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家族第一人
姓穀？那就不是莫氏族人，但是她和蕭夜沒有打聽到宮中有這麽一個穀姓之人。
“你能治好九皇子？”穀先生直接問道，語氣神情都是一副不屑和鄙夷。
鳳雲歌心中微怒，她很不喜歡被人這樣問被人這樣盯著。
她沒有說話，隻是斂了斂眉，吹開杯中茶沫，輕飲了一口。
穀先生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怒意，莫太後急忙道：“穀先生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喝一杯茶吧。”
宮女立即搬了椅子過來，穀先生哼了一聲，大步走進亭中。
坐下之後，他目光依然粘在鳳雲歌身上，見鳳雲歌自若的飲茶，他更怒火衝天。
他鑽研藥理這麽久，賠上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有一些成就，憑什麽有些人就是得天獨厚，年紀輕輕就可以有如此成就？
而且眼前這個藍衣少年，實在是讓他看不出來有幾分本事！
他治不好的先天之疾，他不信眼前這少年就可以！
“你師從何人？”
鳳雲歌抬眉，淡淡道：“本公子有必要把師承隨意告訴一個陌生人麽？”
“你！”穀先生臉上神情更是陰沉。
然而鳳雲歌隻當眼前是雲淡風輕，壓根不看進眼裏，氣得穀先生連呼氣都粗了起來。
“好了穀先生，你何必要雲公子一個年輕人置氣呢？”莫太後此時當起了和事佬，笑著勸說。
穀先生心中氣怒非常，他看鳳雲歌實在不順眼，這小子長得讓他看著刺目，態度更是囂張！
可是他也不能如何，他再得太後賞識，也不能越過太後去，隻能憤憤在的猛灌一口茶水。
“既然這位公子說可以調理九皇子的先疾，那不如把調理的方子寫出來，讓我也看看，學習一下如何？”
穀先生越想越不甘心，但是和鳳雲歌對著幹明顯行不通了，便改變了策略。
他看看方子總可以吧？而且，他也不相信莫太後就這麽信任一個陌生人。
果然莫太後接口笑道：“雲公子，不如就如穀先生所說，你寫個調理的方子給皇兒，穀先生也懂藥理，或許在二位的合力之下，本宮皇兒能更快康健起來。”
鳳雲歌眉頭微動了一下，唇角微抿，似笑非笑。
這穀先生是狐狸，莫太後則是狐狸成了精！
這還是不相信她呢！
然而方子她是寫不出來，原本也可以，但是眼前這個穀先生身份不明，看他的樣子，分明是會醫術懂醫理，而且莫太後也十分信任於他，所以她不敢冒險。
不過，如果這穀先生如此高明，莫太後為何又會對她的醫術有興趣？穀先生不能給九皇子調理？
鳳雲歌腦子轉了起來，隻覺得有些想不通。
很快，她眸色一閃，抬目笑道：“既然太後如此說，那本公子就寫個方子出來。”
宮女很快拿來了筆墨紙研，鳳雲歌抬目幽幽一笑，然後低頭就寫了起來。
她寫的很順暢的樣子，穀先生一臉急切的樣子，但是也不好過去看，隻得耐著性子等，而莫太後則是一臉希冀。
“好了，寫完了，穀先生拿去看吧。”
鳳雲歌一展寫滿了字的宣紙，穀先生一把就搶了過去。
莫太後不懂醫術，自然也不去看，隻是耐心的等著穀先生看。
穀先生認真的看著，一張原本就陰沉的臉很快就糾了起來，到了最後，他眉頭都打成了結！
鳳雲歌幽幽喝著茶，心中暗笑。
糾結吧，最好是糾結死你！
“這是什麽方子，這寫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似乎是實在受不了，穀先生一把把宣紙拍在石桌上。
鳳雲歌淡淡一笑，很是風輕雲淡：“這是本公子寫的方子，怎麽？穀先生你看不懂？”
穀先生臉色氣得發黑，怒道：“你是在耍弄我？”
“何以見得？”鳳雲歌挑眉。
