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番262,告訴真相
正月即將過完,到了春暖花時節。
??Kerr找了傅淩驍,傅淩驍從公司裏出來,帶來回傅家。
??回傅家的路還是那一條,陌生又熟悉,桃花梨花競相開放,道路寬闊,空氣清新。
??Kerr閉上了眼晴,從鼻息間吐出一分緊張的氣息,暗自調整呼吸。
??傅家大宅雄偉壯闊,矗立在雲端之間,大宅內獨棟別墅眾多。Kerr的母親喜歡清靜,她住在裏東邊的那一棟,傅淩驍開著車直奔東側而去。
??途徑運動場。
??遠遠的就看到歐陽酒和傅綁安打球,就算是打球,歐陽酒也穿的是長衣長褲,身體輕盈,阿娜多姿。
??南一一也在,她戴著小帽子,在當裁判。
??傅淩驍把車停下來,看著他們。
??如今氣候越來越暖,傅家是越來越熱鬧。
??這股熱鬧主要來自歐陽酒和南一一,傅綁安經常把歐陽酒叫到家裏來打球,南一一在傅家都有了自己的小臥室。
??歐陽酒一杆子揮過去,羽毛球在空中劃進一道淩利的直行線,啪,正中傅綁安的額頭。
??南一一:“哈哈哈哈。”她坐在空中裁判位置,放聲大笑。
??傅綁安:“……”
??傅淩驍也不禁勾起了唇,Kerr的心頭也輕鬆了不少,他解開安全帶下車。
??“不用跟著我,我自己去。”
??傅淩驍:“好。”
??Kerr朝著母親的別墅走,每走一步,心跳便加快一分。
??運動場內。
??南一一伸出五個手指頭,“爺爺,媽咪都打你好多次了哦。”
??歐陽酒:“你爺爺技不如人。”她扛著球拍,走向傅綁安,“大哥,你都輸十局了,不打了吧?”
??傅綁安:“打,她笑得太過份,我要報仇。”他指的是南一一。
??歐陽酒歎息,“我上午還有兩個會,大哥,你拖著我會沒開成,放棄吧。”
??“我有的是拚博精神。”
??歐陽酒:“是啊,因為你的拚博精神,我五天我瘦了三斤。”每天都是大運動量。
??她是瘦了,但南一一卻胖了,找誰說理去。
??傅淩驍也走過來,南一一趕緊道:“爺爺,打爸爸,打爸爸,我還要當裁判!”她站起來揮舞著小手,叫阿姨再給她送吃的來。
??這項工作可舒服了。
??傅淩驍懶得搭理她,走過去,把歐陽酒弄到自己身邊,看著傅綁安:“老傅頭,我和她現在因為你搞得跟異地戀一樣,你們上午在家打,下午去體育館打,你累得她晚上倒頭就睡,你這樣,我怎麽談戀愛?”
??傅綁安嘶了聲,“我聽說你跟小酒認識快六七年了,不是早談過了嗎?”
??反諷得明目張膽。
??傅淩驍:“……”
??他拉著歐陽酒的手,“二哥可回來了,你再這麽老不正經,別給你二媳婦給嚇走。”
??傅綁安沉默了片刻,朝著東邊看過去,Kerr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視線裏,老二回來了,不知道他媽媽會不會激動到暈過去。
??他頓了下,“你帶著小酒和一一進去休息,中午在這兒吃飯。”
??傅淩驍:“我回去吃。”至少中午還能談會兒談愛。
??他握緊歐陽酒的手離開。
??“爸爸媽咪,帶上寶寶!”南一一大叫,然而沒人理她。
??南一一從凳子上站起一站,從一米八高的台子上往下一跳,穩穩落地。傅綁安心裏一抖,就怕她受傷,卻見這孩子很快的竄起來,跑向傅淩驍。
??朝著傅淩驍和歐陽酒牽手的地方一撞,迫使二人分開。
??她兩臂張開,抓著傅淩驍的衣服,像小貓咪一樣往上一竄,竄到了傅淩驍懷裏,兩腿一盤,架在爸爸腰上,一氣嗬成。
??傅淩驍隻能抱她。
??有點挑釁的看著歐陽酒,“嘻嘻,爸爸抱我喲。”
??歐陽酒嫌棄的給了她一個眼神,“誰跟你搶咋滴。”
??南一一傲嬌的哼了一聲,抱著傅淩驍不撒手,傅淩驍揪她屁屁上的肉,“見鬼了你,不黏墨南霆,天天黏著我。”
??南一一眸珠子咕嚕嚕轉,那不是因為墨爸爸不在嘛。
??傅爸爸能讓她在這兒橫著走,她要什麽給什麽,誰都不敢欺負她。
??酒酒媽咪凶得很,老管她,天天欺負她。
??她當然要黏傅爸爸啦。
??“爸爸,要開飛機,你帶我去開飛機!”
??歐陽酒白了她一眼,又開始提無理要求。
??傅淩驍:“行,等爸爸放假陪你去。”
??歐陽酒倒想知道他能帶南一一去哪兒玩飛機,不是自己的女兒就開始溺愛,這若是有了女兒,還不得讓女兒上天?
