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二天的行程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三個人通過抽簽的方式決定一天的交通出行, 因為季雲啟是本次旅行地的決出人,所以這回的盲選依舊由他開啟。


  經過一夜的心態調整,季雲啟摩拳擦掌就等著一雪前恥, “來吧!人不可能摔到在同一個地方!”


  ……才怪。


  毫無疑問, ‘黴’運再次降臨。


  從小轎車,到小電驢,再到自行車, 無論如何, 都還算得上一句輕便,可季雲啟偏偏避開這些選項, 抽中了——牛板車。


  “哞~~~”


  看著眼前憨裏憨氣的老黃牛, 以及它背後鋪滿了稻草堆的板車,濃濃的來自大自然的香氣。


  確認了。


  這絕對是變形記。


  紀厘和元已非對好友的臭手已經絲毫不抱希望了, 對視一眼,相繼認命般地坐了上去。


  季雲啟站在黃牛麵前沒動彈,正試圖做好心理建設。


  他其實有些輕微潔癖, 實在不適應這樣坐在動物屁股後麵的交通。


  一人一牛, 對立而站。


  黃牛顯然認為不讓道的季雲啟是在挑釁, 原地跺了一下蹄子,“哞!”


  季雲啟被嚇得一激靈, 頓時跳上了車, “好險好險。”


  鏡頭顯然將他窘迫的那一麵記錄了下來,季雲啟的專屬編導差點笑岔氣。


  本期變形記的重點人物,這季三少爺是當仁不讓的。


  牛板車行駛在小路上,兩側是山明水秀的好風光, 躍過一個小小的山頭, 就到了本次旅行的第一個目的地——千戶寨。


  這裏原是少數民族的聚集處, 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大山深處。


  依靠山勢而建的木寨屋十分具有特色,曾經還作為緝毒電影《寨毒》的取景地。


  這部電影獲得了國際最佳影片獎,而千戶寨也成了世界百大人文經典之一。


  因為這樣的評選,千戶寨曾經熱鬧過一段時間,但曇花一現的亮眼後,又恢複了往日的靜謐。


  因為交通不便,現代化的設施不多,不是快節奏旅遊化的最佳選擇。


  三人一看見這個地方,瞬間亮了眼色。


  當初《特殊行動》在集訓時,他們就一起欣賞過《寨毒》這個片子,就連電影搭建的場景之一也是翻造的千戶寨。


  沒想到歪打正著,他們三位主演居然真來了這個地方?這內心的興趣一下子騰升了起來。


  工作人員立刻遞出了三張信封。


  陳瀟雲拿起了他的大喇叭,解釋新一輪的遊玩規則,“這三張信封裏,各自專有三張取景照,請嘉賓隨機抽取、自行遊玩。”


  隻有找到和信封裏對應的一模一樣的寨戶點,了解了其中藏著的曆史人文典故,才算作挑戰完成。


  當然,率先完成任務的人,將在今晚收獲‘帝王’般的晚餐服務。


  “你們先抽吧,我最後。”


  季雲啟對於自己的手氣已經自暴自棄的,紀厘和元已非分別抽了一左一右的兩個,還是將C位信封留給了他。


  三人帶著自己的專屬攝像師和編導,開啟了各自的遊玩時間。


  現在是淡季,寨子裏幾乎看不見任何外來遊客,每個角落都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安靜味道。


  紀厘根本不著急做任務,他慢悠悠地閑逛著,時不時就拿出廣告讚助商的手機拍攝照片和小視頻。


  “這是打算留作紀念嗎?”編導小淩抽空問話。


  這都半個小時過去了,她們就沒見紀厘將手機放下來過。


  恐怕等節目播出後,這手機廣告的植入分量 ,讚助商都要在屏幕前偷著笑。


  紀厘經過編導的提醒,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在相冊裏存滿了影像。


  ——戀愛中的人,就算是看見一棵樹都想要拍下來分享。


  原先紀厘覺得小情侶間的這種做法很傻,但現在的他活成了話中人。


  紀厘看著相冊內雜七雜八的影像,都是他想著秦櫟拍下來的。


  他唇側微微上揚,“嗯,給別人看。”


  小淩被他的笑容迷得醉醺醺的,好奇心蹭地冒了出來——


  所以,嘰哩這是打算拍給誰看啊?

