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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燕王三子 下

  憐星也充分代入了朱久炎的角色,她一把扶住躬身下去的朱高煦倆兄弟,眨眨眼笑嗬嗬地說道:“我們本是手足兄弟,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何必拘泥於這些規矩而疏遠了兄弟情誼呢?”


  見到憐星一反常態,忽然變得如此熱情,朱高煦二人不由一楞,不過他們倆馬上反應了過來,跟憐星客氣道:“嗯……正該如此!正該如此!”


  湘王府與燕王府的關係一向還不錯,何況此刻建文新君與滿朝的文武大臣打得什麽注意,他們這些藩王焉有不知之理?


  現在他們這些藩王有著共同的劫難,或者說是敵人。恰好在這個茶樓裏遇到了另一強藩的繼承人,雙方哪有互相不親近一下的道理?


  “久炎何時入京的?”


  “小弟昨日才隨父王入京城呢。”


  “哦,那可巧了!我們兄弟是同一天入京,今日有緣在此相見正該暢飲一番啊……”


  “兄長說得極是。來,久炎,恕哥哥剛才冒昧,這一碗算是對你賠罪,為兄向你陪個不是。”朱高煦將一個大碗倒滿,咕嚕咕嚕一飲而盡,毫無停頓之態。


  憐星也是端起酒杯對朱高煦,道:“哪裏哪裏,剛才是小弟冒失了。”


  眾人重新坐定,更加精致的酒菜端了上來,朱高熾笑意頻頻給憐星斟滿酒,他抬手先敬了三人一杯,這次氣氛卻是較之剛才大為不同,談笑風生,好一派賓主盡歡的氣氛。


  憐星一邊與燕王三位王子暢聊,一邊不經意地打量眼前這三兄弟。


  燕王朱棣子嗣不多,一共隻有四個兒子,都是燕王妃徐氏所生,其中最小的一個兒子幼年夭折,剩下的便是正在眼前的這三人了。


  要說那燕王也真是厲害,自己不敢來京城,卻是把所有的兒子全派到這裏來了。


  憐星可不相信燕王是真病了,世上哪有這般湊巧的事?這也太巧了……何況燕王是馬上英雄,豈是說病就病的?


  朝廷與建文皇帝估計也是不相信的,但是不相信又能如何?別人把所有的兒子都派了出來,你們還有什麽可說的?


  憐星在打量著燕王三兄弟,朱高熾兄弟也在全程注意著憐星的一舉一動,四人各懷心思,就這樣聊了半晌。


  燕王世子朱高熾這人非常善於與人交際,雖然他的相貌與儀態上略有缺陷,但給憐星的感覺卻是極好的,他那張胖胖的臉龐天生就讓人討厭不起來。


  似乎所有的胖子都有著開闊的胸襟,朱高熾也不例外,他幾乎沒有任何脾氣,永遠保持著一副敦厚的表情,無論對誰都是彬彬有禮。盡管肥胖讓他的舉手投足顯得有些笨拙可笑,但其言行舉止無一不顯露出他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著非常高的道德修養,而且學識淵博,無論諸子百家,四書五經,醫卜星象,天文地理他都能與憐星侃上幾句,而且很懂得藏拙,絕不顯露鋒芒讓憐星感覺不舒服,永遠讓憐星表現在上風,說話時還有智慧的暗捧憐星幾句。


  憐星心道:與這樣的人交談,實在是生平一大快事。


  而朱高煦這會兒也沒有了剛才的盛氣淩人,而朱高燧兩杯酒下肚後,憐星也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親近之意。


  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雖然麵露笑容,可卻不如朱高熾那般的真誠,這是利益所致,憐星明白得很。


  還有,他們兄弟兩個雖然在憐星麵前表現得對長兄朱高熾很尊敬,但一些微小的行為習慣,卻是騙不過憐星這個女人。比如朱高煦時常在不經意間打斷朱高熾的說話。還有,那老三朱高燧,他不經意間看向朱高熾的眼神,會偶爾流露出嫉妒之色。


  憐星不動聲色地觀察許久,暗暗下了結論,看來這三兄弟私下裏的關係並不怎麽樣。


  估計是朱高熾為燕王世子的緣故,畢竟朱高熾人品、修養與才華再出眾,也改變不了他外表略有缺陷這一點。


  肥胖的身軀和微跛的足部,才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


  哪怕朱高熾為世子,承襲燕王爵位是天經地義的,可是哪個親王是這樣的外表?威儀何在?


  別說戰功顯赫,天賦異稟的朱高煦不服,即便是那沒什麽本事的朱高燧,估計也不怎麽看得上自己的兄長。


  紀綱則是站在旁邊全程伺候,端茶遞水,好不殷勤。


  酒過三巡,朱高煦擱下酒杯,一臉享受地朝憐星笑道:“南方的女人與酒都比我們北方的好,這番行來,也是感覺不虛。江南女子婉約柔美,酒水雖然沒有我們北方的烈,卻是別有一番美妙,滋味醇厚,進口甘美,入喉淨爽,且回味悠長。為兄真是羨慕久炎能夠長居南方,嘿嘿……”


  說到這裏朱高煦看一眼憐星,神色間露出了幾分男人都懂的意味道:“本該著紀綱去秦淮河邊點幾個紅牌姑娘給久炎侍酒添香,奈何如今剛過國喪之期,大明之內仍不舉樂,隻好作罷,倒是怠慢久炎了。”


  憐星用很坦然的口氣說道:“不用那麽客氣,有酒足矣,咱們身為先帝皇孫,還是要以身作則的,可不能違背朝製。”


  “違背朝製”這四個字聽在燕王三兄弟的耳中,卻是另有一番意思,包括那紀綱在外,幾人的麵色都是一變。


  要知道先帝規定內官與外臣是不能有所接觸的,何況他們還是藩王,剛才一個皇宮裏的大太監從他們的雅間裏走了出去,還給“朱久炎”瞧了個正著。


  現在“朱久炎”再次提起,卻是什麽個意思?

  “三位兄長如此緊張幹什麽?還怕小弟去向新皇告密嗎?”憐星微微一笑道。


  朱高燧先沉不住氣,陰沉地問道:“那久炎你是何意?”


  “三弟,久炎說笑的,說笑的,他豈是那等人呢。”朱高熾白胖的臉龐上微微見汗。


  憐星端杯與朱高熾碰了一下,別有深意地笑道:“久炎也知今上不怎麽體諒內官,三位兄長能夠接濟接濟,也算是皇室沒有虧待他們。”


  “久炎,新皇對我們這些藩王是什麽態度,你也是清楚的。既然你把話說到這裏了,那就把話都說開了吧。宮裏有人也不滿新皇的一些作法,想找我們燕王府守望相助而已。”朱高煦望著憐星,沉聲說道:“希望你不要說給旁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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