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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 半夜敲門

  這話一下子頂到黃妹兒的腰眼上了,轉身蹭蹭蹭的到了樓下,推著自行車就走。一路走一路哭,心裏啥滋味都有。


  是!自己沒出息。可她這樣沒文化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有沒有男人頂門立戶,不用這個法子找個依靠,自己還能怎麽著呢?


  不還是被逼的嗎?

  怎麽就不能幫襯一把呢?


  有那家裏出一個大學生,家裏掏不起錢爹媽一夜之間白頭的,自己這不管好歹,算是叫孩子把學上起來了。


  可這以後咋辦?

  她回去哭的臉都腫了,卞老頭就問呢,“這是咋的了?騎車摔了?”


  此時都晚上了,黃妹兒沒說話往屋裏去了,卞老頭把大門關了回去就要看她身上是不是摔了。


  黃妹兒也不推他,反而噗通一聲跪下了:“大哥,救救我,救救我那倆孩子吧。”


  卞老頭手足無措的扶她:“快起來,你這是幹啥?”


  “大哥。”


  黃妹兒抱著他的腿不撒手,壓抑著哭:“大哥,你隻說救我不救。”


  “救!救!”


  卞老頭慌亂的給她擦眼淚:“你說咋救,咋都行啊。”


  黃妹兒忙道:“你的兒子兒媳都恨我,也不肯多給你一分錢,想借力也借不上。你要真想幫我,就跟我離婚吧……你放心,這是假離婚,以後該咋還咋,晚上我還陪你睡……”


  卞老頭要是自己一個人過了,那這兒子兒媳就得管。


  手裏的錢自然就鬆了,到時候再拿來花,這不是一樣的。


  “離婚?”


  卞老頭連連搖頭,“那不中!要是離婚了,我還拉扯著你,那不像話。”


  在這事上固執了起來。


  黃妹兒抱著他不撒手:“大哥,你要不離婚,咱們家又供不起倆孩子念書,你這是要生生逼死我們娘仨個。”


  說著,蹭一下起來,伸手把櫃子盯上放著的敵敵畏拿下來,擰開就往嘴邊放,“你要不答應,我就死給你看。”


  “別!別!”


  卞老頭趕緊攔了:“你別這樣……我……我跟你離還不成嗎?你還年輕,可別往絕路上走……”


  然後人家就真離婚了,卞老頭蹲在小兒子開的文具店的門口,問唐蘭芬要老家的門鑰匙,“離了,我回家去住。”


  唐蘭芬以為聽錯了:“咋離了?”


  她也鬧不明白這會子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挺複雜的。


  這跟那邊過,心裏恨的不行。


  可如今離了,她好像更不高興了。


  離了回來了,不還得自家照看嗎?


  那還不如跟那邊過省心呢。


  這累贅唐蘭芬可不背,直接給郭雲繡和蔡新華打了電話,都來吧,商量商量這事該怎麽辦。


  卞長金要去,郭雲繡沒叫跟著,“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


  摻和啥?

  我回去處理了就行。


  老頭子有什麽要求對著親兒子好開口,但是對著兒媳婦,那就不是那麽好張口的。


  那邊卞長銀也沒去,隻蔡新華去了。


  也沒在唐蘭芬的文具店裏麵坐,都在外麵一人一個馬紮坐著。


  接到明珠市裏,肯定不現實。


  放到曲陽市裏去,郭雲繡不想,對卞老頭這事心裏不得勁。


  但不管,顯然又不合適。


  再說了,就算是叫他去曲陽市裏,估計卞老頭心裏也不想去,但她還是先問了:“去曲陽市裏嗎?”


  卞老頭搖頭:“人生地不熟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去。”


  這跟郭雲繡想的一樣,估計還是放不下黃妹兒。


  蔡新華氣的要說話,郭雲繡直接給攔了,“那這麽著,您先在老宅住著,咱們村緊靠著鎮上的開發區,我們在開發區買點地,給您在那裏蓋一棟別墅。前院種花,後院栽上果樹,再弄一魚池,您自己在家裏玩也行,跟叔叔大爺們在家打麻將玩撲克也行。回頭我再請人,專門照顧您的生活,這樣行不?”


  “不……不用那麽麻煩。”


  卞老頭低著頭,“不浪費錢了……”


  “這個不用您管。”


  郭雲繡心說,我們管吧,心裏不得勁。


  不管吧,這世人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


  其實要蓋房子,在老宅子的宅基地蓋也行,但這不是唐蘭芬這人其實還是喂不熟的,你給她把房子蓋起來,她就認你的好了?


