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真的有妖妃嗎
後來司邈邈還去看過這群憨匪,彼時刀疤臉他們幾人蹲坐在牢裏過的仿佛很是舒心。
絡腮胡不禁感慨:“早知道坐牢這麽舒坦,有飯吃有床睡,咱們還做什麽山匪,早被送進來多好。”
司邈邈站在欄杆外看他們:“外麵的空氣是自由的,被關在牢裏就等於哪裏都去不了,不如本宮大發慈悲,把你們提前放出來?”
山匪幾人拚命搖頭:“殿下別費事了,我們待在裏麵挺好的,一日三餐都有人送。”
司邈邈因為破獲山匪搶劫一事,名聲頓時好了不少。
甚至坊間有人說她故意以身犯險,隻為了將這群山匪全部逮捕入獄,簡直大快人心。
天氣一日日冷下來,再有十幾日就要到除夕,宮裏頭因著年關準備,到處都能看見腳步匆匆忙碌的宮人。
因著冬日,前幾日又總是下雪,司邈邈覺得她芳華殿外的院子裏樹枝光禿禿的不好看,於是便叫桃雪綁上各色係帶。
如有風過,遠遠望去,竟像是彩霞爛漫,風吹舞動。
後來宮裏皆效仿這樣的裝飾,平時偌大且森嚴的皇宮,也因這般妝點有了幾絲年味。
許是快過年了,裴清商忙的腳不沾地,司邈邈幾乎都很難見到他,所以最近她的日子過得極其舒心。
要是裴清商不布置那麽多難讀懂的古文給她看,就更好了。
冬日午後,司邈邈趴在一本攤開的古書上,鼻子下橫夾著一根毛筆,她看的昏昏欲睡。
“殿下,”桃雪打簾進來,帶起一陣輕微的冷風灌入:“高太妃和鄭太妃又吵起來了,這次她們偏要您幫忙主持公道。”
司邈邈抬起困倦的眼皮:“又是什麽事兒?”
自打她穿到這個遊戲裏來,就隔三差五聽說她父皇留下來的兩個寵妃高氏和鄭氏互不對付,經常吵架。
偏偏,倆人還是對門!都住在一個院子裏,兩個殿門正對著彼此。
所以她們的畫風經常就是:“清晨起來,擁抱太陽,暖暖的陽光,欠罵的對方。”
高太妃和鄭太妃隨時隨地可以吵起來,大到今天你踩了我一腳,小到誰戴的簪子太醜,隻要一言不合,立即大鬧一場。
據柳太妃說,從前司邈邈的父皇還在世時,她們倆都是寵妃,但是她父皇從來不敢輕易讓其中一個侍寢。
因為點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必定要故意截胡,要麽搔首弄姿,要麽離奇百出。
所以直到先皇駕崩,她倆還沒懷過孩子。
從前她倆吵架,司邈邈隻當個樂子聽,沒想到這次居然找到她的頭上來。
司邈邈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地:“本宮最不公平了,怎麽主持公道,讓她們走吧。”
她剛說完話,殿外就傳來女子的哭聲,兩人似有意比拚,哭的嗓門一聲比一聲大。
司邈邈被吵得直皺眉頭:“她們嚎什麽嚎!”
桃雪有些為難地說:“其實這件事原本不該打擾到殿下眼前來,但是陛下年幼,後位空懸,咱後宮連個主事人也沒有,她們隻能找到殿下這兒了。”
司邈邈聽後,不耐煩地甩袖:“讓她們進來,本宮倒要看看誰比本宮還會作妖!”
片刻後,兩個三十歲上下的太妃就被帶了進來。
高太妃圓臉長眉,哭的擲地有聲:“殿下,您可要做主啊,臣妾家母去的早,就給臣妾留了那麽一支鐲子,結果卻被鄭太妃這個黑心肝的丟進禁地裏了。”
鄭太妃方臉大眼,拿手帕抹淚,可眼神分明是毫無淚意的:“你血口噴人,誰讓你要舉著那鐲子在我麵前炫耀。殿下,您別聽她胡說,那鐲子是她故意拿出來顯擺,然後我想接過來看,她非要搶,結果掉在地上。”
司邈邈聽得津津有味:“然後呢,鐲子碎了?”
“碎倒是沒碎,”高太妃哭的滿麵淚痕:“就是被鄭太妃養的那隻狗叼走了!那可恨的臭狗,叼著我的鐲子跑進了不該進的地方,現在我鐲子也沒了,殿下,您可要評評理!”
司邈邈托腮,好奇詢問:“禁地是什麽地方?”
鄭太妃和高太妃這次倒是異口同聲:“您這都不知道?”
還是桃雪小聲提醒:“殿下,是冷宮呀。”
司邈邈不屑哼道:“冷宮罷了,有什麽不該進的,進去找你的鐲子就是了。”
高太妃連連擺手:“這怎麽行啊!冷宮裏,有個妖妃!”
“妖妃?”
鄭太妃說的眉飛色舞:“這個妖妃是先帝在位時期從江南帶回來的女子,傳說她可以變成很多種嗓音,而且最可怕的是,聽說她能潛入先帝的夢裏,借此采陽補陰!”
高太妃點頭附和:“所以先帝將她視作妖妃,打入冷宮,都已經……快二十年了吧?自從她被關進去,總有人夜半聽到幽怨歌聲從冷宮裏傳出,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去了。”
高太妃說到此處,含淚控訴:“看來我的鐲子恐怕是拿不回來了,鄭太妃,你這個卑鄙小人!”
鄭太妃急道:“你的鐲子丟了有什麽要緊,我的愛犬不也困在裏頭了,到現在都沒出來呢!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妖妃吃了……”
司邈邈一驚:“她還吃活物?”
“不知道啊,但萬一呢?!妖妃吃不吃活人都不一定。”
司邈邈沉吟片刻,她眼風一挑,頗有些傲然霸道:“這樣吧,你倆也別吵了,本宮替你們進冷宮裏走一趟,狗應該帶的回來,就是不知道鐲子還能不能找到。”
那倆人一聽司邈邈要進去,都嚇了一跳,桃雪更是立即反對:“不行呀殿下,妖妃真的懂法術,您不能冒險!”
在司邈邈看來,還有什麽比她能穿越遊戲裏更離奇的事嗎?
她壓根沒在怕的,還有點小期待。
司邈邈慵懶擺手:“本宮心意已決,今晚就去,你倆退下吧,明日再來芳華殿。”
不管高太妃和鄭太妃怎麽勸說,司邈邈都恍若未聞,冷宮之行她去定了。
最後高太妃和鄭太妃離開時,她們在司邈邈門口又吵了一架。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哭著找殿下評公道,殿下至於冒險為你找鐲子嗎?”
“我看怪你才對,你要不跟著過來,說不定我哭一會就回去了!你非要跟來,還在殿外跟我比誰哭的嗓門更大。”
她們爭吵的聲音漸行漸遠,桃雪擔憂地看著司邈邈:“殿下一定要去嗎?”
司邈邈把桌上的書一合,笑的豔麗:“當然去,我們就趁著裴清商忙碌的這幾天,好好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