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還沒說的東西就直接說出來吧,你已經給我說了很多我接受不了的底部府學,我現在也無所謂了。”我自暴自棄地對老爺子說道,老實說在此之前我萬萬不會想到自己曾經死過一次,更沒想過自己用著死掉的身軀趕往鬼村子,還從鬼村子裏恢複傷口,活了過來。
“你該知道的東西有很多,你的身世是什麽?這幾個‘養育’你然後再把你往坑裏推的人到底是怎麽發現你的,是巧合發現了你,並且巧合地發現了你的身份,還是早有預謀地把你找到,然後在你摸到禍經的時候給你下毒咒。你該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我隻是列舉一下就已經這麽多,你可有的忙了。等你度過大劫之後我會讓你先找找裏麵的緣由的。”
老爺子說完後便不再說話,開始從懷裏掏著什麽,我則是坐在沙發上陷入思考。一個問題的解決勾出了更多的問題,如果真如老頭所說的那樣,我的父母爺爺奶奶都是假冒的,我隻不過是個被他們培育觀察的工具……說不定這個假設最接近事實,明明聽起來那麽荒謬,和戲曲一樣,我真的有些擔心老爺子說對了,目前我和老爺子的猜測都十分符合實際,事實證明老爺子說的還真的就是對的。我連個可以辯駁的地方都沒有。
我原來是個孤兒啊。
幾句話斷了多年的羈絆,父母不是父母,爺爺不是爺爺,原來我從小就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工具,把我養那麽大就是因為我本身不是正常人,想要借此在我身上做做試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他們這樣對我,之前還會虛情假意的陪我玩玩,到後麵是直接想讓我被道咒燒死,結果我愣是活著回來了,也正是如此他們的態度才會急轉直下吧,畢竟一個本該死掉的孩子忽然又活了過來,他們肯定會感到不安,所以老人才會警惕地盯著我,甚至在我睡夢中殺掉我,而爸爸阻止了爺爺的行徑控偶怕也不是不忍心看著我死,能做出這種事情他們可算不上什麽好人。他是還安排我再次“詐屍”一次,變得更加不可預料,所以才想維持我原來的樣子。
“這麽一想我的命還是挺好的,起碼我還活了。嗯。我的命真大。”我很喜歡自我安慰,這個時候也隻有自我安慰能讓自己好受一點了。
“你活的可真慘。”老爺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子,把布袋子放在桌子上。布袋裏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意外的很堅硬,碰到桌子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我還沉浸在自己是孤兒的事實無法自拔,這種事換作誰都不能立刻醒轉過來,難道要我前一秒還傷心欲裂開,下一秒就要開心地對別人說“沒辦法啦,反正事情到了這裏,一切過去了就過去了。”
不知何時老爺子的拐杖忽然就朝著我的腦袋打了過來,我趕緊躲開,這一棍子真要是打砸腦袋上我非得得個腦震蕩不可。拐杖擦著我的頭髮掃掃過去,耳邊響起一陣呼呼的風,我倒在沙發上,喘著大氣地看著老爺子。
“清醒點了?”
“嗯,清醒點了。”我尷尬地坐好,多虧老爺子這一次威懾,不然我還會在沉悶中煎熬著,眼下我不該糾結這件事的,相反正因為自己知道了自己不是他家的孩子這件事我更應該果斷起來才對,那一次死亡已經還上他們多年的養育之恩,之後進入寄宿學校的錢都是我自己在網吧打工打過來的,那時候因此還差點被退學過,能熬到這種地步,很多事情都與那個虛偽的“家”不相關了。
老爺子看著我的反應,慢慢地點了點頭,他不想讓我在沒有意義的地方糾結下去,現在我已經恢複精神,趕緊進行下一步吧。
我看向桌麵上的布袋。
按照新聞顯示我之後會拿著一件東西和老爺子一起趕往家裏,我身上除了古鏡什麽都沒有,古鏡也不可能隨時隨地都拿走手上,這麽一來東西不是出在我的身上,老爺子又把布袋子放在書桌上,很有可能裏麵的物件就是我之後要拿著趕往家裏的寶物。
什麽呢。
我沒敢立刻打開布袋,而是近距離的觀察布袋的形狀,裏麵的東西好像有棱有角的,看上去很像我之前拿過的一個東西。
“打開看看吧,你應該很熟悉,救過你的命的。”老爺子淡然得說道,我順從地把布袋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我震驚了。
是那塊棕色的玉璽。
眼前的玉璽顏色有了些變化,不知道是客廳的亮度比地下河明亮許多的原因,還是自己記憶有問題,眼前的玉璽是深紅色的,十分血腥的深紅色,仿佛剛從血液中鍛造出來一樣。
我小心地把玉璽捧起來,玉璽摸到手有一種奇怪的溫暖感,本該是冰冷的,為什麽摸到手裏不覺得冷呢。
