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後悔
“要不要問問三叔?”
“不用!”
卞輕洋開車接卞輕洛回家,“三叔沒言語也有他的考慮,咱們不必事事指手畫腳。”
他說的話多了,聲音有些沙啞。
卞輕洛拿了薄荷糖塞到他嘴裏,包裏的電話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三爺,她接起來,“三叔……”
三爺在那邊嗬嗬的笑:“在家玩的可好?什麽時候來m國,到時候三叔去接你。”
三叔對自己那真是沒話說,比親的也不差,不說自己的親小叔卞長銅,直說親二叔卞長銀都沒做到這麽周全的。
之前送客她不少升學禮物,其中就有幾塊沒有雕琢過的,剛從原石裏開出來的翡翠,有嫩黃的,有蘋果綠的,還有兩塊比較大,瞧著脆生生的。
還有一塊較小,是赤橙黃三色的,十分難得。
卞輕洛客氣了幾句,表示對禮物的喜歡。
“升學報道而已,哪裏要勞動三叔,等我安頓好了,再登門拜訪三叔。”
“哈哈······,好好,三叔在家等著你。”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
三爺這才話題一轉,說起了正事:“楊銘人現在在京市,約好了跟梁嶸奎見麵。兩人也確實是見麵了,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中途梁嶸奎接到電話,起身走了。楊銘返回酒店,到現在也沒有消息。至於出了什麽變故,我這邊暫時還沒有得到消息。”
難道是梁萌萌做了什麽?
卞輕洛心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但卻沒有對三爺提起,免的幫了倒忙。
她沒催促這事,隻問道:“楊銘手裏到底有梁嶸奎什麽把柄?”
三爺沉吟了一瞬才道:“梁嶸奎的前妻在境外被人控製了……”
梁嶸奎的前妻?
“董穎?”卞輕洛愕然,這夫妻之間的感情這麽深厚?
“不是她!”三爺好似在翻看什麽,頓了一下才道:“是個叫範淑華的女人,四十多了。”
啊,那······這應該是梁萌萌的母親。
原來是這麽一碼子事。
兩人又說了幾句,卞輕洛這邊才掛了電話。
她皺眉扭頭問卞輕洋,“應該跟梁萌萌說一聲吧。”
卞輕洋聽見剛才兩人的談話了,見卞輕洛問,就應了一聲,“這楊銘做事有點不擇手段,說一聲也好……”
隻怕是說的晚了。
晚不晚的,卞輕洛說一聲是盡心了。
梁萌萌掛了卞輕洛的電話當時就傻了,那可是自己的親媽。
這可怎麽辦?
她瘋狂的跑下樓,正看到梁嶸奎皺著眉從外麵回來。
“爸?”
她急忙過去拽住梁嶸奎的袖子,“爸,你可回來了……”
梁嶸奎向來不管她,這個時候見她邋裏邋遢的衝過來,眉頭皺的更緊了,
“亂跑什麽?多大的姑娘了……你就不能消消停停的,給你找了對象你就好好的相處,趕緊結婚過自己的日子去……”就知道胡亂添亂。
梁萌萌哪裏有心思聽這個,見梁嶸奎甩開她要走,趕緊追過去問道:“爸,我媽那事怎麽辦?”
梁嶸奎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狐疑的看過去,“你是怎麽知道的?”
梁萌萌心虛的低下頭,“您就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了。您就說該怎麽辦吧?”
梁嶸奎是什麽腦子,轉眼一想就知道了個八成,“梁智被警察帶走了,是你報的警?”
能不認嗎?
梁萌萌不敢不認,隻得點點頭。
話還沒出口,梁嶸奎的大巴掌就甩了過來,“你這混賬……”
我也不想這樣啊!誰讓······
梁萌萌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卻不敢掉下來,隻用手捂著被打的發燙的臉,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我也不想的。爸……先想想怎麽救我媽吧。”
想想想!
我能不知道想嗎?
世界這麽大,你媽又愛瞎溜達,現在人在哪國都不知道,想救人都不知道從何著手。
要是有其他辦法我能把半輩子的基業就搭進去了嗎?
梁嶸奎擺擺手,“你先睡去,最近就在家裏呆著,哪裏也別去。”
“那梁智呢?”
梁萌萌不敢辯解,臨上樓又低聲問了一句。
這時候想起問梁智了?
你舉報他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那是你弟弟?
梁嶸奎擺擺手,“行了,我心裏有數。叫他先在裏麵呆著……”現在裏麵可比外麵安全。
梁萌萌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理解這裏麵的無奈和深意,朝樓梯上走了兩步,又扭頭道:
“我是聽卞輕洛說的。她消息靈通的很,想來卞家也有其他的渠道。這裏麵不光牽扯到咱們,也牽扯到他們,爸爸倒不如找卞長金再說說,說不定有什麽辦法……”
梁嶸奎沒言語,卻把這話聽到心裏去了。
於是正在陪著老婆逛街給閨女和小兒子準備行李的卞長金接到了梁嶸奎的電話。
“出來喝一杯?”梁嶸奎發出邀請。
這是有事了?
可家裏還有大學新生,這大晚上的,自己出去算怎麽回事?
三爺打電話來已經說了梁嶸奎那邊的情況,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家夥散盡家財竟是為了原配發妻。
原本帶著七八分的不喜,倒隻剩下三兩分了。
“來家裏吧,我在家恭候大駕。”
掛了電話卞長金跟郭雲繡說了,兩人也不逛了,往回趕。
到了家,見兩個小祖宗也剛回來,郭雲繡先回房洗漱,卞長金先去廚房找呂嫂,
“現磨兩杯豆漿給洛洛媽送一杯,也給洛洛送上去,臨睡前喝了好。另外準備兩個下酒菜,別麻煩,越簡單的越好。”
一碟子醬豬頭肉,一碟子五香花生米,一碟子拌三絲,一碟子拍黃瓜。
十分平民化的下酒菜。
梁嶸奎進門也沒客氣,直接將西裝外套脫了掛在椅背上,卞長金拿出一瓶有些年月的五糧液,“嚐嚐這個……”
隻看包裝就十分有年代感。
“這玩意可比我的年紀還長。”
梁嶸奎也是識貨的,連連讚歎,這絕對是陳釀好酒。
卞長金指著陳舊的貼在酒瓶子上的標簽,“看這裏,裝瓶的時候就已經是三十年陳釀了。我妹夫從他爺爺那裏順來的。就是跟跟我妹妹結婚的時候,也沒舍得拿出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