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交易
黑風寨內,眾山賊圍繞在正堂廳前,看著地麵中央昏倒的男孩交頭竊語。
“大人,這就是您要找的柏姓的人家?”
“嗯。”
“不知您想要如何處置,要殺要剮盡管開口,無論是拷問還是折磨我們寨裏都有一把好手。”二當家搓搓手微微靠到近前獻媚的笑道。
“哦?感情你們山寨人才輩出啊。”衛玲兒笑了笑轉頭冷眼側瞧著的他笑臉,令其渾身一陣寒顫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
“把他弄醒。”衛玲兒回頭道。
“是。”
一人應聲從桌邊拿起一壺烈酒,反手全部傾灌在他的頭前,甩手丟向一旁牆邊將陶罐砸了個粉碎。
“噗!咳!咳!”柏毅猛咳一聲噴出一口嗆人的烈酒,擦了擦鼻間流出的液體甩頭坐起身來。
“這是哪”
“歡迎來到黑風寨。”衛玲兒端起桌前的翡翠的酒盅微微晃了晃低頭笑道。
“是你!王慶叔呢?你把他怎麽樣了?!”柏毅猛地從低山竄身站起,看著上方首位端坐的女子問道。
“無禮,給我跪下!”身後的一壯漢抬腳猛踹在其腿彎處,一把將其按在地麵大聲喝道。
“當然是殺了。”衛玲兒轉頭掃了一眼下方的壯漢淡淡道。
“不用擔心,今你也無法活著離開這裏,你們一家人遲早會在下麵團聚的。”
柏毅眼中瞬間布滿血絲,猛地掙脫出壯漢的束縛瘋狂撲向前去,轉眼便被四周無數人一同按在了地上。
“我要殺了你!”
“嗬嗬,脾氣還不。”衛玲兒緩緩放下手中的酒盅轉身道。
“有種的給我下來咱們一對一單挑!”
“哈哈哈哈這孩子是不是個傻子,還單挑?”
“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事情了。”
眾山匪聞聲哈哈大笑。
“有意思。”
衛玲兒轉眼望向柏毅那鋒芒畢露的眼神饒有趣味的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解決掉這屋裏的任意三人,我就接受你的挑戰。”
“大人,你沒開玩笑吧。”二當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做到。”衛玲兒側身附靠在桌前對著柏毅勾了勾手笑道:“怎麽樣?”
“都給我讓開!”柏毅抖身掙脫出身上的眾人,緩緩站起身來指著衛玲兒的正臉道:“你會後悔的。”
“好,我拭目以待。”
“給他把武器。”
當啷!身旁一人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丟在柏毅腳下。
“這是什麽鬼東西。”柏毅一腳將其踢飛轉頭道:“給我柴刀。”
“我沒聽錯吧?”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給我把柴刀。”柏毅一字一頓的伸手道。
“給他。”衛玲兒眼中微微露出了好奇道。
當啷。又是一把古鏽的柴刀掉落在柏毅眼前。
柏毅伸手拾起柴刀左手右看了看,再次向旁邊伸出手掌。
“又幹什麽?”
“磨刀石,你不會是想讓我拿著這破鐵片和你們打吧。”
“你他媽別得寸進尺!”
“給他。”
“是”
柏毅接過磨刀石和水罐,盤腿坐在地上扶手磨了起來。一邊磨刀嘴裏還不得閑,不停痛訴著屋內的眾匪慘無人道。
“看看!明明是一把好柴刀,在你們手裏活生生鏽到什麽樣了。”
“我能現在砍死他嗎?”
“再等等,一會有的是機會。”
一刻鍾後,柏毅掂了掂手中寒光逼人的柴刀滿意點點頭,緩緩站起身用刀尖在手背皮膚上輕輕一點,鮮血順流而下。
“可以了。”
“大人,這人怎麽安排。”
“隨意。”
“是。”二當家點點頭轉眼看向一旁早已準備好的三人示意。
“誰來?”
“我們三個你看怎麽樣?”
一旁身穿布衣頭裹紅巾的三人道。
“好。”
“子,看你初出茅廬一股子傻楞樣,我們也不欺負你,一個一個來咱們單挑。”
“嗬,可以。”柏毅輕笑一聲點頭道。
“我先來。”
其中一人抽出腰間滿是缺口的長刀走上前來,昂頭藐視著柏毅道。
“子,死在這刀下可不要怪我,這都是你自己選的。”
“廢話少。”
柏毅反手握住沉重的柴刀沉聲道。
伴隨著二人的對視沉默四周眾匪緩緩安靜下來。
“開始!”
