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城門外
“卓宏暉，你在找死。”
淩無涯動了真怒：“如果你將我的學生帶走，我淩無涯……”
“你還能毀了戰神堂不成，嗬。”
被叫卓宏暉的男人冷笑一聲，道：“當年的你，戰神堂是不敢動的，因為你有一個不要命的師傅，可你師傅早死在人域之外了。”
“聽聽，人域之外啊。”
“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他聲音猛然提高：“落葉還歸根呢，人死卻不歸家！”
“你師傅為了你做了多少？你連他的屍體都沒本領收回來，你在我麵前發什麽狠話？”
聞言，淩無涯握著殺人劍的手顫抖。
“金丹境，金丹殺元嬰如屠狗。”
卓宏暉哼道：“你握著這殺人劍，就想直接越過元靈來殺我一個化神了？”
“我站著給你殺，你能殺我肉身，還能滅我元神不成？”
“淩無涯，當年我懼你，一直比你高一個大境界，我也隻能低著頭，可現在，我高出你兩個境界。”
“金丹化嬰，元靈化神，你根本不知道元神的妙處。”
“淩無涯，真是不同往日了！”
卓宏暉臉色發紅，是激動的。
六十年前，他一直被壓著，是整個人域的一代被淩無涯壓著。
當年的抬不起頭，此刻的囂張。
眼看著淩無涯無能為力的樣子，卓宏暉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上峰讓他速戰速決，不要管淩無涯，隻帶走蘇飛就好。
可他，終究是違背了上頭的意思。
沒別的。
因為想多看看淩無涯的武力。
因為，心中暢快。
一泄當年之氣。
此時此刻，他感覺瓶頸有些鬆動。
這便是心結漸漸打開的妙處了。
“感受到我身上的氣息了嗎？”
卓宏暉兩臂伸展，蘇飛感受不到，而淩無涯卻能。
“瓶頸鬆動了，要不多久，我便是化神中期。”
卓宏暉說道：“你的陰影一直在，持續至今，從這一刻，影響我的陰影將會消散，我麵前便是廣闊大道，你呢？”
“壓製不了太久了吧？你金丹成嬰的那一刻就是死路！”
“怎麽？想要現在不壓製境界？”
“你以為跨入了元嬰就能保住了他？”
“笑話！”
說話間，卓宏暉手裏出現了一根繩索，金色的。
這繩索如長蛇，迅速來到蘇飛麵前，刹那間將蘇飛給捆綁。
而金色的繩索光芒一閃，就不見了。
蘇飛則是一動不能動。
“你應該熟悉這根繩子，它是用魔域魔蠶吐出的金絲所打造，束肉身，禁元靈，甚至化神期的元神都會受影響。”
卓宏暉嘲弄一笑：“你怎麽救？”
“我還問你了，你怎麽救？”
他聲音一高一低：“當年，你的師傅可以為你付出任何，那麽，你作為他的老師，能付出什麽呢？”
“你的師傅可以付出生命，而你隻能夠無力罷了。”
蘇飛被禁錮，卓宏暉很有信心，他往側邊走了幾步，靠在一棵身上，頭仰著看淩無涯，欣賞著淩無涯的神色變化。
根本不急。
淩無涯目光陰寒。
握著殺人劍的手微微顫抖。
他看了一眼蘇飛，在金絲的禁錮之下，蘇飛連開口都做不到。
淩無涯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歉疚。
沒能照顧好蘇飛而產生的歉疚。
卓宏暉立即發現，他哈哈大笑：“當年你師傅無愧無心，無愧於你，而你呢？你愧對自己，愧對學生。”
“我且問你，是否非常羨慕能夠死在人域之外的師傅？”
卓宏暉又道：“在月落山，你不是很霸道嗎？”
“圍著月落山地，有化神，甚至有渡劫，卻都沒拿你怎麽樣，你是否感覺往日的雄風又回來了？”
“為了學生，你不顧規矩打破規矩，帶著學生去了月落山，真是好大的威風。”
“你要在學生麵前演繹殺人手段，那一劍劍的出擊，真快啊，連我都不得不讚歎一二。”
“想必，你的學生滿心震驚，覺得自己找對了師傅。”
“可惜啊，隻是前一時，後一刻……”
說著，卓宏暉看向了蘇飛，有趣地問道：“後悔了嗎？”
“你看你老師無能為力的模樣，是不是覺得他很無能？”
“沒錯，他就是無能！”
“一個永遠隻知道逃避的人。”
“你沒聽錯，淩無涯在逃避，逃避了六十年。”
“你知道你老師是個什麽人嗎？”
“六十年前，他天賦異稟，儼然成為了人域年輕一代的領袖，跟隨他的人何其之多，然而呢？”
“他得到了一個東西，那東西明明可以幫助人域很多年輕人快速進步，他卻自私地藏起來。”
“這還不是主要的。”
“你知道重要的是什麽嗎？”
“那些追隨他的人，為他而死，他怎麽做的？不應該拚命與友人共赴黃泉嗎？”
“他沒那麽做，他選擇了來文丘這條路。”
“小城的日子安逸啊，這六十年……你看看他，活得更沒了骨氣。”
“他口口聲聲說做好了死亡的打算，他真的有嗎？”
“他沒有！”
“這，就是你的老師淩無涯！”
“蘇飛，你可認清楚了？”
“淩無涯，你的學生沒出聲呢，想來他是認同了我的話，想來他很願意隨我去戰神堂。”
淩無涯握劍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淩亂。
隱隱感覺像是要突破。
看到這，卓宏暉兩眼微微一眯。
“淩無涯，不要被言語衝擊了。”
這時，城門上出現了萬禪的身影，還有老院長。
“他故意的。”
萬禪道：“說是抓蘇飛為主要目的，其實還是逼你提前破了境界。”
“你要是這都看不出來，我萬禪看不起你。”
“萬禪，你要將自己處於戰神堂的對立麵？”卓宏暉看向城門上的萬禪。
“你卓宏暉還代表不了戰神堂。”
萬禪背負雙手，道：“這是文丘的地界，我勸你一聲，退走。”
“當然，蘇飛留下。”他又補充。
“哈哈哈。”
卓宏暉仰頭大笑：“萬禪，坐上文丘城主位，就不知道姓什麽了？”
“我姓萬，不需要閣下提醒。”
萬禪看向淩無涯，道：“收心，他帶不走蘇飛，這是我說的。”
“你算個什麽東西？還你說的！”卓宏暉恨不得殺上城門斬了萬禪的頭顱。
“我當然知道他帶不走蘇飛。”
淩無涯居然也這麽說。
卓宏暉瞪大眼睛看去，嗬嗬一笑：“你瘋了。”
“我瘋沒瘋我不知道，淩某所知道的是……你卓宏暉該死！”
話音未落，淩無涯持劍攻殺。
卓宏暉根本不怕，他哈哈笑著抬起了一手，道：“我讓你知道什麽叫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