  …


  紀厘轉角就遇上了元已非,兩人一合計,就決定組團做任務。


  大概是沒了季雲啟這個臭手,照片裏的六處拍攝點很快就被他們找到了,這藏在背後的曆史故事也被他們一一挖掘。


  旅行就是這樣。


  越是放慢的節奏,越是能感覺到其中的樂趣。


  兩人將寨子逛得差不多了,這才回到了導演組規定好的集合點,結果就聽到了一個很無語的消息。


  “季雲啟他們組迷路了,找了大半天的路也沒找回來,編導迫不得已給導演組打電話,要求來個人帶他們回來。”


  “……”


  紀厘忍笑得很辛苦。


  這憨憨,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酷蓋呢。


  別人靠真人秀節目立人設,他靠真人秀節目另類崩人設。


  麵對季雲啟的請求,導演組的‘奸商勁’重新冒了出來,“找人帶路可以,但是要收費,三塊錢一次。”


  一句話,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充當財務的紀厘從口袋裏掏出僅剩的七塊錢,陷入沉默。


  元已非開腔揶揄,“這樣吧,讓他留在這裏當壓寨三小姐算了。”


  紀厘點頭應和,“說得也是,那就算了吧。”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貧窮使人折腰。


  兄弟情?不存在的。


  出生豪門的季三少爺,因為三塊錢巨款慘遭拋棄。


  最後,還是導演組親自帶找人將‘走丟’的季雲啟給找了回來。


  “導演組太賊了,找你不僅要花錢,還得倒扣我們的晚餐。”


  “我和紀厘夠良心吧?餓著肚子都要把你找回來,三小姐,感動不?”元已非開始套路。


  季雲啟對於元已非的話半信半疑,將求證的目光對準了紀厘。


  紀厘接收到了元已非暗示的目光,一本正經地回,“我們和導演組談了條件,回去要劈夠五十斤的木柴才能換取晚餐和明天的經費。”


  “這事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兩人一唱一和,將季雲啟唬得滿臉感動。


  節目組憋笑得很辛苦。


  什麽叫真眼說瞎話?這就是。


  分明連三塊錢都不願意出,這會兒倒是眼一起感天動地兄弟情了?

  三小姐本來就憨了,求求你們給他一條活路吧!


  ……


  景點的拍攝暫告一個段落,節目組沒有再折騰他們,去的時候給他們安排了舒適的小車。


  三人剛回到住宿地,燈火通明的木屋裏就傳來了飯菜的香氣。


  這都快一天沒聞到肉味了,季雲啟當場一個激靈,“哪裏來的晚餐?”


  不是說好要砍五十斤柴火,才能換到晚餐嗎?

  三人並肩邁進屋內,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道身影。


  紀厘望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秦櫟,眸色頓時亮了起來。


  他的步伐下意識地前進,但顧及著鏡頭,不得不停了下來。


  不是說第一期節目來不了嗎?怎麽突然就出現在這裏了。


  與此同時,秦櫟的目光也準確無誤地落在自家戀人的身上。


  自從上次短暫的見麵後,兩人又隔了半個多月的異地,每天都隻能通過視頻電話解解饞。


  偶爾忙起來,別說是視頻電話了,就連微信聊天都說不上幾句。


  說不想念,是假的。


  一旁的女性編導滿臉桃紅,心裏的小人一蹦三尺高。


  嗚嗚嗚。


  這是在看什麽偶像劇嘛?兩人對視的眼神簡直都可以拉出絲了!


  櫟哥和嘰哩,絕配!


  天塌下來都是絕配!


  你們盡管秀,磕死算我自己的!


  元已非快速掃了一眼對視中的小情侶,連忙主動上前掩護,“秦櫟,你怎麽突然來了?”


  “當神秘嘉賓出現的。”秦櫟笑回。


  季雲啟看著滿桌子的菜肴,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對於秦櫟的膽怯,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對食物的渴望。


  “……這些食物是從哪裏來的?”


  “下午剛到,就被導演組拉著玩幼稚的盲選遊戲,靠運氣全勝。”秦櫟雲淡風輕地回答。


  幼稚?