手持長刀的男子一聲怪叫飛身向前撲去,手中的長刀端舉側前猛然斜劈而下,眼中充滿了殘虐與嗜血的神情,仿佛已然看到了他的死相屍身倒地。
柏毅抬起左手緩緩扶在右手的刀柄上方,深吸一口氣猛地至下而上迎接身前劈來的長刀頂去,二刀相撞爆發出刺耳的聲響火光四濺,男子飛身而來的全力一刀竟然沒有逼退他分毫。
柏毅扭腳踏地繼續一鼓作氣向上頂去,手中柴刀彎起的弧刃順勢向上猛地破開了長刀,劃開了男子胸前的衣衫帶出一道血痕,緊接朝著其揚起的下顎咽喉紮去。
這一刀要是紮進必死無疑。
隻見男子臨危一腳正踹在柏毅毅胸,將其猛然蹬飛前順勢向後退身,勉強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草!”
“哦?”這意料之外的表現倒是讓衛玲兒雙眼一亮。
有意思,看來他並不是像表麵上表現出的那樣,真的初出茅廬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來也是,堂堂柏校尉的親生兒子,怎麽可能不會個三拳兩腳。
男子抬手捂住鮮血噴湧的下顎,被方才危機的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頓時感到有些丟了顏麵怒聲喝道。
“弄死這子,一起上!”
“我就知道”
柏毅緩緩站起身來轉頭看著將自己包圍其中的三人,轉腕將柴刀握回正手左手拾起身後桌邊切肉的短刀。
就這樣正麵對抗他們三個肯定是不利的,必須要想個辦法牽製一下他們,至少也要打出個可以調整時間差來。
柏毅心中想到雙眼繼續警惕掃視著三人,同時緩緩向後退去尋找著可以打亂節奏的突破口。
可三人之間的配合和好似衣無縫一般,每一個看似空蕩的角度都好似有一堵無形的牆壁在阻擋,讓他感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忽然間,他餘光瞥見了身後不遠處一條無人落座的長凳,嘴角微微一仰頓時心中有了主意。
“剛剛還好一對一單挑,現在就開始群攻,真不愧是山匪,真講信用啊。”
“廢話少。”下顎受傷的男子臉龐微紅眼中露出了怨毒的神情。
“殺了他!”
位於柏毅身旁左右的二人猛然飛身撲來,手中的長刀一左一右向內合斬而來,盡數封住了退路他的退路令其無處可逃。
柏毅轉眼微笑一個頓身滾進了身後的長板凳內,蜷縮起雙腿如同兔子蹬鷹一般將板凳踢飛到了上方,緊接向前掃扣一腳將長蹬砸向左右撲來的兩人。
與此同時左手擲出了掌心的短刀直奔正前方的男子的心口而去,順勢鯉魚打挺蹲站起身揮起手中的柴刀,一刀輕易破進了身前兩人的腹腔,帶起滿是鮮血破碎的斷腸內髒的劃出。
刹那之間,三人在同一時刻倒地,不是奄奄一息就是在落地的瞬間已然死亡,餘下身邊眾匪皆是呆愣在原地,甚至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手法是誰教你的!”衛玲兒猛然從首座拍桌而起,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異道。
“你這個?用石子打野兔子的時候自創的,怎麽了。”柏毅在屍體的褲腿便擦了擦柴刀上的血跡。
“自創的?你你是自創的?!”衛玲兒聽得這有些荒唐的解釋,也顧不上自己顏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大人,您沒事吧。”二當家見狀大氣不敢出一聲不禁心中有些驚顫。
“好好好,你叫什麽名字?”衛玲兒攥手捏碎了翡翠酒盅化作滿地碎渣道。
“柏毅,怎麽了。”
“柏毅,我與你打個商量如何。”
“什麽商量?”
“我接受你的挑戰,如果你能碰到我一下,我就放棄對你們的追殺,並且向上稟告已經完成了任務,如何。”
“代價是什麽?”
“跟我走,僅此而已。”
“為什麽?作為殺害了我父母的仇人,你覺得我會就這麽輕易的相信你?”
“不,殺了你父母的人並不是我。”
“那慶叔呢。”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可以放過我們但卻殺了慶叔,你不覺得你的邏輯有些混亂嗎。”
“那是兩碼事,如果他不來找你們乖乖受死,或許並不會連累到你們的村子以及你的母親,自以為是的人總會招來更多的災禍。”
“嗬嗬。”
“這樣吧,殺了你母親和屠村的凶手現在就在這裏,隻要你肯答應我,我就幫你報仇。”衛玲兒冷眼望向下方的眾匪笑道。
“如何?”
“大人?!”二當家剛剛張口便感到眼前一紅,雙目當中的視線不受控製的翻滾向下跌落,轉眼之間便已經身首異處。
“這是我給你的保證。”衛玲兒甩淨左手的鮮血遙視著下方青年的雙眼道。
柏毅看著衛玲兒誠切的目光沉默許久。。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但前提你必須要讓他們三人的安全得到保證。”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