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轉移和蘇醒
答應了要解決亞摩斯,拉巴又增派了人手去盯梢:“給我盯準了,不能漏掉一絲一毫消息,記住,不要表麵消息,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過了兩日,手下傳來消息:“我們的人打探到亞摩斯已經從外麵回來,直升機兩個小時後到,還帶了十多個人,其中有兩個是女人,似乎是拍攝什麽節目的攝製組,據探子匯報說亞摩斯對其中一個的亞裔女人很特殊。”
拉巴特微微錯愕。
一個基地負責人,最得首領看重,春風得意的人物,不顧自身危險和首領的責罰,去雨林裏救人?
亞摩斯在非洲各大武裝勢力裏是挺神秘的人物,年輕小,武力卻不弱,私下裏的操練,一對十竟然遊刃有餘,槍法更是精準一流,手段也十分狠辣。
本人更是對藥物研發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平時與人交際不多,卻突然在這一次被首領任命AIS疫苗研發基地負責人,大出風頭。
拉巴特與亞摩斯之前一隻分屬不同的圈子,一個是天之驕子,豪門矜貴公子,一個是身處陰暗底層的狡詐惡狼,兩人幾次見麵,拉巴特都是遠遠望見,十七、八歲的少年,就一副寵辱不驚,目下無塵,不為任何外物所動的的模樣,令他感受到撲麵而來的虛偽。
大家都是男人,誰還能不明白誰?
他向來信奉享受一切他想要的,在他眼裏,亞摩斯這種最會靠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引誘女人,卻有做出一副聖潔高傲,不可侵犯的虛假模樣,十分令人厭惡。
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這麽一想,親自去救人還挺符合他的人設。
拉巴特一下子嗤笑出聲:“這麽說,亞摩斯是個廣發善心的人?”
手下深知拉巴特的脾性,他頭垂的更低,雙手將打探來的消息呈上:“手下不敢妄下論斷。”
拉巴特接過堪信紙,在桌上鋪開,邊細細查看邊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淡淡道:“去把瑪蒂爾達叫來。”
手下忙道:“是。”
拉巴特揮揮手,讓手下退下,雙目凝視著信紙,陷入了沉思。
亞摩斯不惜親身涉險都要去救的人,難道有不為人所知的玄機?
心中好奇,拉巴特叫了對亞摩斯有些了解的瑪蒂爾達過來。
瑪蒂爾達看到信紙上那一行“一個亞裔女人”,眼睛似乎被烈火灼傷,濃烈的恨意讓她恨不得透過這行字去親手殺死那個賤人。
“是她,是她,一定時那個女人,那個賤人,那個表子,我要殺了那個表子·······”
陷入癲狂的瑪蒂爾達讓拉巴特不耐,揮手示意手下人給瑪蒂爾達打了針,讓她安靜下來,才問道:“現在不是發瘋的時候,找你來是問你亞摩斯的事,看來你確實知道不少事!”
瑪蒂爾達聽到這話,掙紮著從床上爬起,跪到了床上,抓著拉巴特的胳膊,“哈哈哈·····對對,不能殺了那個小表子,這次我要把那個表子賣到努瓦克的部隊,讓那個小表子被數不清的低賤男人上,啊哈哈,我要報仇了,我要報仇了······”
努瓦克是黑望角首領的死對頭,是這一片最殘暴的非|政|府|武裝,最信奉武力決定一切,弑殺暴虐,對於女人更是視之為牲口,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供手下人發泄**,沒占領一處城鎮,那些女人都將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撐不過三天。
拉巴特心裏閃過一絲寒意,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所以,你認識亞摩斯去救的人,那個女人對亞摩斯很重要,你們還有仇?”
