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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番72,收拾他們

  通往深山的道路崎嶇陡峭,兩邊山崖聳立,灌木錯落。


  已是晚上九點,此時路邊停了一排的車輛,讓漆黑到不見一絲光亮的場地多了幾道乍亮的光,光照進了那深黑的草叢,樹枝錯亂,裏麵不知名的蟬蟲嘶鳴,帶著一股神秘莫測的危險重重。


  三五個人打著手電筒,往下看,是一個五十度傾斜的坡,下麵荊條縱橫。


  路麵和對麵的山崖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坑,坑裏蹲著傅淩驍。


  “三少,要不我們來。”


  “您先上來。”有人再叫。


  傅淩驍充耳不聞,揮開荊條,裏麵躺著正在高燒的歐陽酒。


  借著手電筒的燈,看到她的臉有多處血絲,都是被刺出來的傷口,沒有沾血的地方一片死白。她衣衫淩亂,春光半露,肉眼可見的傷十幾處。


  而她蒼白的唇正在痛苦的低喊,聽不清她在喊什麽,唇口微微炸開,血絲蜿蜒,她正在被噩夢糾纏。


  傅淩驍看到她呼吸減慢,立刻脫掉西裝外套,把她裹了起來,單膝跪地把她摟在懷中,“歐陽酒,歐陽酒!”


  歐陽酒在在夢魘裏掙紮,她聽到了叫聲,她想睜開眼晴可眼皮沉重的卻怎麽都睜不開……


  幾聲虛弱的喘息從她鼻中出來,似氣若遊絲,她滾燙的額頭摩擦著他冰涼的下巴,傅淩驍捂著她的腦袋,低頭,看著她的臉,看著她一身狼狽不堪,他眉頭用力的攥了起來。


  他未發一語,輕輕的吻了下她的唇。


  抱起來,一步一步爬上坡,站在車前,他的眸順著燈光看過去,五個男的跪倒在地,五花大綁。


  “傅、傅三爺……”


  “饒、饒了我們……”


  “對啊,我們也是為人辦事……”


  一陣山風吹來,吹得歐陽酒頭發一飄,血痕在這夜色裏透著幾分猙獰,傅淩驍抱著她肩膀的手挪上來,捂住了她的臉頰。


  聲音似從地獄裏橫切而來:“廢了他們的左右手,吊在直升機上,扔下去。”


  “是!”


  齊排排一聲是,讓那五個人頓時皮繃得死緊!

  “傅三爺!我們……”


  正要再次開口求饒,傅淩驍一聲令下:“動手!”


  他們用什麽招數傷了歐陽酒的手,那就用什麽方式回報他們。


  五個屬下一個拿著一根棒球棍,走近,對著他們的手臂一棒子打下去,哢嚓骨裂的聲音伴隨著幾聲撕心列肺的痛叫。


  這叫聲吵到了歐陽酒,她嚶嚀一聲,傅淩驍修長的手指從她太陽穴的位置伸過來蓋住了她的雙眸,道,“若是再發出聲音,那就割了他們的舌頭。”


  “是!”


  五個人膽汁都快要嚇出來了,繼爾死死的抿住嘴巴,臉憋成了青色,硬是不敢再出聲,他們忍受著骨頭劇烈的疼痛,感覺這一瞬間骨頭碎成了渣。


  但這隻是一隻手,另外一隻手還沒有被毀。


  接著,另外的手,同樣的方式,刹那間的撕裂感讓他們直接倒地。


  傅淩驍抱著歐陽酒上了直升機,直接飛往最近醫院。


  一分鍾後,另外一輛直升機飛了過來,懸停半空,螺旋槳刮出狂風,吹得人東倒西歪。上麵機艙門打開,掛勾下降,勾住一個人背後的繩子。


  勾住後直升機猛然升空,“啊啊啊!”即便是要割舌頭,也無法戰勝這片刻而來的恐懼,放聲尖叫!


