔑冷:“是麽,方殷與殿下有緣?”
說完,他不顧司邈邈勸阻,直接繞開她,推開了自己房屋中的門。
他淨瘦的手腕使力,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司邈邈為了攔住他踏入危險的地方,下意識跑到了他前麵。
她比裴清商更先一步衝進屋內,雖他已一腳踏入門內,但司邈邈從他身旁擠進屋中,攔在了他麵前。
“你快出去,萬一真的有……”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嗅到奇怪的香氣。
司邈邈吸了吸鼻尖:“什麽味道。”
裴清商也聞到了,他眉眼驟斂,屏息冷道:“別聞!”
說話間,已經伸過手臂,用掌捂住司邈邈的口鼻。
但為時已晚,司邈邈已深吸一口氣,隻為辨認清楚到底是什麽香。
她被裴清商捂住口鼻,還莫名地眨了眨眼。
好像就是普通的香味啊……
方殷在門口聽見他們的動靜,正要跟進來:“怎麽了?”
誰知他不小心踩著一顆碎石子,有一根看不見的銀絲便突地崩斷,緊接著房門在裴清商身後關上。
門上的垂掛的鐵鎖竟自動吸附鎖緊,發出哢噠的一聲輕響。
司邈邈還在裴清商手裏感到莫名。
裴清商這麽緊張是為何?
他鬆開司邈邈,轉身嚐試拉了拉門,片刻後擰眉道:“打不開了。”
方殷在門外嚐試拉了幾下門,又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嚐試將鐵鎖砍開,誰知都是徒勞。
這鐵鎖不知添了什麽材質,頑固的很。
方殷揚聲道:“你們別急,我破開窗戶你們爬出來!”
須臾,窗戶的位置又傳來他的疑惑聲:“誰把窗子封死了……”
司邈邈呆滯道:“難道寧清芙是想把你鎖在屋子裏,讓你出不去,餓上你幾天再威逼利誘你給她看小痣?”
裴清商目光緊落司邈邈身上,他眸中像是凝著濃墨。
“邈邈,”這是他頭一次這般喚司邈邈的名諱,帶著莫名的親昵:“你有沒有感覺身上哪裏不舒服?”
司邈邈搖頭:“沒有啊。”
但話音剛落不久,她就感到自小腹位置像被人點了一把火似的,開始灼熱起來。
連帶著身體有了一些滾燙的反應,司邈邈忙捂住腹部,瞪圓了一雙美目:“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