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殊死搏鬥
前路危險重重,一行人不敢涉險,隻能往回走,剛走了不到兩步,不遠處的草叢裏就傳來了一陣秫秫聲,卞輕洋聽力很敏銳眉毛一挑,他鬆開了卞輕洛的手,上前兩步用腳輕輕撥開了腳邊的草叢,
隻見一條兩三米長的眼鏡蛇正繃得像彈簧一樣準備朝著這邊襲來!
寸步不離的海塞手中連著鋼絲的匕首飛快射出然後收回!
蛇頭“唰”的一下被斬掉飛落到一邊,粗大蛇身卻仍地上不住扭動著.
一旁好奇張望過來的孫晶晶和卞輕洛望著地上還不住彈動的蛇身呆了兩秒,然後雙雙忍不住“呃”的幹嘔了一聲!
孫晶晶是原本就虛弱,胸口十分悶塞難受,被這麽惡心的一幕刺激的直接吐了一堆酸水,吐過以後,孫晶晶的身體更加虛弱,臉上呈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來。
孫晶晶生病了,這個認知讓所有人心裏都蒙上了一層寒霜,在雨林裏迷失方向,失聯後再生病,他們現在已經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了。
卞輕洋現在顧不上孫晶晶那頭,卞輕洛一手扶著樹幹,正彎扶著不停嘔吐。
卞輕洋大驚,幾步跑了過去。
他一手扶著卞輕洛的肩,一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撫。
盡管心中一片冰涼恐懼,卻還放柔聲音寬慰妹妹:“沒事,沒事,吐幹淨就不難受了。”
卞輕洛整個人都有些痙攣,控製不住吐了一地。
周圍樹林裏還彌漫著一股惡臭,叫人作嘔,卻無人敢抱怨,唯恐卞輕洛和孫晶晶真的出事。
卞輕洛原本滯塞的胸口在吐出一堆穢物之後,竟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輕聲安慰卞輕洋道:“我現在舒服許多了,你不要擔心,快去看看晶晶吧,這裏太危險了咱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海塞已經從隨身帶的急救包裏取了藥來給卞輕洛用,不過被卞輕洛拒絕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這會兒隻覺得全身一輕,有種卸下千斤重擔的輕靈感,臉色也不像孫晶晶那樣灰敗。
“剛剛就是被惡心到了,吐過之後就好了,還是趕緊給晶晶看看,咱們不能在這裏久留了,這裏給我的感覺很詭異······”
海塞聞言心裏有些詫異,作為曾經的特種兵,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高出很多,沒想到卞輕洛這樣的小姑娘也有這麽強的感知。
他沒多話,仔細打量了卞輕洛的氣色,確實如她所說沒有大礙,立刻轉身去給孫晶晶喂了一些藥水和葡萄糖。
接下來一行人繼續趕路,孫晶晶由幾個體力好的男人輪換著背著走。
呂洪祥離開時還沒忘記拎起那條肥大蛇身,“嘿嘿,扔了多可惜!到嘴的肥肉咱可不會放跑了。”
行吧,難得這個時候了,這人還有心思耍寶,也沒人跟他搶。
呂洪祥知道兩個女隊員瘮那條蛇,自覺地走在隊伍最後麵,不礙眼。
即使是有呂洪祥時不時地耍寶插科打諢,整個隊伍的士氣十分低迷,一路上,再沒有人多說話。
等再次回到分叉路口處時,整個氣氛都比較低迷,對原始森林的向往,被這一天的艱難生存消磨殆盡了。
攝製組負責人安排一行人先原地休整。
卞輕洛突然感覺肚子一陣陣陣痛,頓時有些尷尬,本來這幾天她都是和孫晶晶一起去方便的,現在孫晶晶虛弱的隻能靠著人背著,她隻能找卞輕洋陪著了。
拉了拉卞輕洋的袖子,低聲和卞輕洋說了,然後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卞輕洋見海塞也要跟上,忙道:“我們不走遠,海哥你留在這裏照應著大家吧。”
海塞往那邊士氣萎靡的休整區看了看,連攝製組暫時都沒人管拍攝的事了,皺了皺眉,最終點了點頭,隻不過背著眾人給卞輕洋塞了一個東西。
“要小心,別走太遠,有事大聲喊我們。”
海塞拍了拍卞輕洋的肩膀,叮囑道。
卞輕洋接過東西,迅速塞到了綁袖裏,回道:“沒問題!”