“沒錯。”
瑪蒂爾達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讓自己平靜下來,猩紅的眼底閃過惡毒的恨意,道:“你不是對亞摩斯心懷不滿,早就想除之而後快了麽?我們可以從他喜歡的那個亞裔|表子下手……”
……
全身頂級配置武裝的亞摩斯推開屋子門,走進去。
卞輕洛依然蒼白脆弱地躺在床上,像是不舒服似的,輕輕動了一下,睫毛微微顫動。
亞摩斯輕手輕腳地在床前的地上坐下,撐著床沿專注地看她。過了一會兒。
她細白的手指動了動。亞摩斯垂眸,看著她的手。
她血管很細,基地裏的醫生每次紮針都特別難找血管,一紮針手背就是幾個針孔,青青紫紫的。
過了一會兒。
亞摩斯抬手,食指輕輕勾住了她的小手指。
卞輕洛的手又動了一下,像是回應地勾了一下他的手指,亞摩斯看著兩人的手,喉結艱澀地滾了滾,他抬眸看向她蒼白的臉。
少女的唇粉嫩柔潤,亞摩斯別過了眼,內心掙紮煎熬。
許久。她的手指又輕輕勾著他的食指,動了一下。
所有的掙紮煎熬,包括理智,轟然倒塌。
亞摩斯想,他就卑鄙這一次,或許這輩子就這一次。
他起身靠近她,右手還勾著她的手指,左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低頭碰上她柔軟的唇,屋子外人來人往的腳步聲也敵不過他瘋狂喜歡她的心跳聲。
少女睫毛輕顫起來。
亞摩斯喉尖滾動,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識,或者是要醒了,幾乎是瞬間直起身,轉身離開屋子。
屋外。
陸洲好整以暇地望著這個前一刻進去時麵色淡淡,下一刻漲紅著臉神色緊張的少年。
他手指搓了搓下巴,意味深長地道:“嘖嘖嘖,果然血氣方剛啊!”
說著,俊眉懶懶一挑,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邪惡笑聲。
剛才的美好,一觸即分,讓亞摩斯出了一身熱汗,每條肌肉都緊緊繃起進入了備戰狀態,此時麵對陸洲這個情場老手,臉上湧起隻有他自己知道的熱氣。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放這個屁?”
亞摩斯斜著眼嗤他,顯然火氣很大,轉身大步邁出。
“.……”陸洲窒了一下,眉眼一陣抽搐。
“我這不是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算了,不跟小年輕人計較。
“喏,那邊已經開始轉移”,
他下巴一抬,前麵小道上幾個士兵正抬著三四個大箱子送上直升機。
就在淩晨三點,亞摩斯帶的團隊合成出了有效的抗體,三年的辛苦,終於沒有白費。
從今天開始,這個項目就正是進入了收尾階段。
亞摩斯已經第一時間讓人盡快整理保存好所有實驗數據,收拾轉移各種實驗樣品和設備,爭取在三天之內全部撤離這裏。
亞摩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帶來的那些人今天一起送走。”
“OK,馬上安排人去辦。”
最重要的抗體合成成功,快的話,疫苗今年就能上市,這點小要求完全不是事兒。
托亞摩斯的福,這次合作雙方都賺大了。
陸洲揮手讓手下安排人去辦。
“亞摩斯我跟你說,我們這次打下喀土的地盤,我帶人抄了他的老窩,靠,你知道他房子地下室裏麵堆的是什麽?”
陸洲眯眼輕笑:
“嘖嘖嘖,整個地下室,全是一箱一箱的美鈔。好家夥,我的人點數都點了三天”。
“要不要給你送幾箱?”陸洲繼續笑眯眯的說。
亞摩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麵色淡淡,“你覺得我缺錢?”
“.……”陸洲窒了一下,眉眼一陣抽搐。
“他的兵|工廠我也全端了,一半送回一區那邊,另外一半我留著了”
“這個·······要不要給你送幾箱?都是好東西。”
來到這裏兩年,亞摩斯知道了很多東西,打仗最容易得到兩樣東西,武器和金錢。
槍可以殺人,但錢,他沒什麽概念,
從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住的,他從不在乎。
除了那幾次,為了討他的女孩喜歡,他讓人給他找到最華美精致的珠寶首飾。
陸洲還在一旁心情愉悅地說著他的大收獲。
但亞摩斯的眼神卻已穿過實驗室,穿過厚厚的堡壘,穿過堅硬的牆壁,望向角落裏的屋子,
眼神仿佛已穿過牆壁,透視到一樓大房內,凝望著木床上正沉睡的女孩。
“嘿——”陸洲說了半天才發現對麵的人心思根本沒在談話上。
亞摩斯對著一組忙著將抗體樣品分類的組員望得太過出神,像被什麽東西給迷住了似的,一邊等一邊回想那種柔軟濕潤,能讓人理智坍塌的觸覺。。
“亞摩斯,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陸洲瞥他一眼,都懶得提醒亞摩斯他那眼神跟入魔了一樣。
年輕人啊,表現得再穩重,還是會為自己的成就欣喜驕傲。
“這些事你處理吧,我隻負責搞研究”。
亞摩斯收回飄渺神思,淡淡回答陸洲。
基地角落,一樓屋子裏。
過了幾分鍾。屋子門再次被推開。卞輕洋安排好準備離開的攝製組,走進來,他喊住給卞輕洛換點滴的護工,低聲問:“我妹妹還沒醒嗎?”
