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新交的女朋友
哪知居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就是飛機一下顛簸,磕壞了她的手表,這款百達翡麗古典白色鑽石表是亞摩斯送給她的,跟亞摩斯帶的那款黑色的是情侶款,她特別特別喜歡。
這下子屏幕直接磕碎了,卞輕洛心疼的直抽抽,也覺得挺晦氣。
偏偏王喆嶸的女朋友袁寶兒很關心她,卞輕洛繼續睡也不是,醒著應付她的問話更煩。
“好了,你沒見卞輕洛不太舒服,你就不能安靜待一會兒,讓卞輕洛休息下嗎?”
王喆嶸大概也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終於出聲製止。
袁寶兒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很快就又揚起了笑臉,嬌嗔道:“你和卞輕洛不是惠靈頓的好同學好朋友嗎?我想著以後大家都在m國念書,隻是想多關心她一下啦!關心同學我哪裏做的不好啦?”
可以看出來,袁寶兒是個土生土長的明珠市女孩,說話尾音會拖的很長很嗲。
卞輕洛咳了一聲:
“我和王喆嶸是高中同班同學,不過我是高中轉學過來,和王喆嶸也不是特別熟。”
卞輕洛是替王喆嶸著想。
醋壇子打翻了總歸是不美好,她嘴上吃點虧不算啥。
何況朋友之間本來就該有界限,她和王喆嶸之前是同學,是好朋友,因為王佳琳那件事後卻生疏了不少。
就算沒有生疏,一個合格的朋友就該能分輕重,王喆嶸和女朋友的關係,必須得比和她親密。
朋友可能隻占人生中的一小段時光,王喆嶸和女朋友一起出國,很容易修成正果,那是王喆嶸的人生伴侶,卞輕洛能比嗎?
王喆嶸眼裏閃過一絲難堪。
他並不願意如此冷淡,但若表現出熱情,恐怕情況更難收場。
他隻能說服自己往後時間還長呢,他們家如今是什麽情況,別人不知道,卞輕洛是一清二楚的,何必在卞輕洛麵前刻意表現?
包括袁寶兒,她平常並不是這樣的人,今天也有點刻意找別扭。
是沒有安全感吧?
王喆嶸能理解。
一邊是卞輕洛,一邊是袁寶兒,王喆嶸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卞輕洛的識趣,大概讓袁寶兒高興舒心,她總算不再刻意找卞輕洛拉家常了。
可能也有坐在卞輕洛身邊的郭雲繡的原因,郭雲繡一眼一眼又一眼地望著這個突然冒出來對著自家閨女說話帶刺的女孩,心裏嗬嗬了。
不過,人家可能感受到這邊假想敵親媽的不友好,轉過頭去跟男朋友秀恩愛去了,一會兒要吃蛋糕,一會兒要喝果汁,一會兒要跟男朋友拍合照······聲音嬌嬌嗲嗲的,卞輕洛感覺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卞輕洛乘坐的航班,由明珠市飛往芝加哥。
在芝加哥辦理好入境手續,再從芝加哥各自轉機,又重新起飛,袁寶兒都沒有再和卞輕洛說過話,反倒是很熱情和前座的兩個女生交談。
前座的女生應該也是留學生。
大家要去的學校各不相同,袁寶兒卻讓大家安頓下來後相互多聯係。
她的提議,得到了那兩個女生的讚同: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我姐姐說了,m國的環境和國內不一樣,你們到了m國就能感受到,都是一起出去的優秀學生,到了國外一定要相互照應。”
2006年的華國還不能像十幾年一樣坦然的稱自己是“大國崛起”。
國家的實力不強,華人在海外自然地位不高。
即使m國再半個世紀之前已經從法律上取消了種族歧視,但有色人種受到排擠的情況仍然非常多。
對麵的兩個女生中有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短發女生應該不算是新生,她看出來這邊的幾個市新生,就告訴大家一些留學生攻略。
“在m國是允許私人持槍的,就算在波士頓那種大城市,一些街區也十分危險,在國外求學期間,離開校門時盡量和當地學生結伴同行,不落單,也不要晚歸。
”
卞輕洛覺得短發女孩講的很對。
留學生嘛大多數都沒離開過國門,隻從影視文學作品中去想幻想m國有多好,毫無防備警惕之心,到m國說不定會遇到麻煩。
哪怕再過十年二十年,新聞上也沒少報道,一些犯罪份子在搶劫時專門挑華人留學生下手。
華人留學生有錢,體格不如白人和黑人,被認為十分好欺負。
卞輕洛一個人改變不了大環境的現狀,她也默默聽著,這時候給小萌新們的“m國夢”上澆幾盆涼水,也好過這些學生毫無準備過去,莫名其妙陷入到危險境地中強呀!