卞輕洛站在兩人不遠處,把兩人的小動作看的清清楚楚,隻是肚子越來越痛,讓她沒辦法顧及其他。
原本她也以為隻是找個隱蔽些的地方解決下,不會走開太遠,哪想到這個樹林裏多是高聳入雲的望天樹,低矮的灌木少的可憐。
想要避開人群,還是要走的遠一些才行。
就這麽走了大概十多分鍾,直到卞輕洛雙眼一亮,下意識的伸手拉著卞輕洋右手的衣袖,指著前麵不遠處,“二哥二哥,聽到了嗎?聽到了嗎?是流水聲,是流水聲啊!”
這聲音彷如天籟,卞輕洛連肚子疼痛都顧不上了。
卞輕洋也側耳細聽,確實能聽到若隱若無的流水聲,這可真是個好消息,找到水源既可以補充水分,找到食物,也可以依照水流方向找到方向和出路。
“快,快,快,我們快走,二哥,我們快走!”卞輕洛拉著卞輕洋的手腕,拖著他般向那河水拍擊兩岸石壁的聲響處而去。
大約又步行了十幾分鍾,兩人站在一處山石旁,看著下麵的河水,水流湍急,清澈的河水時而一瀉千裏,如狂奔的野馬群。
時而又在峽壁和礁石間急速地迂回,發出聲震峽穀的呐喊,從上遊山峽裏如無數條巨龍纏繞扭打奔騰而下,如瀑布,衝起的雪白浪頭竟比岸上的山頭還高,浪濤一個跟著一個,雪崩似地重疊起來、
卷起了巨大的漩渦,狂怒地衝刷在礁石上,往下流流淌間,每隔數十米的位置都會有一個或是兩個相疊加的旋渦在急速的轉動,發出震耳欲聾的嘩啦啦。
這麽壯觀的景象,卞輕洛沒心思欣賞,等卞輕洛解決掉了五穀輪回,忍著一股能熏死人的惡臭,用樹枝扒拉了一堆濕土掩埋了穢物,跑出了十來米遠,狠狠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才舒暢了許多。
奇怪,難道是這兩天吃壞了肚子,不認怎麽會上吐下瀉,關鍵是穢物簡直堪比生化武器。
等她再次站在河邊,喝了一些水解了渴,不由得覺得空氣溫度也下降了幾分,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卞輕洋看了看河水,微微皺眉,“咱們現在趕緊回去通知大家,然後明天沿著河水流向的方向,找出去的路!”
卞輕洛點了點頭,摸了摸雞皮疙瘩起立的手臂,然後跟在卞輕洋身後向來處的方向而去,沒走兩分鍾就聽到前麵一處低矮灌木叢中一陣低沉地“切切切”類似於打噴嚏的聲音。
卞輕洋立刻拉住卞輕洛,警覺地四處張望了一番,這片地勢平攤,灌木稀疏,如果有猛獸一眼就能發現。
兩人確定除了那處灌木叢,再沒有地方可以藏野獸,而剛才發出聲音的灌木叢中的枯枝正輕輕地抖動著,緊接著竟然發出的低沉的嗡嗡聲。
卞輕洋把手裏一米來長的棍子遞給了卞輕洛,自己取出海塞塞給他的軍刀。
兩人慢慢地接近那處灌木叢,等卞輕洛伸長了棍子撥開一個小角,映入眼簾的是一隻通身雪白的小獸,這隻小獸蘋果般大小的臉竟然是粉紅色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竟然是金黃色的!
而此時那雙金黃色的眼睛盈滿了淚水,可憐兮兮地望著兄妹兩。
兄妹兩:······說好的猛獸呢?媽呀,這猛獸好萌,好可愛!