  一樣是蓋房,我幹脆另外買地皮算了,反正一畝地也就幾百塊錢,如今蓋好了,二三十年之後,那裏還是得征地,還得納入省城的範圍之內,那地方給幾個孩子還能一人換一套小公寓。


  這是劃算的買賣。也正好現在堵住大家的嘴。


  至於請保姆,農村閑著的小媳婦多了,不過是順手做飯罷了。


  找個精明的人,錢給小保姆管著,也比給到老頭子手裏把穩。


  要什麽,叫保姆去買。


  回頭保姆記賬就完了。


  寧肯叫保姆多少貪汙上一點,也不叫他拿錢給別人去。


  保姆貪汙點,就知道把這差事做的用心點,把他伺候的好點,精心點。


  要不然,填給了別人,誰念他的好了?


  這事說辦就辦,當天唐蘭芬連帶妯娌三個都回去了,把卞老頭重新給安頓好。


  然後郭雲繡去買地,又讓人找鄉下蓋房子的建築隊去了,蔡新華忙的進進出出的給打掃,添置零碎的東西。


  唐蘭芬在巷子裏說閑話:“……我大嫂要送我爸去曲陽市裏,那邊的別墅跟院子不是現成的嘛。結果我爸非不去,要留在村裏。坑的我大嫂沒法子,如今去鎮裏了,要在開發區買地給我爸蓋別墅,還要請保姆,如今就請……”


  等郭雲繡回來,就好幾個人來問,是不是家裏需要一個做飯的。


  郭雲繡把人給看了,跟幾個人都說了話,然後叫回去了,回頭就問蔡新華,

  “那個穿灰色偏襟襖,幹幹淨淨的大嬸子是誰啊?”


  怎麽沒印象?

  蔡新華也不知道,但唐蘭芬知道:“村口楊家的,楊家後娶的媳婦帶來的娘家媽。這老嬸子特別能幹,隻春上她閨女也死了,偏留下個外孫女今年才十歲大。要不是為了外孫女,人家馬大嬸上哪不找一口飯吃?”


  這麽說著,唐蘭芬心裏一動,“請她……還是幹脆撮合她跟老爺子。”


  這話把郭雲繡和蔡新華都說愣了,這話是咋說的。


  唐蘭芬越想越有道理:“其實我不反對老爺子找老伴……”


  這個誰也沒想著反對,隻是當時蔡老太才死了,老頭子就迫不及待的,還跟那麽年輕的一個,關鍵是把老太太的人命錢都給人了,這一點上,誰心裏都犯嘀咕的。


  但這真要找老伴兒,隻要能照顧他,那這其實也沒那麽不能接受。


  郭雲繡沒叫唐蘭芬繼續說下去:“先把人雇回來,看看再說。”


  唐蘭芬尤自道:“老爺子心裏絕對放不下黃妹兒,這離婚離的蹊蹺的很。可不擎等著拿錢填那邊呢。等離了婚,跟那邊再這個那個的,到時候那才是把臉給丟大了。”


  這個也不得不防。


  確實是如此,婚內兩人如何,那都是合法的。


  但是一旦離婚,那黃妹兒非說強奸,卞老頭都有嘴難辨。


  到時候拿捏住了,人家說要錢,你說到時候是霍出臉麵的丟人啊,還是乖乖的給人家拿錢了事。


  要是這麽想,其實就像是唐蘭芬說的,找個精明的女人,正兒八經的結婚接到家裏,才是最保險的。


  郭雲繡沒急著辦這事,畢竟誰也不了解誰,人家願意不願意還是未知數。


  她叫唐蘭芬叫了馬大嬸,意思給說明白了,就是把錢看緊。


  也就是卞老頭想動錢,十塊八塊的行,再多就不給了。吃的喝的別摳唆,隻要愛吃的,放開了買,別省錢。一個月另外給馬大嬸五百塊的工資,允許把她外孫女帶到這邊吃飯。


  馬大嬸就知道什麽意思了:“那放心,誰家的錢來的都不容易,肯定不叫別人從卞家大哥手裏哄了去。”


  對!就是這個意思。


  然後卞老頭的日子好像一下子舒坦了起來了,早上起來,熱水都倒好了,刷牙洗臉收拾利索了,早飯就端上來了。


  幹幹淨淨,清清爽爽,湯湯水水,熱熱乎乎的,吃下去舒服的很。


  不像是以前,起來還吃啥早飯,啥都顧不上,揣著個涼饅頭就得下地,中午都不帶回來的,隻黃妹兒回去取倆饅頭提點水,在地頭吃了就完事。


  別說吃啥菜了,地裏的野菜一年到頭的吃。


  偶爾倆孩子回來能見點葷腥,但那都是給孩子的。


  如今呢,葷的素的,啥都有!