看著周圍的乘客沒有注意這邊,短發女孩輕咳了幾聲,又給大家講了DU品的危害,把這種天之驕子聽得目瞪口呆。
除開卞輕洛,其他人很難相信,在那個極度發達的m國,賣DU品的會公然在大街上招攬顧客。
其實夜幕降臨,何止是賣DU品的,還會有許多妓女站街攬客。
這個連短發女生也不好意思講了。
“需要注意的還有一點,要是選擇租車出行,租車公司通常情況下工作人員會非常熱情,除了禮貌和工作態度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忽悠”你車型“升級”,如果你對原來的選擇滿意的話,千萬要堅持原則,否則他們付出的是微笑,你付出的就是美元。
”
“m國有很多好的地方,這是咱們去學習的原因,但歐美發達國家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希望同學們能有自己的鑒別能力,學起精華,棄其糟粕……”
卞輕洛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媽從上飛機就一直抓著她的手有些緊了,這是擔心了吧。
不過擔心也沒用,既然選了這條路,肯定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不過她不是真的天真懵懂不知世事的15歲女孩,她的社會經驗和生活經驗說起來算是家裏最豐富的的。
而且,她也不是一個人,在m國她又亞摩斯,還有對她像女兒一樣的三叔。
一直到波士頓機場落地。
三爺最近在華國有事忙,就沒跟著一起過來,不過意見早早安排了人來接他們。
卞長金帶著秦濟民去取托運的行李了,卞輕洛和郭雲繡就站在行李處旁邊等著。
沒想到她和王喆嶸也跟她一樣,大學都是在波士頓,卞輕洛從袁寶兒跟人聊天中聽了幾耳朵,兩人好像是在m國東北大學。
這個學校,卞輕洛知道的不多,可以確定的是跟哈佛不在一起,那以後應該很少機會再見麵了。
不過,這個想頭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卞輕洛,我們約好第一個周日下午兩點在市區碰頭,你要來嗎?”
袁寶兒看著卞輕洛,問道。
跟著袁寶兒一起的還有兩個男生,可能是做的經濟艙,這會兒也頗為期待看著卞輕洛。
卞輕洛可能是快到生理期了,有點不舒服,一直沒緩過勁來,長途飛行讓她略顯憔悴,這憔悴沒損太多顏值,反而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要不是郭雲繡這個媽媽一直不理作業,卞輕洛下飛機,那兩個男同學肯定要爭著幫忙搬行李箱的。
其中一個瘦高個長劉海的男生就道:“卞輕洛會來嗎?我們五個人都在波士頓,像袁寶兒同學說的一樣,平時可以多聚聚。”
另一個穿著黃色運動服的矮個子男生也跟著道:“是呀卞輕洛——”說完,還有些怯怯地望了一邊的郭雲繡一眼。
不過他們都想錯了郭雲繡,郭雲繡可不是普通家長,她雖然不讚成女兒交太多男孩子朋友,但她很有分寸,女兒上大學了,已經算是踏入社會了,不能當做小孩子了。
“成年人”的女兒對外交際,她這個做家長的肯定不能跟著指手畫腳,所以她很體貼地跟女兒說,“你在這邊等媽,媽去看看你爸怎麽還沒來。”
說著就走到了幾米外的轉盤前,一邊跟卞長金說話,一邊望著卞輕洛這邊的情況。
雖然不幹涉是一回事,肯定也要保證女兒不會在異國他鄉的機場落單就是了。
卞輕洛知道她媽的意思,點了點頭。
然後,卞輕洛對著袁寶兒歉意一笑:“我還不知道學校是什麽情況,暫時沒辦法答應大家的好意,聽說哈佛是要參加開學周的,第一周肯定沒有太多時間出去玩……”
一個男生已經驚呼可惜:
“那多遺憾,要不大家都留個聯係方式吧,以後大家一起有活動都可以一起啊!”