  直升機上升一百米,那個人與地麵垂直二十米,掛勾一卷,那人從勾下下墜,直接朝著那一大片的荊條裏砸去,撲通一聲,血濺出數米。


  其餘四個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他們就像是屠宰場裏正在等著屠宰的獵物,看著同伴被無情宰殺。


  這種等待被處理的恐懼遠遠超過了被‘殺’的那瞬間。


  一個個來,誰都跑不掉。


  ……


  直升機內有醫生。


  傅淩驍給歐陽酒騰一個位置,掀開早就被撕碎的衣袖,右手全部變腫變青,血滯不通。


  醫生檢查了一遍後,神色凝重:“傅總,讓醫院準備好,再晚點這手怕是要截了。”


  醫院早就備好了治療室。


  十分鍾後,直升機降在最近一家醫院的樓頂,上麵五位醫生已經就位,傅淩驍抱著歐陽酒下飛機,交給了醫生。


  急診室外麵,傅淩驍衣衫亦淩亂,雪白的襯衫沾著鮮血的血絲,尤其是胸口的位置,腰部還有帶血的掌印。


  很快的於淳和史安來了。


  “三少。”


  “傅總。”


  傅淩驍:“在這兒守著。”


  “是。”於淳恭敬道。


  傅淩驍下樓,直接回了傅家。


  傅家今晚的人很齊全,傅綁安、蕁初、井彩、傅蕊、傅淩深還有傅綁行的太太樂雙全都在,傅淩驍一身襤褸的進屋,把人嚇了一跳。


  當然也隻有井彩和傅蕊嚇一跳,想著這渾蛋小子是不是又去幹壞事去了,打了敗仗回家。


  蕁初隻是眉頭動了一下,她無動於衷,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成熟到做任何事都有分寸的地步,不必驚慌失措。


  傅綁安對於這一幕心裏有數,也未吭聲。


  “都在。”傅淩驍站在屋子中央,辨別不清他的神色,但覺那一身凜冽正在釋放,“那正好。”


  說完他的身後兩個屬下帶著手腳被捆的傅綁行來了,樂雙騰地一下站起來,“怎麽回事!”


  傅綁行無臉見人,他根本不知道傅淩驍會這麽狠,親叔叔都不放過。


  他走到傅淩驍身邊,傅淩驍抓著他肩膀處的衣服,往下一摁,傅綁行被迫坐了下來。


  像個階下囚。


  這麽多人,最淡定的就屬傅淩深和傅綁安,傅淩深手裏捏著一個杯子,他坐在那兒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事事與他無關。


  傅綁安按兵不動。


  “老三,你幹什麽呢,你把你叔叔綁著幹什麽,放開他!”樂雙忍不住撲過去,傅淩驍冷冷一聲:“站住。”


  聲音不大,卻穿透了她的耳膜,她攸的停下。


  傅淩驍冷漠的看她:“不想坐,二嬸就站著聽,想坐就回去坐好,你想乍乍呼呼,就回你家去。”


  “……”她一直都知道傅老三很不好惹,可說話這麽衝,她一時有些無措。


  而且今天這一身是怎麽了,把他徹底惹毛了嗎?


  井彩拉了她一把,給她一個台階下,讓她坐好。


  所有人都沒說話,傅淩驍開口了:“二叔在公司雖不說事事跟我作對,但明裏暗裏也給我下了不少絆子,具體做了什麽,大家怕是都略有耳聞。職場不分親,我現在把叔叔帶過來,是讓大家明白他……是怎麽敗的!”


  一段話落,客廳裏安靜了一會兒。


  傅淩驍繼續玩著杯子,神情高深諱莫,井彩和傅蕊對看一眼,她們好奇,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荀初更是淡定,權敗在叔侄和父子之間都正常,隻是傅淩驍把自己的親叔叔這麽綁著帶到傅家,恐怕是傅綁行做了什麽讓傅淩驍無法承受的事。


  傅綁安這時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開了口:“你叔做了什麽讓你把他綁起來,不管做了多大的錯事,你也不能綁他啊,你把他鬆開。”


  傅綁行在心裏咒罵了一聲傅綁安,什麽叫他做了‘多大的錯事’,他根本沒有做錯事!


  商場裏的競爭,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裝模作樣,假心假意給誰看呢!