  吃完飯,到了門口,人家都幹活去了,隻他無事可幹。


  想去給黃妹兒幫忙吧,在地頭被黃妹兒瞪回來了。


  他無聊的晃悠,看誰在地頭歇著,他過去跟誰聊聊。


  這麽晃悠了半晌,回來以後聽聽戲,彩電開著,看看電視。


  晌午吃麵條,一大碗的油潑麵,四樣菜,一碗老湯。


  才放下碗,就來了幾個下不了地的老夥計,院子裏小桌子一擺,麻將取出來,一玩就到晚上。


  晚上吃的清淡,吃完飯他沒地方去,在家看電視。


  小板凳上坐著馬大嬸,手裏拿著鞋底也不說話,呲溜呲溜的納,偶爾說句話。


  兩集電視劇看完了,洗腳水端來了,洗了之後,人家把洗腳水倒了,然後門給帶上,走了。


  他躺在那裏,看著掛著的老婆子的照片,不知道為啥,眼淚就下來了。


  這幾年,沒一天這麽舒坦過。


  不!這輩子,都從沒這麽舒坦過。


  他一晚上的輾轉反側的,心慌的很,愧疚的很。


  半夜裏,外麵有人敲門。


  他坐起來,又緩緩的躺下去,他知道是誰,但他不打算起來開門了。


  他知道她是來幹啥的。


  家裏沒錢了,很快到了周五,又得去給孩子寄生活費了,拿不出錢來,她來是想從自己這裏拿錢的。


  可是,自己身上哪裏有錢。


  打麻將的十塊錢的本錢是馬家妹子給的,說輸了隻管說,錢她收著呢。


  這麽一把年紀了,還有啥不明白的。


  自家大兒子如今能幹成那麽大的買賣,妹兒那點算計,她全都知道。


  既然知道,還叫自己住在村裏,那肯定是防著的。


  所以,自己身上沒錢。


  雖然啥也不缺,吃的喝的都是好的,那抽屜匣子拉開,裏麵的零嘴不少呢。


  可就是不給錢。


  自己沒臉要,也沒臉沒道理去見妹兒了。


  她就是再哭,再求,自己也變不出錢來。


  如今住的院子是小兒子的,將來要住的地方是大兒子的,自己要產業沒產業,要錢沒錢,就那幾畝地,給妹兒家種著秋糧呢。


  那秋糧就都給她吧,自己也不要了。


  要是兒女不提,那幾畝地一直給她種著,這就是情分了。再多的,真拿不出來。


  那馬大嬸也是個厲害人,到卞家的對門找那對婆媳,花十塊錢說是請她們幫著把納鞋底的繩子給搓出來。


  晚上三個人就在對門坐著,搓繩子。


  這活得晚上加班幹,白天且沒工夫。


  結果半夜就聽卞家的門被拍的啪啪的。


  馬大嬸急道:“不會是出事了吧?我拿人家的工錢得把人家的事當事……”


  趕緊出去看。


  那婆媳就跟上,結果一看,是黃妹兒敲門呢。


  哎呦!第二天那什麽話都有。


  能說黃妹兒一個什麽好來?

  又過了兩周,趕上了大雪天,有時放寒假的時候,苗小花給在學校住校的小明飛送新的羽絨服,結果在回去的路上經過汽車站的時候,就看到鳥槍換炮的黃妹兒。


  衣服就不說了,一身絕對在七八百,人也是從一輛桑塔納上下來了,手裏拎著個包包,等卞小豆出來,她趕緊迎過去,然後從車上下來一矮胖挫的大金牙。


  苗小花走在後麵,還聽見黃妹兒跟卞小豆說:“我跟你爸來接你了……”


  苗小花到了自家車上,問郭雲剛:“我怎麽覺得黃妹兒這個新男人有點眼熟。”


  當然眼熟,這人算是卞家的供貨商之一,大康園的食品加工用的糖都是他提供的,不過這家夥家裏有老婆的,倆孩子還都大了。


  郭雲剛就說:“回去跟二姐說一聲,二姐就不用他家的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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