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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段家往事

  因為那段變故,送去國外的兩個孩子段蘭蘭和孫建華也跟家裏斷了聯係。


  大革命結束後,馮成雲倒台,段家易兩家被平反,而此時易家隻剩下了兩個旁支小輩,易玉函這一支除了在國外生死不知的孫建華,全部都死絕了。


  段家也隻剩下了段老頭夫妻兩。


  “這些年,我們也不是沒找過蘭蘭,從我們夫妻兩重新得了自由,就沒斷過,也托了不少人幫著打聽蘭蘭他們的下落,我自己也去過幾次,也找過私家偵探,最後都沒找到,要不是沒消息,要不就是說人已經不在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人真的不在了,我們老兩口要能見到女兒的屍骨也能安心了,可送回來的消息連·····都沒有,叫我們怎麽能甘心?”


  說到這裏,幾人都唏噓不已,也都知道兩位老人連夜趕火車來明珠市的原因了。


  都把話說開了,卞輕洛覺得自己也到了表態的時候。


  兩位老人唯一的執念,大概就是出國失去聯係的女兒。


  卞輕洛覺得別的不好辦,讓她找人還是有辦法的。


  國內這樣找人是大海撈針,但從後世來的卞輕洛,要有想法的多,這不,她卞輕洋才不久剛剛有過一個成功案例。


  成功幫著那位客死異鄉的同胞找到了親人,聽卞輕洋說那邊基本上已經能確定陳南確實是陳家人,隻差最後一個親子鑒定的證書,然後就能認祖歸宗,落葉歸根。


  在華國,他們提供思路和錢財,讓人去辦。


  所以尋親當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去辦,在m國這樣的資本主義國家,更是資本說話。


  隻要金錢作響,任何困難都戛然而止。


  隻要有美元,可以雇傭大批的私家偵探,可以在各大電視台打廣告,可以在各大報紙上登懸賞啟示,雁過留聲,人過留痕,絕對能找到線索。


  有了線索,找到人絕對不是難事。


  卞輕洛把這些一說,

  陳師娘一下子站起來:

  “洛洛你說的是真的?隻要能替我找到蘭蘭和建華,讓我拿命去換都行!”


  “胡說什麽,

  ”段老頭歎了口氣,對著卞輕洛道:“洛洛你別有負擔,有些事盡了力了就好,我們不強求。”


  這時,卞長金和郭雲繡也表態了,“應該的應該的,早就應該跟我們說了,不是啥難事,以前是咱們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咱家孩子也在那邊,我們和m國的聯係會越來越多,您和嬸子一定要有信心。”


  卞長金和郭雲繡也不知道人是不是還活著。


  但總要給段師父老兩口一個希望。


  老爺子老太太還能活幾年,帶著希望等,總比完全沒有指望強。


  卞輕洛就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一定替你們找到蘭蘭姐。”


  建國前後有過兩次出國潮。


  一是建國前,二是60年代中期,段師父的女兒段蘭蘭就是60年代中期出國的。


  那時候風雨欲來,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段師父和妻子將獨女送出了國。


  這個舉動固然讓段蘭蘭逃開了一場動亂,卻也為段師父和張老太帶來了近乎滅頂的災難。


  而做出同樣選擇的易家,直接就是滅頂之災,全家遭難。


  段蘭蘭出國後隻寫過一封信來,信根本沒有到段師父手裏就被人沒收,信上寫的什麽段師父不知道,這是段蘭蘭出國後唯一和國內的聯係。


  小半個世紀過去,段師父不知獨女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是生是死,沒有等到消息,張老太有病都硬挺著,不肯輕易把命交給閻王爺。