這紅色……不是偶然,可能是吸收了怪物之後變成的紅色,我從那溫暖中感受到了怪物的氣息,到底怎麽感受到的我也說不清楚,可我總是似有似無地聞到那股氣息,不會錯的,這玉璽不僅可以驅邪,還可以吸收邪氣。
“摸一手就可以感覺的出來,我也就不多做解釋了,你把玉璽收起來,這玉璽之後就是你的了,想要鎮住你家老爺子的邪氣,玉璽非有不可。另外,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老爺子向我發出了請求,這個人知道的那麽多,原來也有向我求助的時候,我以為我不會騎任何作用,沒想到我也有被請求的時候,這個時間段沒什麽可推辭的了。
“你說吧,隻要我盡力。”
“你把手伸出來。”老爺子示意我把左手伸出來,尤其是那隻是指,沒記錯的話,我當時就是這隻手指被劃破後沾在道咒上,之後被殺死的。
老爺子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近前細細觀察,他的臉色很凝重,眉頭緊皺絲毫沒有放鬆的趨勢,氣氛變得緊張,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他好像對我的這根指頭很有意見……這個人會不會讓我格調自己的手指啊,看他的表情可不說笑的。
“算了,你也不必多想什麽,自己想辦法玉璽裏的陰血清理出來,等過幾天到日子了我來找你,你我一起趕回家裏”說完老爺子拄著拐杖站了起來,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想一個真正的老人,駝背彎腰,氣息虛浮,走起路來蹣跚虛弱,但誰又會在乎這些呢,我隻知道在我眼裏這老爺子和表麵相差太遠,若隻是把他的形象當做他的實力是萬萬不能的。
老爺子就這樣在我的視野中消失,我看著老人的背影良久,隨後把視線放回手上的玉璽。我把懷裏的古鏡拿出來,一手是猩紅色的盜版玉璽,一手勢破舊的古鏡,這兩樣物件是我最後的手段,想要回家後不被殺死隻有儘量對這兩樣東西多做了解,如今我對玉璽的了解隻有消邪去煞,對古鏡的了解隻有它能拘留靈魂,隻不過它好像隻能拘留我的靈魂,其他的魂魄並沒有進過古鏡裏,至今古鏡也與我的魂魄息息相關,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這兩樣“神器”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還有很多功能我沒有開發出來,這段時間我也不必再去派出所或者琢磨其他的地點逃跑,我逃不掉的,無論是老爺子,還是家裏的人,他們都知道我的行蹤,我逃到那裏都沒用,可別因此白白浪費了時間。
說做就做。我把所有該鎖的地方都鎖好,把古鏡和玉璽放在客廳的地板上,把沙發,茶幾電視什麽都都清理掉,讓整個客廳都隻有我和這兩樣物件,萬一出現什麽意外也不至於損壞掉其他的東西。
啊,玉璽的血該怎麽清除呢。
這個難題首先就問倒我了,玉璽是怎麽把血融進裏麵的我反複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那時我一脫手,玉璽掉進怪物的嘴裏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玉璽,等再看到的時候這玉璽已經是這副模樣了,怎麽把它變回來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我把血液也注入玉璽之後,怪物的血就會被替換掉呢,當然玉璽還是會變成紅色,隻不過裏麵的血液變成了我的血液,這個算不算清除呢,勉強也算是吧。
可這玉璽不是一般的玉璽,我害怕自己要是真的傻傻地就放血給玉璽自己會受到什麽影響,我明白自己已經死過一次,身體這麽多年來表麵上沒什麽異常,但其中肯定有著某種與常人不同的地方,貿然放學說不定會讓我提前送死。
說起來謝心安之所以能附身在我的身上沒準兒就是因為我特殊的體質呢,老爺子和我說過,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按理說我摸到道符之後就要死了,可我愣是走到了那個鬼村子,而且還在裏麵溫養著活了回來,大半的功勞都是我的體質呢。
曉曉也被附身過,她算嗎……應該不算,她給我的感覺隻是一種癔症,被鬼怪影響的癔症,並不是附身,鬼怪貼在她的身上,並沒有進去。
玉璽怎麽辦,我不能貿然放血,更不能呆坐在這裏愣神,這種事情需要一個懂行的人來幫幫我,老爺子剛走,既然說了讓我自己解決,他肯定是不幫忙的,我隻能自己找幫手,懂行的幫手……
好吧,還是梅如。我得找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