卞輕洛想了想,點頭,“也行。”
在m國讀大學,一半是在社交,多交幾個朋友也不是壞事。
不過剛剛來,她不準備花太多時間在留學生聚會上,所以很抱歉,她不能參與袁寶兒發起的周末聚會了。
卞輕洛的理由合情合理,袁寶兒也不糾纏,倒是替卞輕洛可惜:“原來你們哈佛這麽忙啊。”
卞輕洛沒說話。
東北大學也很好,要說世界排名和哈佛大學大學比還差的有點遠,她很滿意哈佛大學,是來學習的而不是紙醉金迷的,要那麽熱鬧幹啥?
不過學校離波士頓市區隻有半個小時車程,還是挺方便的,不過m國地廣人稀,去其他地方肯定不方便,這就是m國人需要買車的原因,不開車太不方便了。
卞輕洛已經跟學校的學長學姐打聽過了,學生開的車也不貴,或者幹脆就是二手車,開豪車的反而不多。
不過卞輕洛還有半年才滿16周歲,到時候才能考駕照,所以現在考慮車子還有些早了。
留了電話兩個男生還想獻殷勤,關心卞輕洛如何前往劍橋市,卞輕洛恨不得腳下生風逃跑:
“有人來接我們,不用擔心,謝謝你們關心!”
她沒有扯謊,不說三爺安排的車子,就是亞摩斯也給她發了信息,問她要不要來接,她想到暫時不想讓馬上要根寶貝女兒分離的她爸她媽,再添煩惱,所以死活都沒答應亞摩斯來接人。
為了這個,昨晚亞摩斯可是狠狠甩了臉色呢,她可是哄了好久才哄好的。
最終她在這邊的住宿答應亞摩斯來安排了。
也不知道亞摩斯給她安排住在哪裏。
隻有一個酒店地址——哈羅德酒店。
三爺安排來接卞輕洛一行人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裔女性。
“卞輕洛?”
“您是許阿姨吧,我是卞輕洛。”
許阿姨不太喜歡這個稱呼,“我就是許銳,你也可以叫我sherry。”
許銳的做派很美式,更喜歡卞輕洛叫她的名字,而不是要加一個“阿姨”稱號。
女人都不想被叫老,卞輕洛從善如流改了口。
“Sherry,謝謝你來接我們。”
許銳是一名律師,父母至今還居住在波士頓,她自己則在劍橋市上班。
這邊寒暄中,那邊卞長金幾人取好了行李過來了。
來接卞輕洛是她父親的要求,因為提前說好了行李多,所以安排了四輛車,全部是大容量的五座SUV,但沒想到卞輕洛一行是多了4個人,這下車子有些不夠了,不能把所有人都載走,她不由皺眉:
“他們也要去劍橋市嗎?m國的交通法規是很嚴的……”
“不,Sherry,他們不是去哈佛大學。”
許銳點了點頭,沒有多話,馬上幫著秦濟民和湯助理把卞輕洛的行李塞進了幾輛車的後備箱,然後一關車門車子,車隊很快就絕塵而去。
卞輕洛隻來得及衝幾個新認識的小夥伴揮揮手,連人帶車都不見了。
雷厲風行,也叫袁寶兒等人措手不及。
袁寶兒也沒料到,卞輕洛在m國人頭這麽熟,飛機剛落地就有人來接走,而且來的不是一般人,因為那一排四輛車,全部都是頂級配置的豪車,連司機看上去都不是一般的司機,很有氣勢。
看另外兩個男生麵有異色,袁寶兒就笑道:“和卞輕洛無關,m國這邊的人就挺冷漠,不過我們稍微等一下,也有熟人來接我,等見到熟人,我看看他是否方便送你倆到目的地,再不濟也要打聽清楚怎麽坐車。”
兩人紛紛向袁寶兒道謝。
而全程沉默的王喆嶸卻有些心不在焉,望著絕塵而去的車隊,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