自己氣怒衝心，對方卻是雲淡風輕，穀先生卻越覺得心都糾起來了，這時莫太後也看了藥方，抬眸不解的道：“這……這什麽膠囊是什麽？本宮也從來沒有見過。”
鳳雲歌暗笑，她寫的西藥的方子莫太後當然是沒有看過了。
“這是一種西藥。”
“西藥？”莫太後驚訝，看了一眼臉色發黑的穀先生。
“什麽西藥東藥的，聽都沒有聽過，你以為你亂寫一通就可以騙太後騙九皇子了？”
鳳雲歌根本無視咆哮的穀先生，對莫太後道：“太後，西藥隻是一種名稱，是我師門的藥類總稱，太後你看不懂，也是因為這都是藥名的緣故。”她眸子掠了一眼穀先生，“至於穀先生嘛，那本公子就感覺奇怪了，難不成真的沒有聽過西藥？西醫？”
她說的淡定認真之極，實在不像是作假，莫太後一聽，不禁懷疑的看向穀先生。
穀先生剛才還是一臉黑色，現在黑臉又漲紅了起來，哼了一聲，沒說什麽。
莫太後笑了笑道：“醫藥界的分派本來就多，看來是穀先生沒有涉及雲公子那一派。”
穀先生又低哼了一聲，似是不甘，但是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麽。
見狀，鳳雲歌挑眉，她剛才故意扯到穀先生頭上，就是想試探一下。
果然她猜的不錯，這穀先生是懂藥理，卻不太懂醫理，藥本來就是醫毒兩種，她現在隱隱覺得，這位穀先生是一個毒術方麵的高手，而醫術方麵卻很弱。
這也能說通為何莫太後這麽信任他，卻不能讓他為九皇子醫治，是因為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穀？這個姓很少見，她是從來沒有聽過，看來她要好好打聽一下了。
“在下那裏還有事，就先告退了。”穀先生突然站了起來，也不理太後是否同意，轉身就出了涼亭，快步走遠了。
對於他的如此不敬，莫太後還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見鳳雲歌不解的看過來，莫太後才道：“穀先生他是世外之人，難免有些不同於其他人，雲公子莫怪。”
世外之人？怎麽看這穀先生也不像是一個超脫的世外高人，嫉妒心那麽強，看著就讓人覺得俗！
“太後都不怪，本公子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
剛才穀先生離開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安的樣子，似乎是突然想起某事，有點焦急，鳳雲歌不禁心裏有些好奇。
“太後，這方子我剛才寫的粗，不如在下回芳菲殿再細細研究一番，等到晚些再獻給太後如何？”
說到九皇子的事情，太後自然沒有異議，點點頭，讓宮女送鳳雲歌回芳菲殿。
等鳳雲歌一走，太後吩咐宮女帶九皇子回去休息，然後就有一個小內監快步過來。
莫太後一見他，便直接問：“定國公那邊沒有異樣吧？”
小太監行禮道：“沒有動靜，定國公最近不見客，娘娘可以放心。”
莫太後端麗的臉微微一沉，似怨似不甘：“本宮怎麽放心？都是姓莫的，他卻端著架子，偏他又德高望眾，北越沒他不行，本宮愁都愁死了！”
太後發怒，周圍的宮女內監也都不敢說什麽，隻是垂目默聲。
莫氏一族是北越的百年望族，族中能人輩出，文武方麵的人才更是多的眼花繚亂，所以莫家，是鈞都甚至北越的第一族。
而且還有世襲的定國公，這一爵位，在北越也是獨一無二的。定國之意就是定國安邦，缺之不能，所以如今的定國公莫勳，可謂是北越的攝政王。
這樣尊貴無雙的名位，莫勳自然是莫家的第一人，也是真正莫氏的掌權者，不管他支持誰，誰都會是北越真正的主人。
所以，如果定國公不表明支持誰，那麽北越的朝局就不算真正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