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你們有死的勇氣嗎
“淩無涯，你……居然對老子動手？”
那壯漢吞服了一枚丹藥，神情才好轉。
但是，體內殘留的劍氣一時間無法清除，因此，氣息顯得浮躁。
“動手？”
淩無涯輕笑一聲：“淩某可沒動手，動的是劍。”
說著，他比劃了一個劍指。
而這兩根並攏的手指突然寒光一閃。
噗！
壯漢右胸口又被劍氣劈開了。
哇噗！
壯漢再承受不住，張嘴噴出鮮血。
“老子？在淩某麵前稱老子，你有問過你爹嗎？”
淩無涯冷淡地道：“當年，你爹被淩某踩在腳下，見了淩某都得躲著走，你一小輩竟在淩某麵前自稱老子？”
四周遠處有不少光點閃爍，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人。
淩無涯兩次出招，全中。
淩無涯劍氣鋒利無雙，自不用多說。
但這如此遠的距離，如果有人阻攔，還是難以傷人的。
那麽多光點，卻沒一個阻攔，顯然這些人不來自一處，心思各異。
淩無涯早也明白的。
這時，壯漢跟前的空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組成一扇大門，從中走出一位老者。
這老者白發飛舞，一副仙風道骨。
他看了看壯漢，眉頭微皺，再朝淩無涯的方向看去。
“淩無涯，過分了。”老者開口。
“過分？”
淩無涯冷哼：“在淩某麵前自稱老子，淩某沒斬他，已經給了戰神堂麵子。”
“你以為呢？”
那老者眯眯眼，道：“他有錯，你同樣有錯。”
“不過是帶著弟子來一次月落山罷了。”
淩無涯道：“連永夜林都沒進，非要上杆子上線嗎？”
“你現在退走，全當無事。”老者道。
“我要是不退呢？”淩無涯無比的強硬。
老者眼神凜冽：“你一而再地破壞約定，就休怪我等失信！”
“失信？哈哈哈。”
淩無涯大笑。
笑的瘋狂。
滿是嘲弄。
老者臉色難看起來。
突兀的，淩無涯手裏出現了一把劍。
長劍直指夜空，劍芒四射。
“那就失信一個給淩某看。”
淩無涯不單是對戰神堂的老者說，他目光環伺，淩厲萬分，喝道：“多少人想要殺淩某，但你們都想要得到那個東西，沒耐心了？行啊，那就來殺，讓淩某跟那東西同歸於盡。”
“如何？”
寂靜。
隻有風聲。
隔壁永夜林似乎也安靜了。
“淩無涯，你違規在先！”
許久，戰神堂老者道。
“違規？”
淩無涯持劍而立，立於虛空，他怒目而視，一雙眼穿過層層空間，爆喝：“淩某不過是帶著弟子來月落山罷了，都安心地等待，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會離去，回歸文丘，若是有誰在這關頭出手幹擾，休怪淩某跟你們玉石俱焚！”
“淩無涯，何必呢？”
有人出聲：“一名弟子而已，你要將自己的命給送了？”
也有人說道：“淩無涯，你就此退去，相安無事。”
“淩無涯，你傷了戰神堂的人，我等都未阻攔，因為我們知道你心中憋著怨，現在也釋放了，可以回去了。”
“淩無涯，不要做意氣之事，事後可沒反悔的機會。”
“老夫觀你弟子天賦非凡，是個可造之才，別因為你毀了大好前途，那將是人域的損失。”
“聽聞這小子來自家鄉，多久了啊，家鄉沒出好苗子了，淩無涯，三思而後行。”
“在場的，多也有弟子，沒弟子的，也是有後輩啊，誰都想為弟子和後輩付出一些，但你這樣，顯然是不合適的，不如退去。”
“淩無涯，他還年輕，來月落山的機會多得是，沒必要爭這一夜。”
“淩無涯，退去！”
“……”
淩無涯出招的時候，沒人阻攔。
但不代表著這些人會一直沉默。
他們不願淩無涯離開文丘，絕對不想出現絲毫的意外。
淩無涯回文丘是所有人的想法，這是他們同一個目的。
因這一目的，仿佛將來自不同勢力的不同人擰在了一起。
有人說話委婉，有人強硬表達。
不管如何，似乎，淩無涯必須帶著人回去。
立在高空之中的淩無涯沒有立即說話。
他沉著一張臉，目光清冷無邊。
手中的長劍在蕩，仿佛表達著淩無涯此刻的心態。
劍光四射，劍氣衝天。
淩無涯看了一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發聲大笑。
“有些諷刺了。”
淩無涯帶著些唏噓地說：“當年淩某還在天聖學院，爾等敢如此對淩某說話？”
“淩無涯，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有人喝道。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了，虎落平陽遭犬欺。”
淩無涯輕搖著頭，道：“有人說得對，淩某心中憋屈，快要撐不住了。”
聞言，四周突然安靜。
“本來，淩某是要撐不住的，因為結局在淩某離開天聖學院就已經注定。”
淩無涯朗聲道：“這些年來，淩某苟活於世，以醉酒麻痹自己，那時淩某還想苟活。”
“可是這兩年，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對，你們沒有聽錯，淩某心生死誌。”
“為何會這樣？”
“淩某天資卓越，為人域貢獻無雙，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換成你們，誰能夠接受？”
“所以，沒意思啊，活著有什麽意思呢？”
“你付出了，不說回報，卻被當成一條圈養在一座小城。”
“試問，你們誰能接受？”
“淩無涯，你休要捏造事實，你為人域奉獻，在場的誰不為人域？將你安放文丘，同樣是為了人域，也是為了你好！”有人喊著。
“為我好？哈哈哈哈。”
淩無涯諷刺道：“巧舌如簧，也就這點本事了。”
“不與你們爭吵這個，淩某隻是想說，這兩年來不想活了，但是死之前，肯定要發泄的，自然要拉墊背的。”
四周的沉靜很嚇人了。
淩無涯繼續道：“對，淩某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甚至，早也製定了好了章程，先殺誰，再殺誰……”
“不過呢，這段時間，淩某突然不想死了。”
“因為，淩某收了一個弟子，他太符合淩某心意了。”
“今晚，帶著他出來看看文丘之外的世界，讓他嚐試感受月落山的奇異，如果這點都無法滿足，如果有暗中斷他路途，那淩某可就真的不想活了。”
“奉勸諸位，別讓血流成了河。”
“你們也知道，淩某的境界壓製不了太久了，突破了之後，你們有太多的機會了。”
“這些都是明麵上的，所以，淩某最後一次說。”
“淩無涯，你非要固執嗎？”有人寒聲道。
淩無涯目光一凜，他二話不說，一手朝著下方抓去。
自蘇飛的空間戒指中鑽出來一把小劍。
小劍一出現，那劍芒瞬間點亮了夜空。
這是殺人劍！
“固執？”
淩無涯一手抓住了殺人劍，喝道：“諸位也看到了，殺人劍放在了弟子身上，那是因為淩某不想死了，若是再逼迫，淩某持著殺人劍不活便是，那麽，你們有死的勇氣嗎？陪葬的人……可有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