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利用的學問
她是忘了自己對待李小亮的時候有時候也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緒的事兒了。
“嗬嗬，小琴啊，你們兩個是怎麽又在一起了？哦對了！李小亮是平羅縣的，你現在也是平羅縣的副縣長了。”
“於叔叔，您別亂用詞兒成不成？您知道那個‘在一起’是啥意思麽？”聽到老於的話，曹琴不由得臉上一紅，連忙開口解釋道。
“唉，你心虛啥，我雖然年紀大了又沒老糊塗，急著解釋什麽嘛。”老於一句話就讓曹琴無語了。
她這是心虛？
“咳咳，那個啥，琴姐，咱們這一次來找於老不是有正事兒嗎？”李小亮雖然對曹瑟這樣漂亮而有女人味的美女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野心，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連忙同他一起轉移話題。
“呃，對，於叔叔，這一次我們找您來是有正事兒的。”曹琴忙接過話頭來：“這一次李小亮無意中在我們平羅縣的一個酒吧裏遇到了胡剛的兒子胡越洪，而且李小亮還把他的手下給教訓了一頓，雖然說當時李小亮並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您也知道，憑著胡剛在省裏的勢力，如果真要是他那個寶貝兒子把狀告到他老子裏的話，以胡剛在整個中江的勢力，到時候平羅縣的各個勢力誰能抗得住他們的壓力？現在李小亮在縣裏也不是沒頭沒臉的人物了，先不說之前在林德然林老的東平中學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校長，成績不錯，同林家的關係也非常緊密，更重要的是現在已經被我們縣裏任命為下林村的代理村長，而且全權負責著那一片地區的中藥基地項目，如果他這個負責人真出了啥意外，我怕對於我們這一次努力改變上林鎮貧困情況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想來想去，也隻能是求助於叔叔您了。”
“胡剛？”聽到這個名字就算是老於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們怎麽會同他的兒子產生過結了？”
曹琴似乎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直接就把李小亮昨晚剛弄到的那一份文件從公文包裏拿了出來，也不怎麽解釋直接就推到了於老的麵前：“這件東西，就請於叔叔您親自過目一下吧。”
於老好奇地看了曹琴一眼，不知道她這是賣什麽關子，接過來一疊文件，倒是也不用戴老花鏡真正就開始看了起來。
而越看下去，他臉上的身色就越是凝重。良久，倒也沒有看完把那些文件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凝神看了一眼李小亮和曹琴：“這些都是真的？是從哪裏弄來的？”
“於叔叔，本來在我們平羅縣的幹部之中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我是不應該來麻煩您的，在平羅縣紀委的同誌之中，我也知道有幾位都是最為認真負責，就算是牽到的官員職位在高也會在所不惜地一查到底。但是這件事畢竟是牽涉到了我們平羅縣一位非常重要的幹部，如果沒有市裏的指導意見我們生怕會被當成是彼此的鬥爭，更怕會影響平羅縣穩定的大局。所以才會直接趕到了市裏向您報告一下的。”
高！真特麽的高啊！
李小亮這才發現自己對於曹琴實在是有不小的低估啊！
看看人家這水平！
明明是靠著這些無法直接指向樂兵副縣長的帳單憑她的力量無法把對手拉下馬來，必須要靠著於老的力量直接通過紀委主導下通過金融機構才能有機會直查樂兵和他的直係親屬的帳戶和往來帳單，但是在她的嘴裏卻是說得那麽婉轉千回，為了平羅縣的大局各種為難的形象，大概等於老再逼問一下她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樂兵的名字。
更重要的是她明明沒有騙於老一個字，但是卻成功地營造出了，李小亮是為了弄到這些東西才得罪的洪少的暗示。
雖然這也沒有劃到哪裏去，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
李小亮大概已經能想到聽到這一番話，於老會有什麽反應了。那時候李小亮的政治生命就跟這一次關於樂兵的經濟處理聯係到一起了，隻要於老下定了決心要把這個“貪官”拉下馬來，那麽李小亮就是必保的對象，而就算是那位在省裏占據了一席之地的胡剛親自出馬，隻怕也會被視為暗中參與了樂兵的行為或者是樂兵的實際靠山，那樣的話就等於把他自己也給牽涉進來了！隻怕任何一個能混到省級高官的人物也不可能會為了兒子所受到的一點兒小小的委屈就做出這樣不智的行為來。
“嗯，曹琴你能想到這些，還是非常不錯的，但是我自己也會權衡利弊，找出一個最佳的解決辦法來，這一點兒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這個老頭子嗎？”得，於老還真信她這一套啊！
