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最終還是不忍傷害自己的母親,從電梯裏消失了。
好在電梯再沒有出什麽故障,也沒說鬧鬼什麽的,我們幾個平平安安的走出電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在這座車水馬龍的城市裏,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在發生,陰暗處或許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悄然潛伏,他們如同蝸牛,謹慎的向人們探出觸角,期待和人接觸,也害怕著人的傷害。
有人的地方就有城市,有鬼的城市卻處處透著詭異……
走出十八梯,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9點過,再過兩個小時,就是晚上11點,對應古人所說的子時,進入農曆的七月十五,也是真正的鬼節!
謝心安帶著我,二娃還有何二妹,直奔新橋殯儀館,來到何二妹開的那個水果攤。
謝心安找出兩張白紙,寫上何二妹打胎那天,兩個嬰兒被取出的時間對應的農曆時辰,上麵畫了兩個圈,然後各用一塊石頭,僅僅壓在地上。
然後又在何二妹的店鋪邊上點上幾根香,煙霧繚繞,看著頗有幾分詭異。
我們現在處身於新橋殯儀館的大門外,過兩條馬路,就是新橋實驗小學,地下有一條下水道將兩者相連。
而第三軍醫大學新橋醫院,則位於兩者中間,三者形成一個三角形排列,其中新橋醫院地勢最高,從地形上來說,隱隱壓製著殯儀館和實驗小學。
“乾納甲壬,寅午戌日,馬在申,劫在亥時!”
“乹水一白,坤水二黑,陽遁陰生,天心西南!”
謝心安兩手交疊,掐出奇怪的姿勢,嘴裏默默念著幾句奇怪的口訣。
“看出來沒有?這個醫院的風水是個獨陰煞的格局。”
謝心安看著我問道,我和二娃愣了一下,不知所謂的搖了搖頭。
“卜銘,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卜大師,他不是給了你一本小冊子?”
謝心安奇怪看著我,“我還以為他將一生所學都傳給你了,那本小冊子難道你沒學?”
謝心安感到有些失望,解釋道,“風水學上有許多煞氣,其中一個煞氣就稱為:獨陰煞。”
“獨陰煞是指屋宅接近墳場、殯儀館、醫院等陰煞之地,形成——獨陰煞。容易導致屋宅內人多暗病、運氣差、常做噩夢、而且容易造成婚變或戀人感情不好。”
“從大的位理來看,水北為陽,水南為陰,所以首都應選在長江以北,如北京的選址。水流入的地方叫天門,流出的地方叫地戶。老話有說,天門宜開財源廣進,地戶宜收財氣不散!如今殯儀館,學校和醫院這三個都是兇地,醫院又位於最高處,死氣天然向低處流入,而又沒有任何宣泄疏通的渠道,長此以往,導致怨氣鬱積,以至於形成兇煞之局。”
我想起以前有兩次探險,就是和曉曉在醫院碰到過怪事,這下再加上謝心安說的這些話,兩相印證之下,立刻覺得有些道理了。
但是城市中哪有山水呢?在城市中,高一寸為山,低一寸為水。以這座醫院為例,附近高樓皆以“山”論,樓間空當和旁路皆為“水”。背後高樓為“靠山”;三麵環樓,迎麵是空地,是最好的格局,最利藏風納氣。
周圍房子是對著醫院、尤其是對著急診室或住院部,那麽就造成了“山”和“水”都失調。因為,醫院多是時運差、身體不好的人雲集,“陰氣”很重,當然不好。
老祖宗的智慧在這裏充分的得到了印證,所以說老年人就不喜歡上醫院,子女們一般以為是老年人的心理作用,卻不知道,其實這正是風水在裏麵影響。
老一輩的人,特別避忌醫院。其實這是針對哪一種命格的人而言。假如你平、熱命人,很自然地,你會選擇住在醫院附近,因為醫院乃極之地,在醫院工作的人,包括醫生在內,大多為八字要金的人。不信的話,找些你認識的醫務人員引證一下,你由此可以明白命理之神妙!
不過一般來說,住在醫院附近,代表受煞,所受是刀煞。逢六白或七赤飛到醫院,會形成交劍煞,主屋內之人容易開刀、割損手腳,甚至有交通意外。
除了應驗刀煞,醫院亦必然有殮房或停屍間,產生喪病之氣,造成陰性磁場,因此住在醫院附近,始終稱不上是風水屋。
但醫院對家居風水造成影響,隻限於家宅與醫院非常接近,直接受醫院之空氣磁場影響,或從家中窗戶,可見到醫務人員或救護車的出入。
也有另一種情況,是你的家雖然看不見醫院,但你每天也經過醫院門口,甚至每天站在醫院門口等車,代表你每天也接受醫院磁場的洗禮。要金的話可以因此吸納金運,但忌金的話,最好改路或繞路而行,避免接觸醫院的磁場。
假如家中隻是遙望著醫院,看不見醫院的實際情況,風水上並不構成影響。
除非醫院的外形很特別,則整座建築物在風水上產生效應,如方形建築物屬木,尖形屬火,圓形屬水等。不過一般醫院的設計較簡單,外觀上對風水影響不大。
而醫院裏還有一個地方,也盛產陰氣,那就是流產科!
