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初為人父
“侯爺,世子不是給我們送了望遠鏡嗎?拿來看看就知道了。”吳爭口子的世子自然是朱久炎。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還有這好東西。”說到這裏,吳高拿出望遠鏡看了看:“沒錯,體型很胖的那個必是朱高熾,嗬嗬,吳用你射他一箭。”
“侯爺,咱們不是?”吳用有些詫異,燕王府與湘王府已經結盟,射了朱高熾,不就幫了朝廷?
“就嚇唬他們一下,激怒一下燕王,讓朝廷跟燕王府繼續糾纏,我隻能幫靈珠子到這了。”
“明白!”吳爭拿起弓箭,朝城上瞄準,覺得差不多了,手一鬆,一隻羽箭離弦而出,直射到朱高熾的羅傘上,朱高熾沒有嚇著,倒是把旁邊的金忠和郭資嚇了個半死,他們連忙擋在前麵推著朱高熾躲到城垛後麵。
朱高熾擺手示意別慌,他低頭對金忠吩咐了幾句。
金忠點點頭,大聲朝下麵喊道:“我家殿下知侯爺想法,必會配合侯爺,也請侯爺別與我燕王府為難。”
吳高笑了笑,並不回答,卻親自射了一箭射過去,嚇得金忠再次躲進了垛口後麵。
吳高放下箭,遺憾地說道:“這個望遠鏡真的不錯,能看到人臉,可射箭時,卻隻能看到一個黑點,不能幫弓箭瞄準,要不,我非要給這耍離間計的朱高熾一個好看。”
“侯爺,燕王大軍應該快回來了,下一步我們怎麽辦?”
“朱高熾想借朝廷的手來殺我,我若不做點什麽,豈不會授人以柄?咱們去西山大營!”
“侯爺思慮周全。”
隨著吳高的一聲令下,騎兵往西移動,但卻留下一半騎兵在北平城下遊弋,阻止城內派兵援助。
看著吳高的騎兵來去自如,朱高熾也是無可奈何,城裏隻有一萬人,且多是老弱病殘,守城尚且不夠,如果惹得吳高下定決心攻城,說不定都抵擋不住,更別說出城阻攔。想到這裏,朱高熾苦笑:“這吳高反應好快,看樣子,他要去西山大營。”
“什麽!”郭資大驚:“殿下,那我們怎麽辦?”
“沒什麽辦法,”朱高熾搖頭道:“如今我們連城都出不去,隻能看著。”
十二月三日夜,江陰侯吳高率五千騎兵突襲西山大營,燕軍崩潰,左營統帥房寬戰死;右營統帥呂震依賴工事拚命抵抗,雖守住了右營,但也傷亡慘重。
天亮之後,吳高驅使降兵攻擊右營,無果,遂下令放火燒掉了左營,北平的朱高熾無力增援,隻能加派探馬急報燕王,請求增援。
為了不讓黃子澄他們有話說,吳高繼續驅使西山降兵攻擊北平,卻不想朱高熾的人格魅力實在不小,降兵爬上城池後,居然被朱高熾當場策反,反而又投靠了燕軍,導致整個攻城陷入了混亂。
吳高無奈,聽到燕王率十萬大軍星夜兼程,即將趕回,他隻好帶走所有繳獲,帶領大軍向直沽轉移,然後沿河丨南下,與楊文、平安他們匯合。
……
十二月底,東海之濱,舟山之上,雪花紛飛,天寒地凍。
舟山的環境如今的再次大變,這段時間讓肖廣南不斷改造,以及華夏海軍從澎湖、寶島、山南運送過來物資,這裏已經變成的一個巨大的海軍中轉基地,其餘小島也都建立起了成片的的海軍的訓練場與軍營。
山南國也早已被李天佑他們給攻了下來,扶桑大內氏的戰船在華夏海軍的麵前根本掀不起任何波瀾,山南國得到了徹底的解放,數千扶桑戰俘被運到了寶島上去挖礦。
戰鬥力超強的華夏海軍一出手,琉球三國的其餘兩國,山中王國,山北王國也相繼被李天佑他們相繼解放。
整個東海差不多都已經在華夏海軍的掌控之下,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
野心勃勃大內氏被打疼了,他們派出來了幾波抗議使團,但都過不了東海,隻是白白的為寶島輸送礦工而已。
別說什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之類的話,扶桑的一個割據大名還沒有資格往大明派使團,而且李天佑也不能讓朝廷知道海上的情況。
大內氏若是想給朝廷告狀,他們的使團隻能從朝魚、遼東那一線走,但現在燕軍在北方攻勢正強,朱允炆想了解到海外的情況,怕是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去了。
而大內雄一和陳明他們的兩隻船隊,則在李天佑的命令下跟隨蒙鑒去了遼東的金州古城,李天佑命令他們協助蒙鑒奪下金州古城,在遼東站穩腳,為華夏海軍搭好前哨站。
至於背叛的問題倒是不需要考慮,這兩人在攻打山中王國,山北王國的時候,因為財寶發配的問題,本就存在的矛盾更深了,雙方再也尿不到一壺去,而且這兩人現在更加知道了華夏海軍的實力,哪裏還敢放肆?
