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研發新品與開發新業務

  說話間，一輛紅色車頭的拖拉機“突、突、突······”停在了攤子前路中央，卞爸爸從車兜和車廂連接的牽引杆上跳了下來。


  “嫂子好！這三個兒都是你家孩子?都長這麽大了啊，上次見還是老小抓周禮。”


  車兜裏駕駛座上的人先寒暄開了。


  “哎呦···是大平啊，一個冬天不見咋黑成這樣了！大軍、愛軍、輕輕快叫人，你們大平叔給你們買過健力寶，可記得了？”


  郭雲繡認出了這人是孩他爸關係很好的同學朱大平，兩家關係一直有走動。


  “大平叔好！”


  卞輕輕和大哥二哥聽話地喊人。


  “好好好···”


  “嗨···我這不是整天開車四處拉貨……曬得。嫂子，啥時候帶三個孩子上我家吃飯去，家裏人早念叨你了。”


  “行了，大平你還有事先去忙吧!年前忙完咱們再好好聚聚，不差這一時，快送貨去吧！”


  卞長金把車廂裏的兩個籮筐搬下來，開口提醒道。


  “大平那你先去忙吧，逢集我都在這賣貨，秀蘭在家不忙的話讓她來趕集找我哈。”


  “和你們大平叔說再見。”郭雲繡道。


  “那說好了，我讓她來。那長金、嫂子我先走了啊！”


  朱大平說完駕著拖拉機“突、突、突······”走了。


  “帶去的貨賣完了？這些都是換回來的？咋能換了這麽老多糧食？這些糯米夠用兩三天了。在哪碰到朱大平的啊？發達了呀，這都開上拖拉機啦！朱大平這半年不見都快認不出了，曬成黑炭了！”


  郭雲繡一邊收拾卞長金帶回來的貨一邊絮叨，語氣裏不乏羨慕。


  “賣完了，帶的太少了不夠換，20斤換了150斤糧食我尋思著家裏要用的糯米量大，又另買了100斤糯米。路上幸好碰到朱大平了，不然還不能這麽早回來。”


  卞長金解釋道，想到今天聽到的朱大平家的事，沉默了一瞬，

  “朱大平家裏也是難啊！他爸是個賭鬼酒鬼，年初出去賭錢喝醉了半路上摔死了，欠了四五萬的賭債。朱大平家就他一個兒子，要債的都找他。四五萬啊，這債幾輩子也還不完了，實在沒辦法幾家親戚湊了五千塊買了輛二手拖拉機。就幫人拉貨，大半年不少掙錢，還了不少債。”


  原本還有些擔心下鄉賣吃食會被指指點點看不起，聽說了朱大平家的事，這也更加堅定了卞長金賣貨的決定是正確的。


  以前自己把男人的臉麵看的比什麽都重有什麽用？


  隻會讓自家一次又一次地吃虧，自己家什麽好處都沒得到，日子越過越差，債越還越多······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想想朱大平和自己一樣都受老人拖累，朱大平能破釜沉舟走出來，自己也不能隻巴望著那一畝三分地那點死麵子不放了。


  想通了之後卞長金整個人更敞亮了，看看三個懂事的孩子，賢惠能幹的媳婦，蒸蒸日上的生意······

  一切都變好了，作為家裏的頂梁柱，拚了命也要讓媳婦孩子過上好日子。


  卞輕輕看著爸嘴巴幹的發白，趕緊把水壺拿過來倒了一瓷缸熱水端過去，

  “爸，累了吧？快喝點熱水！咱家以後掙錢了也買輛車給爸開，那咱們賣貨多省事啊，去縣城賣貨都行！”


  卞長金確實是渴的厲害，接過來試了試溫度不燙，咕咚咕咚兩口喝完了。


  “哈哈哈哈···還是小棉襖貼心啊，咱家以後掙錢了也買一台車。再給我倒一杯。你們午飯吃了沒？餓不餓？”


  “都沒吃呢，剛剛賣完貨，再等不到你，我們娘四個就要去下館子了啊！”郭雲繡接話順便玩笑道。


  “要下館子咱改天去縣城大飯店吃，在這下館子還不如你做的味道好，那開飯館姓李的也不知哪根筋不對雇了一個老頭幹活，那味兒隔著兩米外都能聞到，忒醃漬！”


  卞長金想到上次朋友請吃飯的經曆，隔了這麽久都有點生理性不適。


  “東西都打包好了，沒什麽還沒買的吧？要有，趕緊去買，我去前頭路口叫車。”


  卞長金站起身去叫車了。


  等車來了一家人把東西都搬上車，這會兒趕集的都下集了，車上沒幾個人，一家人都有位子坐。


  郭雲繡不放心閨女自己坐車廂邊上，緊緊地摟著閨女，卞輕輕這會兒也困的很，車子開出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天一天過，一家人對做吃食賣吃食的活計也越發的熟練起來了。