護工知道他跟卞輕洛是哥哥,加上卞輕洋長得帥又有禮,她溫和一笑:“抗蛇毒血清提取很成功,這位小姐的狀況已經沒事了,估計一會兒就醒了”
卞輕洋坐在之前亞摩斯的位置上,看著卞輕洛,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想起之前亞摩斯那個緊張的樣子,總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亞摩斯肯定是喜歡他妹妹,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喜歡,沒來由的有些氣悶,總覺得自家的好白菜要被豬拱了。
床上的好白菜·卞輕洛動了好幾下,像是艱難地要睜開眼。卞輕洋欣喜地拉住她的手,直起身靠近她,低聲喊:“妹妹,妹妹……”
半晌。
卞輕洛終於睜開沉重的眼皮,她看到卞輕洋紅紅的眼睛和滿臉疲憊。
“二哥!”
躺了這麽長時間估計會短暫忘記事情,卞輕洋以為她隻是在回憶,低聲問:“醒了?”
兩秒後。她想起剛剛那個柔軟溫熱的觸碰,忽然定住,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卞輕洋身後的屋子裏,眼神非常複雜。
屋子裏,除了卞輕洋,空無一人。
她咬了咬唇,原本蒼白的臉色忽然染上了一點緋色,慢慢把下巴埋進被子裏,眼睫毛垂著,輕輕煽動,嗓音又小又軟:“二哥……,剛才誰來過?”
卞輕洋想了想,好像在他過來的路上,瞥到過兩道熟悉的身影。
“好像,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亞摩斯,還有陸洲,嗯,是亞摩斯的朋友······”
接下來卞輕洋把卞輕洛昏迷這幾天的事,還有她為什麽會中毒的事仔仔細細地跟她說了。
末了,卞輕洋慢慢地看著妹妹,欲言又止。
“洛洛,我觀察了幾天,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咱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攝製組那邊,已經安排人送她們回營地,現在你也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們也盡快離開吧。”
要是以前,卞輕洋對於要是亞摩斯喜歡自己妹妹的事,隻是有些氣憤和排斥,那麽這幾天下來,他隻想把妹妹和亞摩斯隔離開,不讓兩人再有太多的接觸。
這幾天他已經摸到了這個基地的半個底細,這裏就是武裝分子,非洲很多戰亂國家都有的,打贏了,就對外宣稱自己是合法的政府|武|裝,打輸了,就被冠上恐|怖|分子的帽子。
完全就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弑殺成性的賊窩。
亞摩斯竟然和這些人有關係,那不管這家夥臉蛋長得多帥,家裏資產多豐,幕後身份背景多牛,他也絕對不是好妹夫人選。
所以,隔離,隔離,絕對隔離!
他堅決一定誓死也要把這個愛情的小火苗撲滅。
卞輕洛何等聰慧,一眼就看清楚了卞輕洋眼裏的擔憂和堅定。
她張了張口,最終,什麽也沒說,點了點頭。
她昏昏沉沉睡了幾天,隻要一睜開眼,就會想起那種溫熱的觸碰。她之前看言情小說的時候,對於這個的描寫從來都是美好的,虛幻的,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會發生在她意識模糊的時候。
但觸感太真實,她知道那不是夢。
亞摩斯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被大舅子列為拒絕往來戶,妹夫人選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