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兩世的牽掛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兩世的牽掛
綠喬兩隻手不停地摩挲,心底油然而生一種緊張,畢竟她與洛玉成多年不見了,她又是在這種情況下嫁給洛玉成的,洛玉成會如何對她……她這心裏著實沒底。
“娘,您別緊張,在您身邊的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會保護您的。至於我爹……”
洛清歌淡淡一下,“他現在被那女人蒙蔽了,吸了毒,隻要我們想辦法幫他戒毒,您用真心相待,他一定會轉變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頹廢,看著洛家從此沒落。”
某丫頭輕輕地握著娘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著。
這是清歌的家,是清歌的爹娘,她不會置之不理的。
洛清歌淡然地笑了一下,輕輕地擁緊了綠喬。
“嗯,娘都記下了。”
綠喬點了點頭,“你放心吧,娘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女人了。”
蓋頭下的她,眼眸劃過淡定自若的光。
如今,她再不是如皮囊這般年輕的姑娘了,身份地位也不同往日,她自然有底氣、有信心留在這個家裏。
“清歌,你放心吧,娘會隨機應變的。”
“嗯!”
洛清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相信您。”
陪著娘在新房裏坐了很久,直到爹爹進門,洛清歌才站起了身。
“爹!”
洛清歌揚聲喚著,唇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
看來他爹還不糊塗,居然來了。
此時,洛玉成微微帶著幾分醉意,他眸光輕挑,掃向了洛清歌,“你怎麽還在?”
“我是婆家人啊,替您陪陪姨母。”
洛清歌抿嘴笑了一下,過來扶住了洛玉成,“既然爹回來了,那女兒就告辭了,祝爹爹與姨母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她認真地鞠了個躬,微微含笑,後退了出去。
出門之後,她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洛玉成回頭看了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清歌,時時監控他,真是讓他無所適從。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責任,所以該做的他都會做的。
於是,洛玉成微微打量著床上的新娘子,眉間斂起一抹為難之色。
“老爺,該掀蓋頭了。”
這時候,綠喬緊握著雙手,輕輕地說著。
那聲音,帶著一抹緊張,一抹欣喜,很是悅耳動聽。
洛玉成猶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邁步走了過來。
暗說,這東籬公主,他見過,並不是令人討厭之人。
若是沒有婉儀,他可能也會動心吧。
洛玉成滿腹的心事,想要對公主好,又覺得對不起婉儀,真是左右為難。
他心事重重地挑起了蓋頭,眸光淡淡地落在了綠喬的臉上。
忽然,他眉頭攢動,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蓋頭下的這張臉,年輕、鮮活,微微挑眉間不經意的媚態,由內而外,毫不矯揉做作,極是撩人心魄。
洛玉成忽然就不動了,一雙眼在綠喬的臉上遊移著,許久沒有挪開。
綠喬勾唇恬淡地笑著,緩緩起身,來到了洛玉成的身邊,扶住了他。
“老爺可好?”
這句話,問得意味深長的。
這個稱呼,帶著跨越多年、橫穿兩世的牽掛。
綠喬的心,突然不平靜了。
她誇張地勾起笑容,眼裏卻氤氳起盈盈的淚光。
洛玉成凝眉瞧著她,心裏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他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去吩咐廚房,給老爺準備醒酒湯。老爺胃不好,還不勝酒力,不能多飲。”
綠喬輕輕地吩咐著。
有人下去準備了。
而這邊,綠喬端起了合衾酒。
“老爺,不管怎麽說,這合衾酒,還是要喝的。”
綠喬笑看著洛玉成,一雙眼睛裏蓄滿了感慨。
這些儀式,她從前都不曾經曆過。
當年,她的婚禮很是簡單。在她救下洛玉成、準備和洛玉成上京的時候,隻是草草的對著養父母的墳叩了幾個頭,便算是拜了天地。後來,看著洛玉成風風光光的娶回薛可卿,她才知道,婚禮可以如此隆重。
而今,她也有如此隆重的婚禮,而且比當年洛玉成迎娶薛可卿的時候更為隆重,這讓她感慨不已。
微微漲紅著臉,綠喬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她溫柔地挽起洛玉成的胳膊,揚頭毫不猶豫地喝了這杯合衾酒。
到現在,她終於確定了心意,她的心裏還有洛玉成。
這個在她情竇初開之時闖入的男人,雖然後來諸多薄情,卻無法從她的心裏剔除。
眼見著洛玉成遲疑著喝下了合衾酒,綠喬笑了。
此時,有人送來了醒酒湯。
綠喬拿過來,遞給了洛玉成。
“老爺,您胃不好,還是少飲酒才是。”
洛玉成接過醒酒湯,忽然凝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本相胃不好?”
他定定地看著綠喬,總覺得怪怪的,這個女人似乎對他非常熟悉,而且一聲“老爺”,也叫得極其順口。
這可是東籬公主啊!東籬年紀輕輕的公主,她與自己相處起來,居然一點也沒有隔閡。
“清歌說的啊!”
綠喬淡淡輕笑,眉間劃過一縷溫柔,“快喝了吧。”
洛玉成猶疑了片刻,喝了這醒酒湯。
“現在覺得如何?是不是胃裏舒服多了?”
綠喬笑笑,眼眸打在洛玉成的臉上,暗暗地提了一口氣。
老爺瘦了,雖然看起來精神不錯,可那種由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倦怠,還是難以掩蓋。
綠喬真是心疼。
“我給老爺寬衣吧。”
她上前一步,纖指伸向了洛玉成,溫柔的幫助洛玉成解扣子。
洛玉成凝眉打量著她,心裏著實五味雜陳。
這東籬公主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霸道刁蠻,反而很是溫柔體貼……
難道是裝的?
如果是裝的,那她必定堅持不了多久。
洛玉成這麽想著,唇角便勾起了淡淡的嘲諷。
等著瞧,他倒是想看看這東籬公主能裝到幾時?
而此刻,綠喬給洛玉成寬了衣服,扶著洛玉成坐到了床上,彎腰給他脫了鞋子。
洛玉成怔了一下,喉嚨不由得吞咽著,這脫鞋的事情,可卿與婉儀都不曾為他做過,唯有那個女人……從來不曾忘記。
眉頭微微顰蹙,洛玉成壓低聲音問道:“這些,都是清歌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