兄妹兩被萌的一臉血。
等卞輕洛上前查看才發現這個小家夥一隻腿受傷了,可能是腿摔斷了。
卞輕洋長期練武,處理這種斷腿傷還是沒問題的,當然不能同專業的醫生比,他先給小家夥用樹枝固定好傷腿,“好了,條件有限,隻能先這樣了,要上藥還得帶它回去。”
卞輕洛抱著懷裏的小家夥,隻覺得小家夥身上雪白的毛像絲絨般順滑柔軟,卞輕洋替她包紮時,能疼了它也隻是嗡嗡嗡地低吟著,兩隻玻璃珠一樣的眼裏水汪汪的,看得人心都化了。
“行吧,小家夥尾巴也受傷了,正好一起上點藥包紮一下,想不通這麽軟糯的小家夥是怎麽在這種雨林裏活下來的。”
卞輕洛用小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小家夥眼眶也湧上了淚水,鼻子慫了慫,小嘴癟了起來,就像一個被大人遺棄的孩子。
“安心啦,等你傷好了再送你回來找你的家人。”
兩人看了看手表,出來時間太長了,不能再耽誤了,估計海塞那邊要急了。
卞輕洋在前麵帶路,卞輕洛抱著小家夥跟在後麵······結果越急越容易出事。
剛往前趕了不到一百米,一不留神,卞輕洋腳下忽然踩空,身子一歪,緊隨其後的卞輕洛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拉,結果跟著卞輕洋一起墜入黑暗的深淵,失去了知覺。
失去知覺前她好像聽到一陣“鬼哭狼嚎”式的怪叫聲。
等再有知覺的時候,是卞輕洛感覺呼吸已經很困難了,全身像是被繩索捆住一樣難以活動,感覺就像是用鉛快包住一樣,很沉,很緊。
讓卞輕洛
一陣駭人的“噝噝”聲,讓卞輕洛艱難地睜開眼睛,等看清了捆住她的是什麽後,卞輕洛腦子裏瞬間炸開了花,一片空白,雙眼驚駭恐懼,差點嚇暈過去。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和依然昏迷著的卞輕洋已經被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像一支大麻花一樣一起纏繞在半空中動彈不得,而這時卞輕洋似乎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死亡的恐懼瞬間襲遍她的全身,臉色蒼白,眼神驚俱,不停的顫抖,卞輕洛想呼喊可是喊不出來聲。
雙腿雙臂軟的像麵條一樣。但是這種狀態維持了不到五秒,求生的本能開始要求卞輕洛采取行動。
她伸長胳膊,努力地從地上撿起一個比較粗壯的樹枝,對著卞輕洋的屁股狠狠戳了一下,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讓她思考用多大的力氣了。
見一次沒有戳醒卞輕洋,又拚了全身的力氣戳了幾下,終於在卞輕洋屁股上見血之前被戳醒了。
剛醒來的卞輕洋反應如出一轍,先是被眼前的驚險一幕駭的愣住了。
“還愣著幹什麽?用刀砍啊,咱兩掉進蟒蛇窟了!”
卞輕洛大喊一聲,然後調轉了樹枝的方向,用最大的力氣對著緊緊纏住兩人的蛇身一陣亂戳。
可惜這隻巨蟒是王者級別的,鱗片又堅又硬,毫發無傷,紋絲不動。
那雙在黑暗中睜開的深棕色泛著冷光的豎紋雙眼,紅色的蛇信子在黑暗的角落裏忽隱忽現,簌簌聲響,在這幽暗的深坑裏,顯得異常驚駭。。
巨蟒在兩人的身上吐著它那惺森恐怖的舌芯遊動著,卞輕洋感覺自己呼吸已經非常困難,胸口感覺幾乎快要爆炸似的。
為了自己和妹妹能夠活命,卞輕洋也反應過來了,他顧不得恐懼,慢慢騰出雙手,抽出軍刀,狠狠地刺入蛇身,緊緊抓住蟒蛇的頭部,這時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隻有一搏到底。
因為卞輕洋的位置夠不到蟒蛇的七寸處,隻好抓緊蟒蛇的頭,在它的頸部狠勁地砍刺了幾刀,可惜蟒蛇的蛇身太粗壯,渾身蟒皮更是滑不溜秋,卞輕洋身體被束縛住,隻能使出平時的一半力氣,對蟒蛇隻造成了一些皮肉傷。
卞輕洋不管不顧地對著那處傷處拚命一通砍刺,巨蟒似乎因為受傷開始發怒,它
揚起碩大的腦袋,居高臨下的看著被自己蛇身纏繞其中的卞輕洋,張開血盆大嘴,“嗖”的一聲,朝卞輕洋的腦袋咬來。
蛇頭未到,一股帶著土腥氣的惡臭便竄進了他的鼻孔中,一聞到這種味道,卞輕洋好看的眉毛就已經皺起,眼前一陣陣眩暈。
卞輕洛被這一幕驚得肝膽俱裂,“不要——!!!”
條件反射之下,卞輕洋本能地向左偏轉腦袋,躲過了巨蟒的血盆大嘴,卞輕洛直接把手裏手臂粗的棍子插進了巨蟒的大嘴裏,暫時堵住了巨蟒的襲擊。
卞輕洋這邊沒功夫管了,因為軍刀刺歪了,被卡在了蟒皮中,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