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將書信交給了洛清歌,卻搖頭表示,不想入宮。
洛清歌瞧著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驕傲如他,恐怕會覺得無法麵對碧落吧。
“好,我替你交給她。”
洛清歌收起了書信,環視一眼,“你們呢?還要不要跟著了?”
“娘,我去!”
靈兒瞬間抱住了洛清歌。
“我們也去!”
小墨墨瞧一眼墨展騰,說道。
“好吧。”
於是,洛清歌和墨子燁及靈兒乘坐一輛馬車,小墨墨和展騰則騎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皇宮而來。
走在路上,這騎馬的兩個少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大家都知道這是齊王府的兩個公子,不禁爭相上前,想要一睹尊容。
所謂虎父無犬子,這齊王府的兩位公子,恐怕也不會差。
單看這相貌,便是得了王爺的真傳。
“展騰,你看,那些姑娘都向你暗送秋波呢。”
“啪!”
扇子一抖,小墨墨掩著嘴,故意逗趣。
墨展騰臉一紅,“不是看我,是看你,你才是爹娘的親兒子。”
“他們又不知你是義子。”
小墨墨掃一眼圍觀的人群,笑著。
他這容貌的確跟爹爹更像,可這性情……卻隨了娘親,邪魅不羈又很幽默靈動。
展騰跟他在一起,常常會被戲弄打趣。
兩個人一正一邪,倒是相得益彰。
墨展騰抿唇笑了。
他說的倒是實話,在王府,他和展鵬的待遇是一樣的,所以幾乎沒有人把他當外人來看。
“哎,你也快到娶親的年紀了,有沒有相中的姑娘?我讓娘給你說媒去!”
這聊著聊著,小墨墨竟偏離了方向。
墨展騰瞬時紅了臉,掃一眼馬車的方向。
“馬車走遠了!”
他說了一句,馬鞭瞬時打在了小墨墨的坐騎屁—股上,那馬載著小墨墨,便衝向了前麵。
“喂……”
小墨墨驚呼一聲,旋即笑出了聲,“我可知道你的心思,你若把我惹到了,我便不幫你了!”
耳邊傳來小墨墨意味深長的話,墨展騰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略微沉思著。
倏然,他臉更紅了,他的心思有那麽明顯嗎?為何展鵬這麽打趣他?
那……靈兒呢?
她是否了解了自己的這份心意?
若她了解,這一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也算是圓滿了。
墨展騰完全沉浸在冥想中,便信馬由韁,遠遠地落在了後麵。
他低頭沉思,根本沒有注意,有人竟出其不意地跑到了他的麵前,幾不可察地躺倒在地。
“啊!”
這人躺倒之後,還驚呼了一聲。
墨展騰連忙收住了馬韁繩,迅速跳下馬,“姑娘可有事?”
他心裏著實忐忑,生怕自己沒注意,致使馬失前蹄,傷了無辜。
這被他扶起的女子,麵紗下的唇勾起陰冷的笑意。
“是妾不好,驚擾了您的馬……”
哼哼,傻子,他不會知道,是自己故意摔倒的……
“姑娘言重了,你沒受傷便好。”
墨展騰把人扶起來,溫聲說道。
這時候,那姑娘抬眸打量著墨展騰,忽然說道:“您是齊王府的公子?”
墨展騰微微凝了凝眉,定定地打量著女子,直言道:“我是王爺的義子。”
他這麽說,是故意撇清跟義父的關係,生怕有人因為義父……而故意接近他。
義子,關係上便多了一層疏離,這樣一般人想要通過他接近義父,便會考慮考慮了。
“義子?王爺的義子?那您不就是……”
這女子顯得甚是愕然,她欲言又止,似乎想把知道的都咽下去。
墨展騰倏然斂起了眉頭,“你想說什麽?”
這個女人似乎知道什麽……
“公子,你可知你的身世?您跟我來!”
這女子不由分說拽住了墨展騰,拉著他便走。
“姑娘這是何意?”
墨展騰皺了皺眉,很是不悅。
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定定地看著女子。
“公子,你不想知道您的身世嗎?還有你尚在人間的親人……”
這個女人故意說道。
墨展騰擰緊了眉頭,暗暗挑眉望了這女人一眼。
他的身世,他隱約知道一些,隻是這尚在人間的親人,是什麽人呢?
難道……這女子便是。
墨展騰凝眉琢磨著。
“公子,你不想知道親人的情況嗎?”
這女子瞧著墨展騰,聲音帶著一抹嘲諷。
“你可知道,你稱為義父義母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你甘願認賊做父嗎?”
女子接下來的話,更加的震撼。
墨展騰微微眯起眼眸,“你是何人?到底知道多少?你想說什麽?”
“我知道很多……”
女子邪肆勾唇,“公子隨我來便是。”
她說著,率先進入了一間青—樓。
墨展騰抬眼瞧了瞧,暗中有些怔忡。
“弦樂坊”幾個字,清晰地映入眼簾,讓墨展騰望而卻步。
這名字雖然不同於青—樓,可他知道,這……便是青—樓,隻不過比較高級而已,僅供朝廷的官員享樂。
而這其中的女子,多半也是獲罪的世家小姐,稱為官妓。
想不到,方才那女子竟然是官妓。
他猶豫著,遲遲沒有進去。
“這位公子,姑娘在裏麵等著您呢!”
這時候,有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出來了。
“姑娘說了,她是不得已才棲身於此的,望您不要介懷。您想知道更多,隻管去找她便好。若您不想知道,甘願做那認賊作父的不孝子,盡可以不來。”
這一番話,讓墨展騰頻頻蹙眉,周身血液上湧。
什麽叫認賊作父?
他又如何變成不孝子了?
墨展騰到底年輕,血氣方剛,他一時氣血上湧,一撩衣袍,進去了。
怎麽也不能叫人看低了!
墨展騰進去之後,便被領進了一間房間。
這房間裏,布置得非常溫馨浪漫,引人遐想。
他一個男子,不免有些尷尬。
“你總算來了。”
這床上坐著的女子,勾起訕笑,摘掉了頭頂的麵紗。
“是你?”
墨展騰一瞧,這人他見過啊!
臉色瞬間陰沉,墨展騰轉身要走。
這個人能知道什麽?她的話未必可信。
畢竟……她是跟王府有過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