  這期間卞輕輕協助郭雲繡經過多次實驗，不僅改良了已有品種，還陸續開發了蒸蛋糕、烤麵包、烤蛋糕、蛋糕卷、花生糖、牛皮糖、紅薯切糖、炸紅薯片、魚皮花生、大麻花等等十多個品種。


  現在已經不單單需要每天家裏五口人起早貪黑的趕集賣貨，製作吃食。


  前幾次趕集她家的糕點在三個集市上一炮而紅，每次家裏人緊趕慢趕做出三百多斤的貨都不夠賣得。


  這時候鄉下就是這樣，一出現新鮮事物很快傳的家家戶戶都知道，大家都會談論。


  趕集買大上海宮廷糕點已經成為一種時興了，特別受女人孩子的喜歡。


  幾口人每天點燈熬油地幹活，錢是賺到了，長時間的勞作大人還能勉強承受，三個孩子還小，沒幾天時間三個孩子跟著大人早出晚歸，風吹日曬雨淋的，都累瘦了一圈。


  卞長金和郭雲繡原本是想挺到過年就好了，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兩人商量了下，郭雲繡回娘家請了自己娘家人來幫忙。


  夫妻兩挑了臘月十四這天不用趕集的日子。


  大早上天一亮，卞長金挑著裝著年禮的擔子，帶著三個孩子回了娘家。


  郭家村是個有些曆史的大村子，有一千多戶人家。


  村子裏絕大多數都姓郭，沾親帶故的。


  卞輕輕外婆家在村子最後麵一排中間位置，郭家村在這個時候算的上是個富裕村，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大瓦房。


  貓冬時節，各家各戶都閑下來了。


  郭家也不例外，郭雲繡領著卞長金和三個孩子進了娘家大哥家的院子的時候，都能聽到廚房裏做早飯的聲音了。


  “大哥，大嫂，我回來了，都在家呢。”


  郭雲繡進了堂屋，吆喝了一聲。


  “嗬···這是來了一家子貴客啊。孩他爸，趕緊地殺豬宰羊招待貴客啊！”


  廚房裏忙活的大舅媽劉麗娟聽到小姑子的聲音，習慣性地打趣。


  劉麗娟十幾歲就嫁給了郭雲勝，為人大方性格爽朗，與郭家的弟弟妹妹相處的都很不錯。平時都是姊妹相稱，郭媽媽玩笑道：


  “那感情好，今兒咱家來了五張嘴，專門吃大戶來了！”


  “雲繡、長金來了。”


  郭家外婆張老太從房子後門進來，看見二女兒一家，臉上滿是驚喜，


  “怎麽突然這麽早來了，這大冷天的，也不怕凍著三個孩子？吃飯吃了沒？沒吃正好趕上早飯了啊。”


  張老太是一個麵容和善的農村老太太，看見有些日子沒見的三個外孫外孫女，特別是最疼愛的外孫女。


  張老太憐愛地把把外孫女摟在懷裏，


  “唉，我們輕輕長高了，怎麽好像瘦了不少？你媽也是個糊塗蛋，自己孩子護不住，怎麽養孩子的？不能養送過來我來養。”


  卞輕輕依偎在張老太的懷裏，都快樂傻了：

  “外婆，我好想你。我都好了，我長高了看上去就瘦了嘛。”


  “外婆，我家每天要做糕點趕集賣，特別忙。外婆，大表姐他們呢？我們今天帶了很多好吃的。”


  話音剛落，就從外麵跑進來幾個大人孩子。


  卞輕輕的小舅媽苗小花，小姨郭雲香，大表姐郭明絢，大表哥郭明俊、小表姐郭明芳，表弟郭明飛和郭明凱。


  小舅媽，30歲上下年紀，瘦瘦小小的個子，印象中一直是個話不多的南方女人，懷裏抱著幾個月的郭明凱。


  卞輕輕外公早兩年生病走了，那會兒卞輕輕年紀小不記事，隻是後來聽說外公為人不好，早年就已經和外婆分開生活了。


  家裏的大人都不喜歡提起，所以下一輩的孩子都沒什麽印象。


  郭外婆生了三子三女，郭雲繡排行老三，上麵有個大姐和大哥，大姐三年饑荒年間差點養不活，就抱給鎮上人家養了。


  郭雲繡下麵原本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大弟弟小時候也是因為災荒餓死了。


  兄妹五個除了最小的妹妹郭雲香都已成家生子了。


  郭家人的長相屬於非常出眾的，五官端正，濃眉大眼高鼻梁，一水的俊男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