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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反轉

  陳觀輕蔑一笑,湊近何耀祖輕聲說:“敢跟本公子搶雕,居然還敢打我!哼哼,得罪了本公子和高公公,你就好好在大牢裏等死吧。本公子也不介意讓你死個明白,本公子我一家都是官!我大哥還是湘王府審理正,我現在就在陷害你,你待要怎樣?”


  “陳觀,你閉嘴!回來!”陳瞻擔心陳觀不通世事,泄露了底細,橫生枝節。


  陳觀還沒轉頭,“嗖!”一股勁風猛然刮了過來。


  “啊……”伴隨著一身慘叫,陳觀捂住血淋淋的嘴巴,撞到飯桌上。


  朱久炎看得明白,何耀祖從懷裏掏出一塊白色令牌,狠狠地砸到了陳觀的臉上。


  朱久炎視線下意識地跟過去,卻見陳觀趴著的飯桌上,赫然出現了兩顆斷落的門牙。


  陳觀給砸懵了,口齒含糊不清,眼淚、鼻涕和著血一起橫流而下。


  陳瞻不敢置信,這狂徒居然在他麵前打自己的弟弟,都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麽囂張,隻恨自己太過輕心,讓他再次傷了陳觀!


  他氣極敗壞一麵罵著衙役:“嗯?你們這些豬!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拿下,都拿下!”一麵便打算親自動手。


  何耀祖哼哼冷笑,對著肖廣南沉聲道:“想要誣陷我刺殺世子?事先也不打聽打聽爺的身份!這位司吏大人,請先看看你手裏抓的是什麽?”


  “嗯?”肖廣南眼明手快得很,早就一把抓住掉落的牌子,一看,這塊牌子居然是象牙質地,心中便是一涼,腳下一軟,驚疑不定地望著何耀祖。


  文武官員都有腰牌,依工作性質、職位高低,質地、花紋各有不同,肖廣南雖然是未入流的小吏,並不代表他不認得腰牌。象牙牌子剛砸出去,他馬上就知道何耀祖非同一般。


  武官用的是金牌,所謂金牌鎏金,倒不一定是金子鑄的。而文官所用的腰牌,則區別更大,能用象牙腰牌的隻有三種人:一是高級文官;二是皇宮、王府的心腹人物;三可就是武官中的另類——錦衣衛的高級武官。


  待肖廣南看清楚象牙腰牌上麵的文字,立即意識到陳氏兄弟惹禍了:

  “楚王府的人?難怪如此有恃無恐,陳家兄弟栽贓他們刺殺湘王世子,想要斬盡殺絕,這下可是踢到鐵板了。而且武昌楚王府的心腹,居然出現在湘王的封地荊州,還跟本地幫會頭目楊烈有所牽扯,這裏發生的事,已經牽扯到了兩大親王府,我這小吏還是盡快抽身,免得惹來殺身之禍,成為雙方爭鬥的犧牲品。”


  肖廣南連忙把陳瞻扯了過來,把這楚王府的穿宮腰牌遞了給他,陳瞻定神一翻,立刻動容:“楚……”


  肖廣南急了,此刻也顧不得上官顏麵,直接打斷了陳瞻的話語。他指著攀咬何耀祖的死囚,低聲說道:“大人慎言,這人既然承認了他是刺客一夥,何不就此獻給府尊大人去結案?”意思是對方是楚王府的人馬,你們這樣的誣陷手段是沒用了,他肖廣南可不想牽扯到皇室爭鬥當中,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不敢牽扯進去。


  不怪肖廣南如此謹慎,這是有前車之鑒的。


  洪武九年,平遙縣訓導、大儒葉伯巨對當今皇帝起草了一份《奉詔陳言疏》。奏疏當中,講述了藩王分封製度的弊端和少數藩王的奢侈不法,皇帝看了之後大怒,直斥他離間皇家骨肉親情。最後皇帝下旨,把葉伯巨被關在刑部監獄,受盡虐待,活活餓死。


  這閱江樓內的事他是不能管,也不必管啊,既然有人承認是刺客了,那千萬不要再橫生枝節。真要是捅出了楚王府的人在荊州府橫行不法等事,這個大漏子憑他們幾塊材料可堵不上。


  陳瞻狠狠地看著肖廣南,這小小司吏多次輕慢與他,太沒有將他這個經曆放在眼中了!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本來隻是搶東西、鬥毆的小摩擦,但剛才他弟弟欲致對方於死地,這仇可是結大了。就這麽放了他們的話,日後,對方利用楚王勢力暗中報複,他陳家可是危險萬分啊。


  肖廣南看出陳瞻的顧慮和惶恐,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馬上對著所有衙役們一擺手道:“弟兄們都把刀收起來,府尊大人的命令是讓我們全力抓捕刺客!既然已經抓住了一個刺客,咱們還是快回府衙複命。此地隻是普通酗酒鬥毆,他們要是有什麽冤屈可自行前往府衙告狀,不關我們的事,押上人犯,我們走!”


  肖廣南一番話語,直接給這閱江樓事件定了性,這隻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酒後鬥毆紛爭,沒有他現在回去交刺客的任務重要,他是頭也不回的直接下了酒樓。


  “遵命!”


  衙役們雖然都不識字,不清楚象牙牌子上寫的是什麽,但他們是何等練達之人,眼色都刁鑽的很。這何耀祖一群人明顯大有來頭,居然能讓司吏大人這麽打陳大人的臉,他們當即得令,押上死囚跟著肖廣南魚貫撤出了酒樓。


  畢竟這些衙役的頂頭上司是司吏肖廣南,而不是陳瞻這個臨時指揮者。


  刑房司吏雖然是沒有品秩的小吏,但是權力可不小,京師朝廷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地方府縣便有與之對應的六房,朝廷負責管領一部的官員叫做尚書,地方上的主管吏員稱作司吏,肖廣南這個刑房司吏便是這荊州府的“刑部尚書”,可比陳瞻這個正八品的經曆(相當現在地方SW辦公室主任)實權大多了。


  更何況府衙六房隻有主管六房的司吏與副手典吏,總共加起來十二人是經製正吏,此之六房外近百人的書辦、幫差都是非經製吏,經製正吏的名字可是在中央戶部有備案的,以後熬資曆還有機會升做照磨、知事、經曆、推官、通判等佐雜官,而非經製吏隻能吃、拿、卡、要拿點陋規常例,沒有機會往上升官,前途上與經製正吏是天壤之別。


  所以肖廣南並不太怕陳瞻這個經曆上官,雖然這次在屬下們麵前狠狠落了他的麵子,會和陳瞻交惡,但他是經製正吏,陳瞻拿他可沒有一點辦法。


  “肖廣南!你……”


  陳瞻麵色發青,拿著象牙牌站在堂中好不尷尬。


  何耀祖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陳大人,牌子好看嗎?可以還給我了?令弟這傷勢可不輕啊,需得趕緊找名醫醫治啊,若是耽誤了,可會影響他的儀容,往後可怎麽參加科舉呀。唉,喝了點酒就跟一個胡商鬥起毆來,真是侮辱了秀才的斯文。哈哈……哈哈,高相公、陳大人咱們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他拿回陳瞻手中的象牙腰牌,提著鳥籠,領著手下從陳瞻、高二寶三人當中慢悠悠地走過。


  他邊走邊說,當說到“高相公”三個字時,還伸出左手,在高二寶那白嫩英俊的臉龐上狠狠摸了一把,然後哈哈狂笑起來,當真極盡輕狂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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