  盲選遊戲?


  靠運氣全勝?

  季雲啟沉默,導演組跟著沉默。


  謝謝。


  有被內涵到。


  “聽導演組的意思,因為我的遲到,得給你們其中一個人進行晚餐服務。”秦櫟十分自然地掌控流程,“你們今天白天的任務誰獲勝?”


  元已非挑眉,目光對向了最早完成任務的紀厘。


  季雲啟順手指了指紀厘,巴不得讓秦櫟全程繞著好友轉悠。


  秦櫟眼底染上一絲微妙的笑意,主動走到木桌邊上,將簡陋的木椅推了出來,“請吧,紀厘先生。”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但在秦櫟的優雅儀態下,竟然像是在參加什麽高貴的晚宴。


  有些人的魅力是天生的,根本不拘泥於是在什麽環境。


  紀厘心尖微動,突然覺得此刻的秦櫟很迷人。


  但是礙於鏡頭拍攝,他隻能故作從容的接受節目組的獎勵,走了過去。在他坐下的同時,對方微微彎腰將椅子推進。


  在鏡頭看不見的死角,秦櫟微涼的唇側輕觸過耳垂,連帶著紀厘的心房都跟著顫了顫。


  紀厘整個人都驚呆了,耳根子迅速染紅,隻能快速瞪了秦櫟一眼——


  別鬧。


  秦櫟接收到了戀人的暗示,不得不更加收斂一點,入座在邊上,“你們今天玩得怎麽樣?”


  聽似麵對全員的問話,但他的視線核心依舊是紀厘。


  有女性工作人員小聲議論著,興奮度頓時提高了不少——


  “啊啊啊啊!謝謝謝謝,我戀愛了!”


  “是誰想出來的鬼點子?讓櫟哥服務嘰哩用餐!滾出來挨親。”


  “看看櫟哥給嘰哩倒果酒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是做習慣了的!”


  秦櫟是什麽身份啊?


  服務起紀厘居然那麽順手而自然,這就是愛情!

  兩人間的氛圍真的太微妙了,根本不能用語言去表達。


  “還不錯,去了一個挺古老的寨子。”元已非坐在了秦櫟的邊上,順其自然地回答。


  季雲啟太憨了。


  隻能依靠他來打掩護了。


  一行人用濕毛巾擦幹淨手,正式開始用餐。


  “導演組偏心得太明顯了,憑什麽昨天我們就得烤番薯、啃土豆?”季雲啟看著桌上的大餐,不服氣。


  陳瀟雲代表導演組回答,“就算給你們準備了豐盛大餐,你覺得你的手氣能選中嗎?”


  “……”


  好氣,但無法反駁。


  紀厘看著滿桌的豐盛食物,忍不住追問,“這都是你盲選得過來的?”


  “嗯。”


  秦櫟說完,習慣性地將菜夾到了紀厘的碗裏,是下意識的本能寵愛。


  紀厘一怔,有些怨念地看向罪魁禍首。


  說好的注意分寸呢?


  公然夾菜是注意分寸嗎?


  秦櫟麵對戀人的眼神,突然生出一種做錯事的心虛感,他這都已經做順手了的事情,要克製也未免太難了一點。


  還好不是現場直播,後期刪去這一段就行。


  反正他在錄製之前,就以投資商的身份和製作組們透過底。


  什麽該播,什麽不該播?節目組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現場的女編導們亮眼放光,心裏已經炸出璀璨的煙花了。


  啊啊啊啊啊啊!


  看看這習以為常的動作,看看這充滿愛意的眼神!


  寧信黃河沒有水,不信月季沒一腿啊,朋友們!

  雖然這一段在後期剪輯時十有八-九會被刪除,但她們在現場看到就是賺到!


