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邈邈偷窺
司邈邈登時說不:“我幫不了你,我與他並非你想的那種關係,又怎好去看他後背是否有小痣,難不成我要將他扒了!”
芙芙眨著眼眸,一派純真,語氣更帶著懵懂:“可是我聽耿周說,你們倆就是一對互相傾慕的情人,難道連腰後也看不得嗎?”
許是怕司邈邈再以這樣的說辭搪塞她,芙芙抱臂,說的斬釘截鐵:“我可是看到你們一起泡了溫泉又出來了!”
司邈邈幹瞪著眼,想解釋又無從說起。
“要是說我跟他是在溫泉裏偶遇你信不信?!”
小姑娘芙芙頓時翻了翻眼睫,滿臉寫著兩字:不信。
司邈邈幹脆站起身,要將芙芙先趕出去:“總之,幫不了就是幫不了!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答應你這麽離譜的事!”
芙芙抱著門框,跟司邈邈來回拉扯,小臉都因使勁而皺在一起:“我姓寧!寧清芙!我哥哥在我很小的時候走丟了,我娘臨終前說他後背靠臀下有一顆紅色小痣!”
她望著司邈邈,可憐巴巴地懇求:“我父親身體也不好了,他的願望就是能找回我哥哥,我打聽到消息他就在京城,千裏迢迢趕來就是為了找到他。你幫幫我吧。”
司邈邈推也推不動她,小姑娘死死抱著門框。
她累得滿頭大汗,幹脆鬆開手,坐回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咕嘟一口喝完,才又氣喘籲籲地用眼風掃向門口站著捏手指的寧清芙。
司邈邈將茶杯一放,呼出一口氣來:“我實話告訴你,這忙我幫不了,他真不是我什麽相好的!就是一個……呃……”
她想了想,組織了一會語言才繼續說:“受我父親囑托,一直肯細心照顧我的人。我與他是顯得親近了些,要是尋常帶話的忙還可以幫,你讓我扒了他的衣服看他後背,根本行不通的!”
司邈邈說著說著,耳根忽然泛著薄紅,她小聲抱怨:“何況還是靠近臀下的位置!”
寧清芙見她說的誠懇,隻好無措地又走進屋子,喃喃著:“那怎麽辦,不然我去將他打暈好了。”
司邈邈立即正身危坐,苦口婆心地勸道:“可千萬別,他武功高強,你跟耿周兩個人加在一起都不夠他打的。”
她說完,上下又將寧清芙打量了一遍:“不過你為什麽篤定他會是你哥哥,你上大街隨便找個人扒光說不定都比他的可能性大。”
“就是一種感覺。”寧清芙道:“我是第一次見他,卻覺得很熟悉,這不就是你們常說的緣分?”
“就因為這個你就要讓我去看他後背有沒有小痣?!”司邈邈驚愕。
見寧清芙不好意思地含笑點點頭:“這難道還不夠嗎?我看別人都沒這樣的感覺。”
司邈邈險些將她團在一起丟出屋子。
這也太隨便了!那這樣的話,全天下都可以是他的好妹妹。
真的不是看裴清商長得俊美上來碰瓷的嗎!
見寧清芙苦苦尋找卻不得果的憂傷神情,司邈邈腦海裏劃過一道光亮。
她忽然問道:“既然你說有人告訴你,你哥哥就在京城,你為什麽不去問這個告訴你的人?他既然能說你哥哥的具體在哪裏,那也有可能知道他到底在什麽位置啊!”
“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人是用信箋的方式留在我家門口的,”寧清芙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指尖:“得知消息以後,我就直接出發了,連父親也沒來得及告知一聲。”
司邈邈愈聽愈奇怪。
從剛剛寧清芙說的話裏的線索整合在一起,先是她父親病了,要找回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也恰好是這個時候有人寄了一封信給寧清芙,告訴她哥哥的下落,隨後她就不管不顧地出發了。
這怎麽聽怎麽像個圈套啊!
司邈邈疑惑地開口:“你……你父親是做什麽的?”
誰知,寧清芙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閃躲,半天才說:“就是一個普通的富商。”
司邈邈見寧清芙穿著不凡,光是手上的小戒指上就嵌著一顆價值不菲的東珠。
她是長公主,自然有許多珍貴的寶飾,也知道一顆渾圓且成色極好的東珠有多貴。
所以她說普通的富商,必然是撒謊了。
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寧清芙是否被那信箋利用,司邈邈也不想去探知。
最後她隻是對寧清芙道:“不要靠感覺這樣不靠譜的線索去找你哥哥,否則你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呢。”
寧清芙不知想到什麽,忽然喃喃自語:“對啊!你說的沒錯,我靠這樣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她猛地握住司邈邈兩隻手,連聲說謝謝,隨後興高采烈地轉身跑了出去。
徒留司邈邈原地坐著呆住,手還僵在半空。
她說了什麽嗎?
傍晚時分,司邈邈趴在屋子裏沒去用膳,還因昨夜的宿醉而微微頭疼,謝安瀾倒是端著一碗粥又來了。
意想不到的是,汪正直跟在她身後。
謝安瀾將粥碗放在桌子上,擼起袖子怒氣衝衝道:“邈邈!可不得了,裴丞相今晚沒來用膳,四處都找不見他,肯定是去跟那女夫子幽會去了!”
司邈邈坐到桌邊,拿起勺子嚐了一口,粥的味道寡淡無味地在口中漾開。
她看似眉眼平靜:“這個粥沒什麽味道。”
謝安瀾怒拍桌案:“我已經打聽過了,今天晚上去露濃台的人不多,我們就趁著月黑風高把她給……”
她說到最後,許是想起汪正直還在這裏,連忙換成一副嬌滴滴的巧笑模樣:“把她請出來,好好地溝通一下,讓她離咱們邈邈的裴丞相遠一點。你說對吧,汪公子?”
汪正直自始至終保持淡笑且溫和的態度,此時問到他,他卻隻說:“也許他們二人隻是普通友人關係,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司邈邈將勺子一放,抱肩說吃飽了,然後瞟了一個眼風給屋內二人:“本來我就沒當真,所以今晚根本就不打算去露濃台。”
“你不去?!”謝安瀾一驚:“那他們要是……”
司邈邈飛快打斷她:“那也與我無關!裴清商自己的事,我去偷窺算怎麽個意思?誰去誰是小狗!”
謝安瀾多番勸說無果,司邈邈還勒令她也不準夥同薛明珠她們去找女夫子的麻煩。
最後謝安瀾拉著汪正直離開,到了門口她還不忘跟汪正直喃喃道:“邈邈一定是被刺激的不正常了。”
到了夜深月明,薄霧上湧的時候。
司邈邈悄然閃身出了房間,借著夜色的掩映,憑借之前白天看到的方向朝露濃台走去。
她可不是為了去監視裴清商,隻是想看看女夫子長什麽樣罷了。
誰去誰是小狗,她就是去了又如何!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