更何況大內雄一還需要依靠華夏海軍來幫他複仇,在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他就是一條最忠心的狗,比陳明都表現的忠誠,任何命令都完成的一絲不苟,這正是一把插入遼東的好刀。
即便是寒冬季節,舟山上的海軍將士仍舊在進行著艱苦的訓練,一聲聲的呼喊,一聲聲的嚎叫,不斷的響徹舟山的上空。
華夏海軍每時每刻都在得到擴充,源源不斷的戰船下水,規模越來越大。
肖廣南舟山招募的新兵與周季陶、蒙永從寶島訓練出來的新兵,已經根據朱久炎的命令跟華夏海軍完全合並,統一番號,現在隻剩華夏海軍,李天佑任第一任海軍元帥,此刻華夏海軍兵力總數接近八萬,大小戰船上百艘。
而三山三國、寶島、澎湖一線李天佑則留下兩萬人馬,給周季陶與蒙永作為常備守軍,以防扶桑大內氏。
朱久炎在有限幾人知曉的情況下,帶著徐忠、楊士奇與徐妙錦三人,沿著長江一路東行來到了舟山。
舟山的主碼頭上,朱久炎遠遠眺望著迎接的大隊人馬馳來,望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腦中的思緒卻是飄飛了起來。
“何秋娘生的是女兒,小棉襖好啊,我這年紀就當爹了呢,才剛滿十八歲,想當年我三十出頭都沒當上爹……這種感覺真不錯呢。”
原來他得知何秋娘已經給他生了個女兒,正好趕上他來到舟山,初為人父的感覺把他給樂得都有些找不到北了。
“女兒趕在這個時候出世,這投胎的技術不要太好,我的斬首計劃若是成功了,這小東西就是大明太子的閨女,以後是要當公主的,是不是應該取一個有紀念意義的名字呢。湘王府的第三代應該是鎮字輩,土屬性,不對,女子取名不遵從這個……朱玉盤?水平太低……朱圓珠,有點二啊……朱夢婷……朱湘雯……朱湘琴,這三個不錯,可以考慮。”
想到了給剛生的女兒取名字,朱久炎的思路就散發的有些回不來了。
“咦,不對父王的封號是湘王,是不是應該避諱一下,名字還是別帶湘。有了,靖難的時候生的女兒,朱靖也不錯啊!皇家的閨女大氣一些,有靖難的意思在裏麵,說明的我是極度看重長女的。這樣女兒以後就不會受任何委屈了,而且對何秋娘也算是一種補償。”
隻有這樣一個人想事情犯中二病的時候,朱久炎還能找得到一點前世的感覺,一旦回到了現實環境當中,他又還是那個年輕有為的湘王世子。又是在數萬將士的注視之中,年輕有為的造反集團繼承人,要全身心地投入奪取皇位的大小會議中。
這時,船上上傳來徐忠的一聲高喝:“靠岸了!”
在幾十艘護衛戰船的迎接下,朱久炎的座船開始緩緩靠岸,岸邊數千名軍士的身姿挺得更直了,朱久炎隨即大步走下了座船,以李天佑、李天福、何耀祖為首的華夏艦隊將領立馬迎了上來,一齊單膝跪下激動地喊道:“迎接殿下歸來!”