  有了前車之鑒,秦櫟接下來都沒有做什麽過分的動作,再加上元已非和季雲啟餐桌上時不時地調侃、相互友好地幫忙夾菜……


  一頓晚餐,總算有驚無險地過了。


  由於秦櫟是突然參與錄製的,節目組也來不及重新再找住處。


  原本的臥室隻準備了三張床,秦櫟一來,注定有兩人要擠在一塊睡覺。


  紀厘生怕秦櫟再說出什麽不該做的決定,率先表態,“已非,我今晚跟你擠擠吧?留一張小床給櫟哥單獨睡。”


  元已非看破不說破,“好。”


  房間內布滿了攝像頭,秦櫟和紀厘的接觸都算得上克製。


  分床環節決定得利索,季雲啟和元已非依次去洗漱,打算早點休息。像這樣瑣碎的片段,節目組是不會全部播出的。


  趁著進浴室洗漱的功夫,秦櫟拉扯著紀厘一起進入。


  浴室的門被利索關上。


  兩人的耳麥都已經摘了,小小的浴室成了難得的雙人空間。


  “厘寶。”秦櫟將腦袋埋在紀厘的靜臥處,貪婪著吸取著對方身上的味道。


  “你怎麽突然跑來了?”紀厘跟著放鬆下來,心安理得地窩在了戀人的懷抱裏。


  “一想到有三天不能跟你聯係上,我就心慌。”秦櫟吻了吻戀人的耳垂,懷抱的力度收得更緊了。


  因為拍攝工作,異地戀也就算了,節目組昨天居然還玩沒收手機這一套?

  秦櫟越想越難熬,昨天收工後還是忍不住趕了過來。


  紀厘哭笑不得,“秦櫟,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粘人了?”


  怪不得都說狗狗像主人。


  原來少將對雪餅的那股粘糊勁,都是按照秦櫟學來的。


  秦櫟沒反駁,吻了吻戀人的頸窩。


  黏人就黏人吧,反正這輩子除了紀厘,他也不可能對其他人這麽粘糊。


  秦櫟微微撤離,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溫軟的唇,“我千裏迢迢地趕過來,你真的忍心不讓我和你一起睡?”


  “給你獨自睡一張床不好嗎?還不擠。”紀厘故意裝作沒聽懂他話裏的深意。


  “我想跟你睡一塊,哪有情侶分床睡的?”秦櫟很煩,越想越煩。


  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給的投資不夠?才讓摳門節目組整出這樣的小房間。


  一點都不隱私。


  一點都不好過二人世界。


  “寶寶,厘寶。”秦櫟摟著他,低聲哄誘著,“待會兒攝像機就會關的,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紀厘保持著足夠的理智,“不行,你肯定不老實。”


  “沒我你睡不好的。”秦櫟又說。


  “誰說我睡不好了?”紀厘故意不認。


  “是我。”秦櫟改換了說辭,“是我沒你睡不好。”


  堂堂影帝,為了在綜藝節目能和戀人睡在同一張床,都快把畢生的粘糊勁使出來了。


  紀厘覺得對方的這副模樣有趣,鐵了心故意不依他,“誰讓你要來參加的?就忍著吧。”


  秦櫟重重地歎了口氣,懲罰似地咬了咬戀人的下唇,“就你故意折騰我。”


  他原以為參加這個節目,頂多就是抱得到、吃不到,現在好了,連抱都抱不到。


  “秦櫟。”紀厘升起一抹壞心思,指尖撫弄著戀人性感的喉結,“我也很想你。”


  說完這句撩撥的話,紀厘就準備溜之大吉,結果連門把手都還沒有碰上,就被秦櫟拉扯了回來。


  “不準走,陪我降個火。”


  “唔…嗯……”


  兩人在浴室裏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紀厘才熱著一張臉回到臥室。


  季雲啟是個心大的,抱著被子早早就睡了過去。


  元已非瞥見紀厘微微紅腫的唇,揶揄道,“夠激烈呀。”


  麥都已經摘了,雖然攝像機還開著,但他們已經不處於工作時間,節目組不會把私下的對話流傳出去。


  紀厘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


  下一秒,他就看見元已非拿出藥瓶,對方幹吞了一片藥,連表情都不帶變的。


  紀厘蹙眉,問話,“你吃什麽?”


  “我睡眠比較淺,吃顆安眠藥方便入睡。”元已非習以為常地回答,他給好友騰出一半的床位,笑問,“你真不和秦櫟睡一張床?”


  紀厘走近,和他並肩靠在一張床上。


  “已非,我其實早就想要找你聊聊了。”


  “聊什麽?”