我們來到新橋醫院,大門外兩旁的空地上,到處都是燒紙的人,尤其以年輕的女子居多,個個臉上均帶著一臉的虔誠,雙手合十,不停跪地叩拜,嘴裏喃喃念著佛號。
今夜是鬼節,正是祭奠亡人,寄托哀思的日子,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悲傷,壓抑的沉悶氣息。
這個世界上,越是無知神秘的事物,人類越恐懼,因而會有信仰和篤信某種力量。臨時抱佛腳,人們這才紛紛想起在天地敬鬼神,期待厄運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旁邊的馬路中心是一顆大樹,筆直的伸向天際,枝幹繁雜而旺盛,據說這棵樹民國時期就在這裏,經曆幾次戰火,僥幸一直沒有被破壞,以這大樹為中心,周圍是一個環形的路口。
醫院大門外站著一個年輕女子,沖我們輕輕一笑。
她化了精致的妝容,穿了一件豔紅的修身長裙,拎著一隻漂亮的黃色小包。
正在這時,突然下起了雨,雨聲淅淅瀝瀝,越下越大,刮起了大風。
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卻給人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雨水如柱,在空中已經形成一片白色的水箭,密密麻麻的濺落到地麵,濺起串串水花,還有陣朦朦朧朧的水汽四散飄射.……
女子沒有帶傘,奇怪的是她卻不進門躲雨,卻站在醫院門前的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避雨。
雨越下越大,瓢潑如注,轉眼間空氣已經有些寒涼了。
雨中疾行的人們,都已經打上了傘,這個時候已是晚上了,來往的行人本就不多,在這淒冷的雨夜中,莫名的顯得有些令人心酸.……
女子穿著紅色短袖長裙,透著涼意,她時而看看車來車往的大街,時而抬起細弱的手臂,她的手裏握著一隻白色手機。
謝心安拽了拽我的手,示意我們在一邊等著,看著那女子。
我和二娃對視了一眼,心裏均感到有些奇怪,我們不是來處理那鬼嬰的事嗎,她拉著我們看這女子躲雨幹嘛?
10點40分.……10點45分.……10點55分.……
女子幾次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又似乎是調出某個人的通訊錄,幾次想撥通的時候卻都猶豫了。
她很年輕,皮膚白皙,身材勻稱,長發飄逸,長得十分漂亮。
也許她是在等她心愛的男人吧,我心裏想著。
女子看起來是一個那麽傲嬌的女人,被他的男人尊寵在手心,現在她卻孤零零的站在醫院門口,為等她的男人而落魄淋雨,以她傲嬌的自尊心,怎麽能忍住.……
女子兩肩不時微微顫抖,也許她內心裏已經是怒火燃燒,雨那麽大,車那麽匆忙,行人跑得那麽快.……或許男人正在來的路上,一會兒就到了,再耐心等等吧,等他來了有他好看,饒不了他.……
女子就那樣一直站著,站得雙腿都已經麻木了,雨水不停從發梢滴落,猶如淋浴一般,紅色的裙子已經濕透,大概是棉麻的衣服容易褪色,她的手臂和腿上都染紅了,像滴血似的,讓她特別難堪。
她掏出紙巾擦拭著,可雨一直不停,樹蓋也已經遮不下這大雨了。
她始終不肯走進醫院,然而不管她怎麽擦,也擦不完這鮮紅如血的水漬.……
她的男人,為什麽讓她等那麽久,為什麽還不快快來接她?
眼看快要到晚上11點了,終於女子忍不住了,撥通了男人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她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到哪裏去了?讓我等那麽久?”
也許她從沒對他發過那麽大的脾氣,電話那頭的他似乎有些懵了,等了好一會,才聽見他答道:“快了,馬上到了。五分鍾。”
“快點!”說完,女子就掛了電話。
雨已經漸漸小了,我和二娃時不時的眼神往樹下瞥,偷眼望那女子一眼。
女子幾次見我們的視線對著她,再想到自己狼狽的樣子,黏在身上的裙子,可能她心底有些惱火吧,哼了幾聲,冷冷的瞪眼看著我和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