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站在樓道裏,君莫笑自說自話,但他知道那個人就在這裏,他聽的真切:“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真奇怪啊,你我卻總是想做那小小的逆命的蚍蜉!”
一個聲音突兀的從樓道裏響起來,“現在不同了,誰還他媽喜歡做什麽狗屁蚍蜉,我想做的是狗,做狗這玩意兒,太他媽舒服了,跪著趴著都行。”
那個人在他們交手的數十次,第一次跟他回話,然而話語卻是這麽的下賤而又無恥!讓君莫笑有十成的把握覺得就是他了。
“就是不站著。”君莫笑冷冷地笑道。
“不然怎麽叫狗呢?”那道聲音毫不介意君莫笑的冷嘲熱諷,依舊我行我素的道。
“不出來見見朋友麽?即便你現在當了一條看門狗,狗也會有朋友的,你的主人這麽嚴厲麽?這是簽了賣身契?”君莫笑言語裏嘲諷之意濫以言表。
“你說錯了,是一條咬人的鬣狗,而不是家犬,這才是我的定位。”那個聲音依舊沒臉沒皮,“狗哪有什麽自主權,你見過哪隻狗有身份證?沒身份證連公民都算不上。”
“去死,蕭野!”君莫笑終於吼出了他的名字,這個原本惺惺相惜生死與共的名字,“你還有節操麽?”
“你總是這麽毛毛躁躁的!”那個人終於現身了,電梯口前的景觀模糊了一下,那個人真真切切的現身落在地板上了,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瘦,披著一件有著蝙蝠樣貌的圖案的黑色連帽的短鬥篷,鬥篷下麵是輕便的灰色皮質鎧甲,那張張揚跋扈略帶欠揍的臉即便隻能看到一小部分,君莫笑也能篤定就是他。
“四年前,流火軍團解散後,你去了什麽地方?我一直在找你。”君莫笑哽咽了一下,問道。看著原本是過命的戰友,而今同袍陌路,不禁讓人有些傷感,但他也絲毫沒有放棄警惕,即便是他熟悉的那個人,也很可能早已發生改變。
說不定接下來他倆依舊會有一場惡戰!
“我去了日本,在牛郎店幹了五個月,通過出賣色相賺了筆快錢,我本打算在衝繩買套家常的一居建的,再開個居酒屋什麽的,就此平平淡淡的,可誰能想到呢,命運多舛,我成了一條貴族犬。”蕭野自嘲般的笑
笑道。
“我去,你的節操真的已經滿地菊花殘了?”君莫笑難以置信地張大嘴巴,他實在不敢想象多年不見的老友竟然下海從業了,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從以前蕭野就是那麽葷段子不斷節操碎裂的人,但好歹還算個進步青年,現在倒好,直接突破了底線,在大腹便便的富婆堆裏裸露著肌肉滾來滾去,節操都不知道碎成多少瓣了。
豈止節操,可以想象,菊花都不知道殘了幾次了。
一瞬間,君莫笑感歎社會他娘的這個大染缸,真是什麽人都能淹死,然後向在他想象中已經千瘡百孔的蕭野偷去了複雜的憐憫的目光。
“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縱然蕭野臉皮再厚,底線再低都受不了他那飽含同情的眼神和目光,搞得他像是被什麽家暴或者侵犯的良家婦女一樣。看得他一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所以也忍不住出聲。
“咳咳,你這職業還蠻……好的,天天跟富婆一起happy,身體還遭得住吧?要不要腎寶片?”君莫笑尷尬地咳嗽了聲,眼神莫名的躲開他虎顧狼視的視線,猶豫了片刻,沒心沒肺地說道。
“滾出去!”蕭野恨不得打死他,“你他媽試試看跟那些肥膩的玩意陪酒到天亮,現在想想我都覺得想吐!”
“別這麽說,雖然膩是可能膩了點,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女的,關了燈都一樣!”君莫笑擺擺手。
“youyouup!”蕭野被氣的想發瘋。
“人家就喜歡你這種硬派男子,我去頂什麽用!”
“你他媽還能不能好了,就抓住這點破事不放了,是是是,我是下海了,要怎麽著吧?”蕭野也是被搞得灰頭土臉的,自暴自棄的說道。
君莫笑楞了一下,眉笑眼開起來,立刻就在渾身上下摸起手機來了,事實證明他完全小看了君莫笑對於突破下限和擊碎節操這種事情領悟的有多麽快,“那我讓小龍女給你編個段子,從此流傳三軍好了,不得不說你會成為一個退役軍人中的傳奇,你要火了,蕭野!”
“住手,你他媽還真的要流傳啊,你給我把嘴巴堵上!要是老戰友裏有一個人知道我打的你媽都認不到你!”蕭野也瞬間火了,他以為
自己已經都厚顏得了,沒想到這個家夥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說實話,在沒底線這一塊,他真心比不上君莫笑。
“好久不見,開個玩笑嘛!”君莫笑鬼笑盈盈的關上手機,不知道他到底發沒有,如果發了,蕭野真的想要在這裏給她滅口了。
“並不好笑!”蕭野氣鼓鼓的盯著他,“而且你現在還能開這種玩笑,我也很佩服你的心理狀況,尤其是我出現在王九鼎的家裏,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很奇怪,沒什麽比出手攻擊我的是你更讓我感覺奇怪的了。”君莫笑收斂了笑意,平靜的道。
“如今,我的身份很多,就按現在的身份來看,我是你的敵人!”
“用上了堪輿的法子結合遁甲的術,一般人的話現在該去見閻王了吧!我這人很記仇的,可不像什麽卡卡西要跟你你一拳我一腿的,你做好被我報複的準備了嗎?”君莫笑扭了扭手腕,蹦跳了幾下,在活動身體。
“可惜了,你會死在這,記得嗎,離開軍團的時候,我已經是獲得了二階‘拓疆’的上校了,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更是掌握了不少的奇技淫巧,都是殺人用的,你贏不了我。”蕭野也笑了聲,笑容中充斥著他自己的驕傲與不濟,不急不慢地說道。
“沒打過怎麽知道?不要忘了,遁甲的法子還是我教你的!”君莫笑也笑笑道,“算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傅。”
“半個師傅而已,小沒良心的,是誰教你學刀的?”蕭野撇撇嘴道,“我還是你的師傅呢!”
“十二樓五層的刀本來就是我家的,你這是借花獻佛!”君莫笑也不屑,那本就是他二哥的成名絕技,被他學了去,反而現在壓自己一頭。
“那就讓我們都檢驗檢驗,對方這四年的高低!”
“好啊!剛才那波我還沒回敬你呢!”君莫笑道,暗藍色的水珠,像是萬川歸海般環繞在他的周身,他的掌根處暗藍色的水元素最為濃鬱,緩緩地凝聚成一柄暗藍的短劍,短劍雖是以水做成的,但劍體卻流露出來一股神兵的鋒銳與光寒,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來。”蕭野點點頭,似乎很滿意君莫笑的戰意高昂,伸手手掌微屈,讓他先攻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