  傅邦安的語氣不夠堅決,就算是堅決,傅淩驍也不會把他鬆開。


  傅淩驍:“不急,過會兒這繩子自然會解開。”


  他拿來了一台電腦,點開,江灘馬場的股權結構圖。


  “該馬場有一名台前老板叫文冬,38歲,性別女。法人叫萬袁,男,三個月前馬場涉嫌惡意賭博,被抓入獄,至今還沒出來。後,法人更換成了文冬的司機,這個文冬看起來非常聰明,隻做老板不做負責人,但……她絲毫不懂馬,更不會騎,全仰仗她身後有一個……很喜歡騎馬的傅家人,叫傅綁行。”


  傅淩驍看著傅綁行一字一句道,“二叔和這位文女士,怕是有十年了吧。”


  傅綁行臉色一白!

  樂雙嗖的一下又站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反駁,“老三,你別胡說,這不可能。”


  傅淩驍繼續:“二嬸是不知道行文地產從何而來?文冬占據該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公司名稱是二人名字的由來,你一點都不知情?”


  樂雙驚在了那兒,這來的太突然,她依舊下意識的想反駁,“不……不可能……”


  傅淩驍根本不管她,繼續:“二嬸放心,十天前江灘馬場已經易主,文冬在馬場之內所有股票通通被套牢,如今她和馬場毫無關係。”


  傅綁行後槽牙都咬了起來,該死的!

  井彩八卦的問,“誰做的?”


  傅淩驍看了眼傅淩深,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傅淩深開口,“是我。”


  井彩想好樣的,兒子麾下又多了一個公司。


  樂雙還在這件事情裏沒有回神,傅綁行惡狠狠的看了眼傅淩驍和傅淩深,一言不發!


  傅淩驍再道:“馬場失意文冬或許是惱羞成怒,挪用行文地產的公款2000萬以個人名義投資了一個別墅小區,導致行文財務困難,而……二叔鬼迷心竅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挪用傅氏公款800萬,去給行文運轉。”


  其它人鴉雀無聲。


  挪用公款這是犯罪。


  傅淩驍把電腦裏的傅綁行暗箱操作的相關證據找了出來。


  傅綁行沒忍住的怒道:“她投資的是顏氏旗下的別墅,顏氏現在你是第一股東,別說你不是在搞鬼!”


  傅淩驍精銳的眸中一片幽光,“沒人逼她。”


  傅綁行:“我知道一定是有人誘導她挪用公款,你逃脫不了幹係!”


  傅淩驍:“一個38歲的老女人,在職場多年,輕易的被人誘導職務犯罪……想必這種智商也一定做過其他寫在刑法條律的事情!”


  “你!”傅綁行惡狠狠的咬住的牙。


  傅淩驍再問:“文冬暫且不說,那麽二叔挪用傅氏,又是誰誘導的?”


  傅綁行是喝醉了聽到有人在耳邊吹枕邊風,然後酒還沒清醒就幹了,一旦行文公司有了起色,他會立刻歸還800萬,不過是資產出借。


  傅氏集團那麽大,每天資金運轉數字都是巨額,他並不是從財務劃賬,隻要不是被人盯上了,短期之內根本不會有人發現這筆公款的去向。


  就如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樣,沒有人知道。


  傅淩驍:“文冬自知犯法,於昨天拋售了她在行文所有股票,二叔應該知道?”


  傅綁行突然盯著傅淩驍,渾身都在發抖,“現在股票在你手裏?”


  傅淩驍:“是的,現在我是行文第二大股東,更是行文目前最大投資商,二叔職務犯罪,這個公司很快也會跟你無關。”


  會是他的。


  傅綁行:“……”他即將崩潰。


  他兩個企業,馬場和行文,如今一個在傅淩深手裏,一個在傅淩驍手裏,被他們兄弟倆瓜分!

  此時外麵警鈴大響,警察來了,傅綁行慌了。


  樂雙也急了,就算是在外麵養了女人,怎麽說也不能把人抓走啊!

  傅蕊急切的站起來,“大哥,這……真要如此嗎?爸媽走的時候要我們團結一致,相親相愛,二哥犯了錯是真,但要不顧親情把他送進老房,這……這怎麽能行!”


  外麵的警鈴仿佛是一道奪命符,正在一點點的摧毀傅綁行的理智!