朱久炎說了句免禮,然後笑著扶起李天佑,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辛苦你們了。”
李天佑還是那個樣子,立馬躬身道:“天佑隻慶幸自己辦砸殿下交代的差事,沒有讓殿下失望就好,不敢居功。”
朱久炎微笑遙頭,又對李天福與何耀祖笑道:“好久不見了。”
李天福、何耀祖、傅安他們高興異常,與朱久炎說著他們攻伐三山王國的各種趣事,以及他們的海外見聞。
寒暄一陣後,朱久炎介紹楊士奇、徐忠給他們認識,雙方見禮後,後麵又上來一大群人,原來是岷王夫婦前來迎接。
朱久炎趕緊上前行子侄之禮,岷王一家現在躲在舟山島上全靠湘王府庇護,岷王夫婦哪裏敢受?隻見岷王一個箭步扶著朱久炎的手笑道:“萬萬不可如此,萬萬不可如此。久炎你對叔叔家可有救命之恩,叔叔老早就想要感謝你了,終於等來了你啊。對了,對了,叔叔忘了向你介紹了,這是我家的小子徽焲。徽焲快點給你堂兄見禮!”
後頭一個十三四歲左右親王世子打扮的少年,上前躬身一禮,“徽焲見過堂兄。”
朱久炎連忙扶起他笑道:“早聞徽焲品貌非凡,兄敬慕已久,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岷王妃柔柔一笑:“久炎太過譽了,我家徽焲隻是長了個好皮囊而已,其實做派粗魯得很,以後還請久炎多多教導,多多擔待。”
“一定!一定!”
岷王又是抱來了繈褓中的次子,對朱久炎一陣感激,雙方又是一番攀談。
最後肖廣南才上前將新任命的文武官員帶上來,一一介紹給朱久炎認識。碼頭上的歡迎儀式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歡迎的人群才朝前引路
看著人群漸漸散去,朱久炎摸了摸笑得有點發酸的臉,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受萬眾敬仰的感覺固然是一種榮耀,但同時也是一種負擔。
這時,徐妙錦從船上走了出來,慢慢走到朱久炎身邊,她見朱久炎不停活動腮幫子的樣子,不由捂嘴‘撲哧!’一笑。
“看你在船上滿地打轉,挺忐忑的,不想去看看你的孩子,和孩子她娘嗎?”
“還是算了。”朱久炎朝前走去。他身上有重要任務,必須馬上開始軍事會議,看孩子的事情,隻能往後排。
若是先去何秋娘那裏,見到孩子,他怕自己一時半會兒挪不動腳。
徐妙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你這特意落後一步等我,是想留我現在去陪你妾室說說話,開導開導她?”
朱久炎見她如此聰穎,猜到了自己意圖,也就不掩飾了,直言道:“你不是希望我去救徐增壽嗎?幫我這個忙,算是感謝我了。”
這一路行來,雖有監視的目的在裏麵,但徐妙錦與朱久炎的關係處的還不錯,現在朱久炎更是親口做出了營救徐增壽的承諾,徐妙錦便向朱久炎斂衽一禮道:“那三姑就先謝過久炎了。”
“三,三什麽?我跟你可八竿子打不著,休占我便宜。”
徐妙錦笑問道:“我可是憐星的親姑姑,從憐星這論,你不叫我三姑?這叫八竿子打不著?”
這,這是個令朱久炎頭大的問題,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但憐星都沒有喊過,自己如何喊得出口?
“看你這難為情的樣子,跟著你鬧著玩的,”徐妙錦俏麗的臉上湧起一絲調皮的笑容,伸出食指在朱久炎的鼻尖點了一下,“去忙你的軍國大事吧,派人帶我去你那妾室那就行。”
朱久炎連忙一招手,把李天福叫上來,吩咐他道:“天福二哥,勞煩你帶她去何秋娘那。”
“末將遵命!”
朱久炎又貼耳囑咐了李天福幾句,李天福這才匆匆去了。
“還是個當爹的呢,看你這臉紅的樣子。”徐妙錦俏生生地白了他一眼,轉身跟隨李天福嫋娜而去,可走了幾步,又回頭笑盈盈地望著朱久炎,一雙美眸中秋波流轉,說不盡的嬌柔嫵媚。
朱久炎心中一熱,他恨不得現在就跟她一同前去,但他死死克製住了內心衝動,笑著向她揮揮手,這才上馬跟上了隊伍,向久違的夏威夷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