曹琴這才長歎一聲：“那，那我可真說了啊。李小亮就是在查我們縣裏的樂兵常務副縣長的時候，才得罪了那個洪少，萬不得憶跟他手下手聚起來的一些小青年打了起來，所幸的是最後還是把這些文件給保住了！”
一個“保”字用得極妙，如果李小亮不是親身經曆了那晚的事兒，光憑這一句話就會產生那個洪少是為了搶奪自己的這些文件才跟他動的手……
“哼哼，看樣子胡剛真是管教的好兒子啊！他在省裏呆了這麽多年，隻怕是已經忘了敵人的炮彈經常是從自己的家人攻破內部堡壘的！至於那個樂兵……我記得平羅縣長和縣委書記好像是比我年紀還大，快要退了吧？下一步他就是縣長的接班人？”
“沒錯，大概正是這樣所以才讓這樣的老幹部有點兒得意忘形了吧，關於他，李小亮還有關於下林村裏他們合作倒地的事兒要向您匯報呢！”
“沒錯，我的中藥基地計劃想必於老您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李小亮狠瞪了曹琴一眼，本來麵對著於老，他的信任還在曹琴之上。雖然是他們在這件事兒上並沒有向於老撒謊，但是李小亮仍然有一種“利用”了於老的感覺，但是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李小亮到底是不可能直接去拆曹琴的後腿的，“這一次得到縣領導的重視任命我為下林村的代理村長，也是希望我能為家鄉的經濟作出一定的貢獻，所以我也想要把老窩莊的成功經驗在下林村進行推廣，畢竟銷售渠道還是不錯的。但在與村民們基本商定了關於土地利用的事情之後卻有一個上林鎮的富翁搶先一步同村裏的幾戶人家簽定了土地轉讓協議，而我們查了一下他的底子，發現他同樂兵有著經濟上的支持和往來，所以才順著他找到了樂兵副縣長的這些證據。”
“原來是這樣啊。罷了，這樣的同誌在我們的隊伍裏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能早一步把他給挖出來，總比把一縣之長的重任交給他之後再查出這種事兒來要強得多了！”
李小亮聽出了他的另外一個意思，看樣子於老也是中意這個曹琴得到機會成為下一任平羅縣長的啊！
把他們掌握的情況都同於老說了一下。按照李小亮的話來說，專業的事兒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辦，他們就不用再去摻和了。
“咋了？現在有一個大靠山把胡剛那事兒幫你撐過去了，你還這麽悶悶不樂的樣子？”回到車上，曹琴甩了這麽一個大包袱，而且這一次於老已經直接表示了對她的支持，自然是讓她的心情輕鬆又愉快了。於是乎，看著李小亮還是板著那和臭臉就心裏不爽。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啊。以前於老對你也是照顧挺多了吧？”李小亮雖然現在已經越發成熟，但是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是有點兒不適應。
“笨！”曹琴也是從李小亮這樣的心態一步步走過來的，看到他的反應，不由得莞爾，“你覺得我們是利用了於老，所以心裏不痛快？但是你想過了沒有，難道他不知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或者說，他不知道我們是故意這麽說的？那你就太小看於老了。”
李小亮眼前一亮，的確，雖然他對於老的了解並不深，但光是那些比較籠統的印象就足以幫他判斷得出曹琴的話並沒有錯，不管是本身的智慧還是他在官場呆的年歲，如果連曹琴這一些小花招都看不出來的話，那才真是見鬼了。
“所以啦，其實這些都是官場相處的一些正常的往來。於老怎麽說也是一位投身建設事業幾十年的老幹部了，就算是他對我們都是非常支持的，但是我們能跑到他麵前對他說我們搞到政敵收錢的證據了，於老你快幫我們查清楚把他的罪名坐實然後讓我們一腳踢開吧，而且省國土廳胡剛要找我們的麻煩，你也快幫我們去說說好話吧……他不直接把咱們兩個掃出房門才怪。”
李小亮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也有這麽會開玩笑的一麵，不由得笑道：“說得也是，如果於老還需要我們去替他擔心的話，那又咋還能罩著我們這些小嘍羅呢。得了，現在天色都已經了，咱們這是去哪兒啊，你是想直接開黑夜回到平羅去？”
“那怎麽可能，我本來駕駛經驗就不多，後來配了司機之後更是沒多少機會怎麽開車了，我是想去市招待所賓館吧，這一次咱們出來可是自己私下手行動，沒法拿去報帳的。那裏環境不錯，而且價格也便宜，你說呢？”
李小亮皺眉道：“我沒有住過那個地方，不過那裏好像也是半公家的吧？直接這麽光明正大地住在那裏會不會讓有心人很容易查到我們的行蹤？昨晚那個酒吧那裏才剛剛出事，如果他們發現這些文件不見了的話肯定會留意其他人的反應，而曹副縣長今天失蹤，再然後被他們查到我們在玉江市招待所賓館住了一晚的話，他們肯定會把主要目標定在你的身上吧？”
被李小亮這麽一提醒，曹琴才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連忙減低了車速：“那怎麽辦？我這一次出來身上沒帶太多錢啊，那些大賓館肯定是住不了的，要是那些小旅館，都不知道幹不幹淨，衛生怎麽樣。”
曹琴家庭條件非常不錯，如果讓她去住那種條件太差的無德旅館的話，隻怕她肯定要失眠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