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他們倆是不是同床了
裴清商目光依舊冷淡,但薄唇微微上挑,似是有著輕輕地愉悅。
他左手兩根指頭分開,掐住司邈邈的臉頰,右手便自然地伸進她唇齒中,將那塊紅糖包子拽了出來。
他的指尖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竟撥過司邈邈的唇舌,她嚇得剛要咬緊牙關,裴清商就已用左手按住了她的粉頰,他作惡似地兩指壓緊,司邈邈被迫噘嘴。
望著司邈邈滿眼無辜晶亮,嘴唇嘟嘟的可憐相。
裴清商終究輕笑,將那包子藏進袖中,他動作曖昧,但偏生叫人覺得正常。
司邈邈驚愕地仿佛吃了一斤跳跳糖,唇腔裏滿是怪異的感覺。
裴清商洗手了沒有?!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裴清商直起身,負手在後:“陛下,好了。”
司闌玉回過頭,見司邈邈臉頰上鼓起的可疑山包終於不見,他驚喜雀躍:“不愧是你裴丞相,朕的阿姐與以前一樣了。”
小皇帝將頭埋在司邈邈懷中,撒嬌般地蹭著:“阿姐,你在丞相家裏住太久了,朕好想你。”
司邈邈摸著他毛茸茸的頭,一時感慨萬分。
她弟弟這麽黏人,如果她的結局是亡國,到時這個奶團子怎麽辦。
原來養孩子就是這種感覺!為了小皇帝她一定要拚了。
此時外間傳來許尚書的聲音,他嗓門極大:“陛下,長公主殿下,臣來遲了。”
裴清商轉身折步,直接朝外走去,許是他不讓許尚書進入內殿,許尚書在外麵開始嗷嚎:“長公主殿下沒事吧,臣很想叩問您的身體康泰,但是裴清商這個奸臣不許臣進啊!”
裴清商肅冷的聲音傳來:“你再在此地叫嚷,本相就令人將你拖出去。”
外間響起許尚書喋喋不休的指責聲,偶爾夾雜著翁太傅勸架的聲音。
司闌玉見裴清商出去了,他登時也沒了規矩,踢掉小龍靴,就爬上司邈邈的床榻,然後躺在她的身側,小大人似地呼出一口氣。
“裴丞相隻有跟阿姐在一起的時候,才顯得不那麽淩厲。”
司邈邈替他蓋了蓋被子:“怎麽啦,他欺負你了?”
司闌玉一張稚嫩的小臉皺在一起:“他給朕布置了好多好多課業,朕寫都寫不完,阿姐,做皇帝好累呀!”
他可憐兮兮地揪著被子,眨著兩隻水潤的眼眸:“為了犒勞朕,阿姐可不可以送朕五個糖人。”
司邈邈思考片刻,點點頭:“隻能五個,要慢慢吃,我讓小乖看著你,不可以一次性全部吃完。”
司闌玉登時高興地小腿亂蹬。
他躲進被子裏鑽來鑽去鬧著玩,心裏開心的不行。
剛剛他從裴清商那裏騙了五個糖人來,這次又找姐姐要了五個,這下他就有十個糖人啦。
他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皇帝。
司闌玉在床榻上滾著滾著,忽然摸到被子下一個堅硬的物體。
他撿起來鑽出被子,借著光亮看清楚了這到底是什麽。
竟是一塊通體玄色的玉佩。
玄玉很少見,像成色這麽純粹的更是少有。小皇帝見過不少好東西,但瞧見這玉佩他也是微微訝異。
看見玉佩上窮奇的花紋,他頓時就明白了這是誰的。
窮奇是上古凶獸,大巽百姓信奉窮奇,是希望以殺止殺來阻止兵禍。而擁有窮奇標識的人,也是大巽的守護神。
整個天底下,就裴清商一個人擁有窮奇。
司闌玉小小的臉蛋上滿是驚奇。
這肯定是裴丞相的貼身之物,為什麽會到了阿姐的床上來?
他們倆是不是睡在一起過啦!
司闌玉驚訝極了。
他可聽說,一男一女躺在一起就會懷寶寶的。
司邈邈見小皇帝撅著屁股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她過來拍了拍他:“愣著幹嗎?在醞釀屁嗎?”
司闌玉連忙將玉佩塞回被子裏,他小手捂著眼睛,從床榻上蛄蛹下去:“非禮勿視,朕沒看見。”
他匆忙穿上龍靴就往外跑,還一邊道:“阿姐,朕還要趕回去批奏折,你好好休息哦!”
見小皇帝仿佛屁股著火般一溜煙跑了,司邈邈跟著納悶。
小孩的世界就是奇怪。
文武百官看到皇帝出來了,他們跟在後麵也要離開。
許尚書擼袖子跟裴清商吵得唾沫橫飛,但裴清商一直臉色淡漠地看著別處,把他說的話當成過耳的風一樣。
許尚書也說累了,翁太傅過來打圓場:“哎呀陛下都走了,你們也別站在這了,我們回勤政殿商量一下最近雪災的解決辦法吧。”
許尚書搖頭擺手,直接朝前走去:“我兒子之前遇到了一夥土匪,他的東西都被搶走了,最近我正忙著派人找這群土匪,你們倆聊吧,回頭知會我一聲!”
說完,他經過裴清商身邊,還重重哼了一聲,隨後昂頭走了。
翁太傅看向裴清商:“裴丞相,那您……”
裴清商拱手,冷淡說了兩字:“告辭。”
說完,他轉身進了長公主的芳華殿。
翁太傅原地一愣。
什麽情況這是!?他怎麽又進去了!?
那邊小皇帝回到自己的寢殿乾元殿中,他關緊門窗,忙乎乎的小身影在椅子上坐下,招來貼身太監小乖。
“小乖,你說,一男一女躺在一起是不是就要有小孩子了?”
小乖自小就在宮內做太監,他哪裏懂這樣的事?
但他斬釘截鐵點頭:“當然了,奴才的娘之前就這麽說的,還讓奴才小心,別跟姑娘家揪扯不清!”
小皇帝一臉嚴肅地沉吟許久:“看來,朕要學習怎麽做舅舅了!”
小乖難以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做舅舅?長公主難道……有喜了?
司邈邈沒想到裴清商還會回來,她還記著剛才裴清商從她嘴裏拿走紅糖包子的事。
司邈邈不滿地瞪著美目:“裴清商,你好大的膽子,你剛才是不是欺辱本宮?”
“臣不敢。”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就坐在司邈邈對麵的椅子上。
隻見裴清商長腿一伸,隨意的坐相,竟有些風流韻味。偏他生的冷峻,又帶著點睥睨。
司邈邈想起重要的事,她轉身從枕頭下摸出在謝安瀾那拿的玉佩遞給裴清商:“你看看這塊玉佩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