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願,他不記得她
南一一沒有帶出來,出乎南黎的意料。
這孩子從小就不認生,但也沒有這麽誇張過,還是說……有些東西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會有無形的磁場在互相吸引。
為此,她煩燥的一晚上沒有睡好。
好不容易睡著便陷入到了夢魘,夢裏她在希臘,在陰暗潮濕的樓道狂奔著,躲避身後人的追擊,心跳加速慌亂、額間的汗、雨水在臉上在互相交織拍打!
在陌生的國界一切都是未知,仿佛走錯一步就能把你帶去另外一個危險的深淵,她隻能奔跑,眼看著就要被抓住,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拉住了她。
她以為這是一雙正義的會給她短暫的安全感的手,但並未。
他拉著她時,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體溫滾燙、以及那種緊繃到一觸就心裏發燙的肌肉!
他拉她進了一個屋子,外麵一群人罵罵咧咧的在找人,裏麵是他的魔爪。
她永遠記得他猩紅得要滴出血水的眼睛。
整整一夜,沒有停歇。
他睡過去,她尚有一份意誌,她摸到了一把刀,一刀割開了他的手腕!
接著砸開窗戶,跳出去。
那一晚是噩夢,也是心結。
那張臉在腦海中像烙上去的一樣,她忘不掉。
那年她才18歲。
醒來額頭都是汗,她坐起來,耳邊似乎還有那重喘的魔音,在一聲一聲的攻擊著她的心脈,她咬著牙,起床,進了浴室。
對著鏡子看著這張臉……
她願,他不記得她,否則一一就難保。
此時早上五點。
墨南霆第一次哄孩子睡,小家夥真有精神,從她媽媽走後,她玩到了淩晨一點。
絲毫不認生。
對他提出了很多無理要求,要吃飯、要玩遊戲、還指揮給她買尿片、要喝嬰幼兒奶粉、給她講故事、還要看動畫片。
累了才睡。
他中途休息了一會兒,做了那一年那個夢,醒來後察覺手腕酸痛。
手腕上的疤痕已經便淡,像極了自殺後留下來的證據。
當年那個女人非常狠,一刀,幹脆利落,如果晚一分鍾去醫院,他是無力回天。
側頭,南一一睡的正香,小嘴兒還在微笑,不知道夢到了什麽,肉嘟嘟的,很可愛,長的也很漂亮。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家夥,怎麽就纏上他了。
這時……
一一嘴巴一撇,“媽咪…”她可憐兮兮的啜泣,“不要學習…不要打我…”
他眉峰寒了寒。
她媽媽老是打她?
不然為何夢裏都在求饒。
看來,確實應該把這個孩子要過來!
叮。
手機響了,有郵箱進來。
打開。
南黎的個人信息。
南黎,23歲,A市白芍人,家住楓林院1號,家中有一名失明母親,以及四歲的女兒。
小學初中大學都在白芍小鎮完成,這份履曆看起來非常普通,沒有出過國,甚至連A市都沒出過,唯一一次最遠的行程就是昨天來西南。
這麽說來……
那一年在希臘,他遇到的不是她。
頓時便失去了幾分看下去的興致,把手機放下。
小家夥的腿放到了他的身上,這睡相也不怎麽好,他捏了捏她的小腿兒,看著她粉嫩的臉兒。
喃喃,“你媽媽真的很醜?那你爸爸呢?”
南一一還在睡夢裏,夢中那塊石頭真的跳起來了,阻止媽咪叫她學鋼琴!
最後石頭被媽咪一腳踢翻,她正要哭,從石頭縫裏蹦出一個帥叔叔,他說他保護她!
哇!
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