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回來了
孟姣連忙蹲下身,根本沒注意前方一道黑影閃過,原本緊緊護住的皮包,已經落入黑衣男人的手中。
她尖叫一聲,抬起頭的瞬間,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陽台上,完全沒有給她看清真實麵容的機會。
孟姣的身體止不住打顫,這人果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她都不知道主動尋求他的幫助,究竟是一招險棋,還是走錯了路。
她拿起桌下的文件袋,有點惴惴地說:“你要對付的人,是程崇淵吧?”
男人掃了她一眼,沒什麽表情,“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不過……”孟姣頓了頓,“程崇淵可不是一般人,年紀輕輕能做到商界巨鱷,要是有這麽容易對付,他早就被生意場上的那些老狐狸,給生吞活剝了。”
男人發出刺骨般的冷笑,“如果我怕這個,就不會來找你了。”
他打開皮包,從裏麵取出項目企劃書,眉頭皺了皺,眼神帶出幾分嫌棄。
“你不是都已經接觸到程崇淵的母親嗎?怎麽拿到的企劃書這麽簡單,根本沒有達到我的期望。”
孟姣翻了個白眼,“我早說了程崇淵不好對付,他和夏千千防著我,而程母又碰不到頂級秘密項目,我拿到這種企劃書,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男人仿佛被人點了穴道,頓時沒了聲音,過了許久才問道:“夏千千?”
“就是程崇淵的妻子,他們倆還有兩個孩子。”
孟姣說起這件事,就氣得牙癢癢,夏千千一個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暴發戶家庭從外麵撿回來的孤女,站在她這種正經的名門閨秀麵前,連洗腳都不配。
程崇淵也不知道中了什麽蠱,竟然喜歡那種女人,莫非是被兩個孩子套牢了,才會如此情根深種,非她不娶嗎?
她眯了眯眸子,手下意識摸到自己的肚子上。
要是她有機會懷上程崇淵的孩子,說不定他也會喜歡上自己,再去程母跟前撒撒嬌,把夏千千那個女人從程家踢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男人突然開口問道:“你和夏千千很熟嗎?”
孟姣麵無表情地說:“不熟,我很討厭她,她也很討厭我。”
她拆開文件袋,裏麵果然是她想要的檔案。
“以後我們就不要見麵了,我怕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
男人冷冰冰地盯住她的一舉一動,“你們孟家快要破產,需要通過非法活動洗錢,所以才來找我,現在利用完我,隻想一走了之,對吧。”
孟姣從他的話裏聽出一股殺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想用這個控製我?”
男人挪動步伐,走到白熾燈下,刺眼的光芒勾勒出他俊朗的麵容,也遮不住他橫亙右眼的刀疤。
孟姣感覺全身猶如墜入冰窖,她死死盯著他臉上可怖的傷口,腦海中浮現出多年前的新聞報道。
“你不是……那個什麽……”
吳若初揚起唇角,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果然是上流社會出來的名媛,我都消失了這麽久,竟然還能想起我的模樣。”
孟姣的雙手握緊成拳,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背後的家族,曾經得罪了京城整個上流圈子,變成人人唾棄的存在,而他的父親被判死刑,母親跳樓自殺,他被仇追殺到國外,生死未卜。
孟姣做夢都沒有想到,與自己做生意的,居然是這麽一個臭名昭著的男人。
“你還活著?”
吳若初的眸子猶如兩口幽井,叫人對視一眼便覺得渾身發冷。
“有時候活著,比死更可怕,”他將下巴微微一揚,“不過還好,無論之前多麽難熬,我終究是活下來了,不僅活下來,還有力氣回到京城。”
孟姣的臉色蒼白如紙,“那你……你回來該不會是為了複仇吧?”
吳若初用審視的眼神,掃過她臉上變化的每一絲表情,“不用緊張孟小姐,我會繼續幫你洗錢,讓你保持在上流社會的名媛人設,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攀豪門。”
孟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是想利用我?”
“談不上利用,”他陰測測地笑道,“我需要你幫助我接近一個人。”
孟姣瞬間就能猜到,“你想去找夏千千?”
吳若初打了個響指,眸光越發陰沉,“沒錯,我要在現實中與她產生交際。”
這幾天的氣溫接連下降,夏千千不小心感冒,窩在被子裏動彈不得,一個勁地打嗬欠。
安安把泡好的牛奶送到她眼前,“媽咪,我看到網上說,感冒了喝牛奶非常有效。”
夏千千哭笑不得,這小子估計是看了營銷號這麽說吧。
她揉了下他的小腦袋,“你先出去玩吧,別讓媽咪把感冒傳染給你了。”
安安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媽咪,那個壞女人好像沒有動靜了。”
孟姣在程家人的眼中,接近社會性死亡,她但凡有點羞恥心,都不會在夏千千麵前出現了。
“你照顧著點哥哥,記得叫他按時吃藥。”
“可是哥哥想來看媽咪耶。”
夏千千連忙搖頭,語氣中帶著無奈,“不行,熠熠本來身體就不好,要是再被我傳染感冒,等下又要去醫院了。”
安安陪媽咪說了會話,之後就乖巧地去陪哥哥了。
夏千千躺在被窩裏,感覺呼吸都越發凝滯,她半眯起眸子,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看到有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帶著她走進姹紫嫣紅的花園中。
奇怪……難道連老天爺都在暗示自己,要她和程崇淵生個女孩嗎。
可是夢境中小女孩的身影,為什麽這麽熟悉?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夏千千感覺額頭傳來酥麻的觸感,她的眼睛眯起一條縫,對上程崇淵滿是寵溺的眼神。
“你回來了……”
程崇淵摸了下她的額頭,還好沒什麽變化,“你怎麽樣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夏千千在醫院陪了程母許多天,簡直要對消毒水的味道過敏,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小被子。
“不去不去,我躺兩天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