  段蘭蘭那封信是從m國舊金山寄出的,那裏有大量的華人聚居,舊金山是唯一的線索。


  段師父這麽多年年年都托人打聽,改革開放後也親自去過一趟舊金山,因為不能過久停留,都是一無所獲。


  卞輕洛說請私家偵探,在報紙和電台登廣告,都是後世最常見的尋人辦法。


  特別是後兩種,影響麵非常大,很容易找到人。


  然而問題也在這裏,這些辦法好用,但是段師父手裏沒錢。


  當初平反後家產說是返還,可因為馮成雲這個毒蛇,一大半家產都被馮成雲占為己有了。


  返還的也不過是原來段家的老宅,還有國匯廣場的一棟兩層小樓,還有兩個鋪子。


  因為找女兒要源源不斷地花錢,所以鋪子都就賣了,而且錢早已經花光了。


  段師父的退休金也都花在雇人找女兒上了,所以當初卞輕洛在文化宮遇見段師父給人家武館當教習老師的原因。


  國匯廣場的小樓段師父也早就想賣掉,這麽多年段師父早也算是看穿了,人活著比錢財本身重要,手裏的浮財舍了就舍了。


  剛開始賣小樓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買主,段師父幹脆將房子“送給”段家的一個弟子,經商的,生意做得不錯。


  人家也知道值錢的並不是小樓,而是國匯廣場那塊地皮。


  段師父這點基本的商業素養還是有的,國家那個時候又允許老百姓做生意,國匯廣場地段的房子,隻會越來越值錢。


  段師父答應賣小樓給那個弟子,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弟子暗示了自己也做外貿生意,經常同m國人合作,在m國人麵廣。


  雖然段師父心裏對弟子的暗示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希望看在小樓的麵子上,能替他找到女兒,所以就答應了。


  不管以後值多少錢段師父都不後悔,隻要能找到人,他就把房子送出去都行!

  可惜,臨到過戶的時候,才發現小樓的產權出了問題,竟然跟隔壁的肥皂廠有了產權糾紛。


  這也是曆史遺留問題,小樓在返還給段家之前,十來年一直是作為肥皂廠的公有資產,分給了廠裏的工人住了。


  因為住房問題越來越緊張,裏麵十多戶住戶,一直也都沒搬走,這個事情鬧了好幾年。


  後來更是一提到讓他們騰房子還給段家,人家就找幾個老人上段家門堵著,又是下跪又是哭又是求的,讓段師父和張老太給留條活路······啥啥啥的。


  到後來更是鬧得張老太被氣進了醫院,人家鬧事的老人也精明,見事情鬧大了,也都往段家門口地上一趟,不起來了。


  最後還是段師父顧忌到老伴的身體,退了一步。


  這一退,就退了十多年,到現在小樓產權還是個糾紛。


  段師父這次過來,肯定不是空手過來的,他已經托了關係,這次一定要把小樓的產權拿到手,到時候小樓直接賣掉,錢會直接轉給卞輕洛。


  “產權你不用擔心,我豁出去這張老臉,也會把另一半產權完完整整從肥皂廠手裏要出來。”


  卞輕洛當然不會擔心這個。


  卞長金道:“段叔,您提這個可是打我臉了,咱們是什麽關係,您和嬸子的事就是他們三個孩子的事,就是咱們家的事,交給她們去辦就行了,至於你說的那個房子產權的事您不用著急,我找人替您辦了,至於到時候要不要賣,您和嬸子決定,但這個錢可千萬別跟幾個孩子提,要是孩子沒能力,拿拿您的錢辦事,我絕對沒二話,現在孩子有能力辦事,還能要您和嬸子的養老錢?”


  段老頭和張老太見卞長金這樣,也隻能妥協了。


  現在的美元和華幣的兌換比例,差不多是1:8,這事兒沒有上幾十萬的美元也玩不轉。


  卞輕洛決定到了波士頓先給舊金山電視台寫一份信,m國人都喜歡“故事”,她要給電視台講一個感人落淚的故事——希望借此能節約點尋人的成本。


  段師父得了小徒弟卞輕洛的保證,最大的心事算有了寄托。


  段師父也是知道卞輕洛的能力的,這丫頭值得托付大事,他才在這個關鍵時間把事情說出來。


  話都說開了,段師父也就不再遲疑:

  “那行,等小樓產權下來了。賣的掉就賣,賣不掉就先租出去。”


  曲陽的房子也能租出去,租金他就慢慢補貼給小徒弟當做上學的零花錢。


  卞輕洛就笑著道:“您千萬別賣,先出租,現在賣了賣不上大價錢,再等幾年,到時候那邊肯定升值,到時候師父您可就成了億萬富翁,徒弟我可要跟著師父您混的。苟富貴,勿相忘啊!”