  “你是不是有點自我厭惡演戲這件事了?我一直覺得,你的壓力好像很大。”紀厘開門見山地問,語氣很溫和。


  元已非嘴角的笑意一凝,矢口否認,“怎麽會?”


  “隻要生活在這個娛樂圈裏的人,誰會沒有壓力?”他看向左側的單人床,笑笑,“要說真沒有壓力的人,恐怕就隻有他了吧?”


  紀厘看向已經酣然入睡的季雲啟,不自覺勾唇。


  對方家境厚實,又是有天賦的演技派,初入娛樂圈就不缺人脈。原書中的天之驕子,所能掌控的主角光環的確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不過,紀厘和元已非都是真心拿他當朋友,自然不會生出嫉妒。


  元已非摘下眼鏡,露出那雙溫淡的美人眸,“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沒事。”


  隻是拍多了這麽多年的戲,他都陪跑著一無所獲,業內業外的嘲諷聲一波接著一波,他實在是有點累了。


  沒有家人,也沒有伴侶,元已非沒有可以放任傾訴的宣泄口,他的神經像一根緊繃著的弦,稍有不慎就會徹底斷裂。


  所以,他想要停下來緩緩步伐。


  “真是這樣?”


  “嗯,真是這樣。”


  元已非躺了下來,微微一笑,“這床位我是給你留了,要是想趁著半夜溜到某人的床上,我也不留人。”


  紀厘扯了扯被子,回嘴,“早點睡吧,猛攻。”


  元已非輕笑出聲,“晚安。”


  ……


  秦櫟從浴室裏出來時,所有人都已經躺下了。


  他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錄像設備,還是不放心的拿起衣物擋在了鏡頭上。


  秦櫟輕手輕腳地繞到了紀厘的邊上,低聲喃喃,“厘寶……”


  “快睡。”


  紀厘簡單兩字就將他未盡的話給擋了回來。


  秦櫟無奈揉了揉自家寶貝的腦袋,這才不情不願地躺回到最裏麵的那張床。


  燈光暗下,臥室內隻留下平穩的呼吸聲。


  紀厘緊著呼吸,半點想要睡覺的意思都沒有,秦櫟說得沒錯,他的確睡不著。


  紀厘向來是認床,平時去劇組拍攝,還要帶自己慣用的被套。


  昨天第一晚,他就沒有休息好。


  今天臨時跟元已非擠在同一張床,他更不敢肆意翻身,怕打擾到了正在休息的好友。


  半個多月沒見的戀人就躺在另一張床上,近在咫尺,好像伸手就能觸到。


  紀厘越想越清醒,忽地有些貪戀起那溫暖的懷抱,“……秦櫟。”


  “過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呢喃,就徹底把紀厘的心思勾了過去。


  紀厘還是沒能忍住,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


  黑暗中,秦櫟準確無誤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將其拖入了溫暖的懷抱中。


  熟悉的溫度包裹上來,紀厘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心滿意足的歎聲。


  秦櫟與他咬耳朵,“早就叫你過來,是不是和我才能睡得著?”


  “小聲點,別說話了。”紀厘還是有些緊張。


  再怎麽說,其他兩人還在這個房間呢。


  “怕什麽,我們本來就是真情侶。”秦櫟低回,落下一枚吻。


  唇齒摩擦著,升起令人心動的燥熱。


  紀厘壓抑著聲音,手心緊張地攥住了秦櫟的睡衣。


  吻越來越深,心跳越來越快。


  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紀厘緊張得不得了,存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有些難忍的移動身子。


  忽然間,木板發出吱啦的一聲,嚇得紀厘徹底僵住。


  “……別。”


  “睡吧。”秦櫟自然不會失控到那種地步,他拍了拍戀人的後背,安撫他的緊張,“晚安,寶貝。”


  “你明天要叫我起來。”紀厘交代。


  他們和節目組一開始就簽過合同,每天早上七點,攝像機會準時啟動。


  “好,別擔心,安心睡。”秦櫟溫柔應話,心裏卻在想著下一次的旅遊方針。


  別的都好說。


  房間肯定是要兩兩分開的,得方便他和寶貝有點夜間小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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