  “這事兒淩驍負責。”傅邦安歎息,“勝者王敗者寇,不必有怨言。”他不管。


  傅綁行再度站起,雙目通紅,震驚、痛心、失望的看著他。


  傅邦安平靜如水,這個弟弟在傅氏興風作浪了很多年,挪用公款豈止是第一次,隻是他這個做哥哥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如今是兩個兒子的天下,他該放手讓他們去做,他不會過度插手。


  “二叔。”傅淩驍對準了傅綁行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罪伏法吧。”


  傅綁行五官扭曲,這個時候各種思緒爬上來,竟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被自己的親侄子給弄了!

  警察來了,帶走了他。


  走前,他對著傅淩驍嘶吼,“你今天是因為歐陽酒對不對!”


  傅淩驍從頭到尾沒有提歐陽酒一個字,可一身戾氣分明不僅僅是公事。


  他掌握了傅綁行犯罪證據,卻在今天才拿出來,這是巧合嗎!

  傅淩驍兩手放進了口袋,鋥亮的地板上倒影著他身上多出血印。


  他眼底深諳,“跟他人無任何關係,就是我們倆之間的事。”


  傅邦安暗暗的笑了一下,想著三小子還是聰明,他明明就是為了歐陽酒出頭,卻不提歐陽酒半個字。


  他心裏清楚,提了歐陽酒,就會被別人質問,為什麽傅綁行要用歐陽酒來威脅她。


  做籌碼也是因為這個籌碼有讓人動心的價值。


  要威脅傅淩驍,怎麽著也是他的妻子宋影兒,歐陽酒憑什麽。


  一旦被這麽問了,傅淩驍和歐陽酒的曖昧關係,就再也說不清。


  但……傅邦安更知道,三小子還是窩著火,他可沒出氣。


  傅綁行被帶了出去,傅淩驍跟著,走近警車時,傅淩驍過去了。


  他眼裏的張狂再也沒有忍,他揪著傅邦安肩頭的衣服,聲音又低又戾:“二叔。”


  嘭!

  一拳打過去,傅綁行疼的單膝跪地!


  傅淩驍蹲下,眸光無一絲溫度,“爽嗎?”


  傅綁行臉色鐵青,“你竟敢……對我……”


  傅淩驍:“我忤逆不孝慣了,二叔卻非要考驗我,我隻能成全你,讓你重新認識我。”


  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卸了傅綁行的手臂。


  他眼裏充斥著歐陽酒渾身滾燙,手臂紅腫,滿臉是血的模樣,下手沒有半點手軟!


  警察們避開眼,不看。


  傅綁行咬著牙,“傅淩驍,你……”


  傅淩驍冷道:“以後有仇有怨衝我來,我隨時等著你。”


  他起身。


  警察帶走傅綁行,樂雙跑出來號啕大哭。


  他不想聽到哭聲,進了屋。


  一進去傅蕊對著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傅淩驍臉頰一側,抓住了傅蕊的手,沒打到。


  傅蕊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那是你親叔叔!你把他送進了監獄,你不怕做噩夢嗎!”


  傅淩驍嗤笑,“姑姑是不是這些年養尊處優讓智商退化了?”


  “你!”傅蕊氣的甩開手,“我沒你這個侄兒子,你無情無義,狼心狗肺,冷血的可怕,傅家因為你遲早敗落!你害了你大哥,又來害你叔叔,傅家…傅家怎麽會出你這種貨色!”


  這話樂彩聽的舒服極了,可傅淩深這時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以防她說些不該說的話,樂彩閉嘴,在心裏偷笑。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荀初上前,“今天要是綁行贏了,他把淩驍送進監獄,你會怎麽樣!”


  傅蕊吼:“那是傅淩驍活該!”


  荀初怒不可遏,她隻想抽她一巴掌!


  傅淩驍攬住了荀初,讓她算了,不必跟本身就對他有偏見、對他深痛惡絕的人有過多言語。


  傅蕊始終是長輩,隻要她不惹荀初和歐陽酒,他都沒空理。


  對自己有幾句謾罵,聽聽就過。


  他看了眼傅邦安,傅邦安神情鬆軟,也看了他一眼。


  父子倆心照不宣。


  傅淩驍帶走了荀初。


  傅家又歸於了平靜,傅邦安起身,“老大。”


  傅淩深起身,“父親。”


  “陪爸來一局棋?”


  傅淩深下盲棋是一絕,“好。”


  兩人走了。


  傅蕊不可思議,這個時候大哥還有心情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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