  說的大家轟然一笑。


  卞輕洛不知道小樓以後會不會賣出天價,不過現在賣相比十多年後那肯定是白菜價的。


  找人花那麽點錢,她一點不在乎。


  笑完了,氣氛正好,段師父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小樓若是不賣,以後他們老兩口就立個遺囑,以後小樓就給洛洛好了。


  三個小徒弟對他和老板真是沒的說,在經濟上大方,一年四季衣穿住行醫哪哪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比人家有兒子有女兒的老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曲陽一個小市的小樓真不在小徒弟的眼裏。


  養老問題,這都大頭除了,他的那群老夥計,看見他收了這麽貼心孝順的小徒弟,不知道有多眼氣,背後不知道說了多少酸話——姓段的命還真好,一瞅一個準,收了卞家三個孩子當徒弟。


  段師父剛這樣感歎,就聽見卞輕洛問他:

  “我明天就要出國了,您還是把蘭蘭姐的情況給我說的具體點吧,有什麽特征,當初出國有沒有帶什麽憑證,年貌如何,我找人也更有把握!”


  段師父和張老太收斂心神。


  “蘭蘭是1953年正月初一生的,1968年6月出國,那一年她15歲。易家的外孫易建華比蘭蘭大兩歲,是1951年八月初十的生辰,他們出國時還帶著易家的一個小孫子,當時隻有五歲……”


  卞輕洛在心裏計算,1968年6月出國,到如今剛好38年,現在段蘭蘭要是活著已經53歲了。


  青春美麗的段蘭蘭如今成了奶奶輩的,要是結婚生子,段師父可能都有乖巧可人的小重孫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個據說是戀人的易家外孫孫建華有了結果。


  “我記得您說過,蘭蘭姐當時是到了m國舊金山,還寄回來一封信?”


  張老太站起來,“你等著,這封信我一直帶在身上,保存的很好。”


  張老太回屋拿了一個泛黃的信封。


  卞輕洛一看郵戳,1968年9月23日,的確是從m國舊金山寄出的。


  而且是段蘭蘭出國的第二年年初就寄出了,可見是一安頓下來,就給國內寄了信。


  段師父示意她可以拆開看看,信寫的挺長,開頭就說他已經平安到達m國,準備在舊金山定居。


  說什麽女兒不孝,到了m國竟要靠賣掉離家時帶上的古董才能落腳安頓。


  不過她會和孫建華盡快在m國找一份工作,最多再過三年,她要拿到居民身份,就能回國接走父母。


  “信是1968年就寄出了,但您收到信的時間是……”


  段師父臉色不好看,“蘭蘭和孫家小子剛剛離開不久,國內的形勢就變了,這封信直接寄給我是收不到的,直接被人被沒收了,輾轉了很久才由朋友冒險幫忙帶到我手裏,那時候已經是1969年10月。”


  段師父記得很清楚,有人在他家裏打砸羞辱,這種日子他和妻子都覺得過不下去。


  晚上時,以前的朋友把信帶給了他們,這就成了絕境中的救命稻草。


  段蘭蘭平安到達m國,還說要回國接走他和妻子,一家團聚的希望就擺在麵前,段師父和張老太肯定燃起了希望。


  “蘭蘭她帶出國的古董,全是以前段家的東西,孫家也是,給孫家那小子帶了不少好東西,都是分家時分得的好東西,就是是60年代在m國,也絕對能換一大筆錢!”


  卞輕洛接口道:“m國是金錢至上的社會,有了錢自然能搞到身份。”


  沒錢的人跑去資本主義國家叫“偷渡”,是不合法的,要時刻擔心被移民局抓住遣返。


  有錢的人去了叫“投資”,能帶著錢過去,肯定是受歡迎的。


  有錢人想拿m國綠卡還不簡單?

  “但這是蘭蘭姐唯一給你們的信了?您能確定是蘭蘭姐的筆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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