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要抱抱
司邈邈反應過來,急道:“你怎麽不早說?!”
裴清商失笑:“您根本沒讓臣說話。”
她慌張地左右看看:“那本宮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吧?”
“來不及,這裏有多少對方的眼線臣不清楚,”裴清商眉宇間縈繞著淡然:“但是殿下跟臣坐在一桌,他們肯定看見了,要是您貿然下樓,可能會被包圍突襲。”
司邈邈欲哭無淚:“本宮這輩子到底是個什麽命呐……裴丞相你害死本宮了!”
裴清商也低頭靠近,隔著桌子他輕聲說:“不如殿下現在坐到臣身旁,隨後我們假意吵架,您氣憤離開,或許他們不會為難您。”
司邈邈想也不想就道:“好主意!”
她立即起身提裙,一屁股坐到了裴清商身邊。
並且,還伸出手,做出一副哥倆好的姿勢拿手臂搭著裴清商的肩。
裴清商很滿意她如此主動,順手攬住了司邈邈不盈一握的腰,而她毫無察覺。
他側過頭來,在司邈邈耳邊道:“殿下,您這樣鬼祟的目光看來看去,是個人都會覺得咱們有問題。”
司邈邈連忙收起了探測光般的眼神,她低著頭盯著桌子,嘴唇訥訥地動:“那你說,本宮該怎麽辦?”
“殿下不知眷侶間要做什麽嗎?”
司邈邈目光如炬地抬起頭:“你放心,本宮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她就把頭靠在裴清商肩膀上,低聲問:“這樣夠不夠顯得感情好啊?”
裴清商低首,兩人距離極近,薄息噴湧間,司邈邈好像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輕笑。
他說:“這樣對臣來說,足矣。”
躲在聚仙樓二層暗處的烏蒙國刺客對視一眼,他們交頭接耳地溝通——
“這個裴丞相怎麽一點都不如傳說中的那麽厲害,為了一個紅燒獅子頭喊了好幾天,現在還和別的女人當眾親昵。”
“傳說裏他殺人如麻、玩弄權柄就像玩弄一隻螞蟻,現在看來也不過庸俗世人一個!”
“一會聽我號令,我摔杯為號,隻要聲音一響,我們就衝上去把他和那個女的亂刀捅死。媽的,我絕不允許我們在這裏苦哈哈地等著刺殺,而他可以美人在懷,我不允許!”
刺客最後一聲喊的高昂了些,周圍的食客都朝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大家趕忙拉著這個刺客坐了下來,朝周圍的人含笑抱歉說:“我們兄弟說話有點口音,他說的是我不孕吐,不好意思各位,打擾你們用膳了。”
本來路人還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當他這麽解釋,大家的看他們的眼神就更為怪異了。
刺客們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低著頭,默默地喝起茶來。
店小二早已注意到了這邊,他躲在廚房簾子後看著這邊,跟一旁的廚子道:“你看那邊一桌六個人,穿的古裏古怪,而且隻點了一盤花生米。”
司邈邈的腦袋靠在裴清商肩上好久了,她端著假笑,甕聲說:“裴大人,本宮可以抬起頭了嗎?這樣扭著太難受了,本宮的脖子酸痛得很!”
裴清商長指一伸,輕輕按住司邈邈的脖頸後,他低問:“是這裏麽?”
隨著他力道的舒入,後脖頸的疼痛得到緩解,司邈邈感慨地歎出一口氣。
裴清商這個按摩手法不去做搓澡工真的很可惜。
突然,就在這時,幾乎是毫無預兆的有一桌人摔碎了一個杯子,司邈邈都被嚇得一驚。
二層用餐的食客們嚇得抱頭奔走,場麵一時雜亂無章。
眨眼間那幾個人突然從衣袖和褲腿裏抽出匕首與環刀,凶神惡煞地朝司邈邈和裴清商他們衝來。
這幾個人速度很快,事發突然,司邈邈回過神來的時候,寒刃就已經照著她的麵門劈下來了。
司邈邈的尖叫聲差點把房頂掀翻,裴清商則不動聲色地捏著脖子將她提走,直接躲過了刺客的襲擊。
隨後,裴清商一掌握住司邈邈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他長腿一邁,黑靴踢在長板凳上,刹那間板凳打著旋飛向刺客,一下撲倒兩個。
再有刺客想衝來時,裴清商手持茶盞,飛擲一投,普通的茶盞就如利器一般擊中刺客的腦門,對方刹那間暈了過去。
裴清商太能打了,將這次烏蒙國派來的六個刺客看呆。
便是趁著這個時候,裴清商懷抱司邈邈的腰,朝窗子的位置一躍,司邈邈感到一陣下墜,她留下一路破碎的尖叫,裴清商帶著她從二層直接跳了下來。
裴清商輕巧落地,見司邈邈嚇得麵色發白,他反而失笑:“殿下,害怕就抱緊臣。”
司邈邈幾乎想也不想,八爪魚似的扒在了他身上。
裴清商一個響哨,從巷子裏飛快地跑出一匹紅棗馬,裴清商將司邈邈先扔上馬背,隨後自己也翻身上馬,一聲嗬斥,馬蹄疾馳而去。
那幾個刺客站在窗子後看見裴清商竟然如此輕易地逃了,他們憤恨拍窗:“媽的,來之前怎麽沒人說他還會飛!追啊!”
他們正想從台階跑下去時,卻見店小二領著附近的捕快跑了過來。
見到一群奇裝異服的刺客,店小二指著他們唾沫橫飛:“就是他們在店裏鬧事,隻點了一盤花生米不說,還摔碎本店一個茶杯!”
烏蒙國的刺客們後退一步,看著這群比他們還要凶神惡煞的捕快按著刀柄上前,為首的捕頭凶狠質問:“就是你們在我管的地盤上鬧事?!”
司邈邈那廂,在馬背上被顛的腚疼。
裴清商不知帶著她跑到了什麽地方,隻能知道街市逐漸遠去,他們好像從小路進了一片隱秘的山林。
眼前漸漸開闊時,司邈邈便看到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岸邊還掛著一隻扁舟。
裴清商將馬勒停,他先下馬,又將司邈邈抱了下來。
他一拍馬屁股,那紅棗馬就像是收到了什麽指令,自己嘶鳴一聲飛快的跑了。
司邈邈一驚:“馬沒了,他們要是追來,我們怎麽回去?”
裴清商牽著她去將綁在岸邊的船繩一圈圈解開,並道:“那是我師父的馬,它會自己找到回去的路,而我們坐船繞路回去。”
說完,他扶著還沒弄清楚事情狀況的司邈邈,一起踏上了扁舟。
船身搖晃,司邈邈沒有站穩,下意識抱住了裴清商的腰,好避免自己摔進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