??為了孩子的未來著想,確實不能生女兒。
??南一一的小眼神又開始飛,拚命暗示傅淩驍:爸爸不要媽咪去,不要她去嗷!
??……
??這一頭。
??院子裏鋪了多張宣紙,兩名傭人正在撣去紙上的落葉,空氣裏彌漫著墨香的味道。
??院內所有擺設都不是那麽奢華,更沒有多少綠色植物,更多的是古老的造紙儀器,從製漿開始,到調製、抄造、加工,一連串的工序。
??味道彌漫,盡是書香之氣。
??他進屋,屋子裏麵的墨香味更濃一些,還混合著中藥的味道,他看到了後院有人影晃動。
??他走過去。
??這兒還是十年前的樣子,沒有多大的變化,一些家具都沒有更換過,泛著陳舊感。
??廚房裏有阿姨在忙碌,劈裏啪啦,她並未注意到有人進來。
??後院裏的一顆桂花樹倒是長成了參天大樹,那是Kerr去部隊的那一天他親手種下。
??那時還是一折就斷的小樹苗,如今已是鬱鬱蔥蔥,枝繁葉茂,這個季節,樹葉正團團簇簇。
??一個瘦弱的人正在樹下伏案畫畫,提筆,那墨色暈染著米白色的紙張,一筆勾勒,江山輪廓躍然於簾。
??她很瘦,彎腰時背影骨頭清晰可見,穿著白色的旗袍式長裙,一雙繡花鞋。
??然而她已經是.……滿頭白發。
??三千青絲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用一根簪子挽了起來。
??Kerr慢慢靠近,唇蠕動,肌肉僵硬,又欲言又止。
??到了她身後,吹起了一股風,把她兩頰的白發給吹了起來,一頭銀絲,像一把吧鋒利的箭,對著他心髒而來,勢如破竹,他防不勝防。
??桌子上放著一碗中藥,怕是早就涼透,深褐色,倒影著婦人認真又滄桑的臉龐。
??Kerr終於叫了聲,“媽。”
??婦人一怔,毛筆上的墨落下來,打在了紙上,這一滴墨破壞了整幅畫。
??“媽。”Kerr又叫了聲。
??婦人身軀打直,慢慢轉身,直到與他視線相碰。
??她依然五官秀麗精致,即使已有皺紋,即使脂粉未施,不難想象年輕時的貌美無雙。
??她看著他,從震驚到悲哭到雙目噙滿淚水,肌肉抽搐,撕心裂肺,淚如雨下。
??“媽。”Kerr走近她,抬手擦掉母親臉上的淚水,啞聲說道,“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柯嘉顫抖著淚眼模糊,她低頭,眼神在他身上搜尋著,聲音斷斷續續,“老三說你受了傷,怎麽樣啊?”
??Kerr以為他回到家母親會打他罵他,他在外十年,傅家人以為他死了六年,可母親並未有一點驚訝他還活著,更也沒有責備,隻是震顫的流淚,這讓他很意外。
??“我沒事。”Kerr把母親抱了一個滿懷,緊緊的抱著,“媽,對不起,讓您擔憂了這麽多年。”
??柯嘉咬著唇,淚水洶湧而下。這麽多年的等待和擔心終於有了一個著落點,她心跳開始家劇,肌肉開始抖動。
??傅淩驍早就過來給她說過,說她兒子還活著,隻是因為身份原因所以沒法回傅家。
??她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家苦苦等待。她不會責備,能夠回家已是萬幸,這麽多年她罵過、怨過、甚至恨過、也自殺過.……既能回來,那不枉她痛哭一場。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兒子出現在麵前,就抱著她,她依然因為髒跳動負荷過大,暈了過去。
??Kerr把她抱起來,立刻送往醫院。
??外麵傅淩驍和歐陽酒還沒走,傅淩驍想到了會是這個結果,盡管他打過預防針,但這個衝擊力對一個母親來說,是駭浪濤濤。
??緊急送往醫院。
??……
??冠心病、心肌缺血、胃炎、乳腺炎、淋巴炎……
??這是在短時間內在柯嘉身上查出來的病症,還是其他沒有查到的。
??Kerr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的手,他眸裏如同是堅硬的玻璃終於裂開了細縫。
??……
??San一整天都在看向門口,他在等著Kerr叔叔的到來,但是都晚上七點了,他還是沒回。
??他隻能先看書。
??在休息室裏工作了一天的席晚風到了他的床邊,“San。”
??“媽媽。”
??“你在等叔叔嗎?”
??“我……”San沒有說實話,怕媽媽不高興,“沒有。”
??席晚風道,“你可以等他。”她又說,“我聽你酒酒阿姨說,Kerr叔叔母親生了病,在醫院裏,他要照顧他的母親。”
??San沉默。
??“你已經五歲,有些事我應該告訴你,你把鞋子穿好,到休息室來,媽媽告訴你我和叔叔的故事。到時候,你自己再重新決定你和Kerr叔叔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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