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卿卿我我
「雨瀟,你相信我嗎?相信的話就把你的手給我,我牽著你的手一起走過那道壩子。」
戴雨瀟篤定的點點頭,滿懷信任的將柔弱無骨的小手放進莊語岑溫熱有力的大手。
戴雨瀟內心是很恐懼的,還沒開始腿就開始打顫,莊語岑看得出她的緊張。「雨瀟你閉上眼睛,緊緊牽住的我的手就好。」
戴雨瀟閉上眼睛,一隻腳尖一直抵著莊語岑的腳後跟,戰戰兢兢的跟隨莊語岑完成了冒險之旅。
走完后,戴雨瀟發現手心濕淋淋的,全部都是汗水。
「沒想到這麼緊張,我們手心都是汗水。」戴雨瀟羞餒的笑。
「傻瓜。你體溫三十六度,我體溫三十六度,加一起有七十二度呢,這麼高的溫度,能不出汗嗎?」莊語岑自圓其說,親昵的攏攏戴雨瀟耳邊些微汗濕的頭髮。
那一年,是他們青澀懵懂的十八歲。
那時候,戴雨瀟就能那麼信任的將手交給莊語岑,任由他牽著閉著眼睛走完危險狹長的壩子。兩個人將這道壩子作為愛情的見證,每年生日都要到這裡走上一番以作紀念。
練的次數多了,戴雨瀟也不再膽怯,不用再緊張的閉著眼睛,有一次還勇敢的走在前面牽著莊語岑走完全程。
那些圍觀的戀人艷羨的看著他們,都想躍躍欲試,戴雨瀟耐心的教勇敢的戀人們走這段壩子的經驗。
「信任彼此是最關鍵的。」戴雨瀟每次都跟請教他們的戀人們強調信任的重要性。
這次語岑會給自己什麼樣的驚喜呢?
戴雨瀟將雙手背在身後,在地上踮著腳尖畫了幾道格子,童趣頓生的開始一蹦一跳的玩跳格子,頭髮跟隨著跳躍在陽光里,發梢被光線渲染的色彩斑斕。
戴雨瀟正玩的興起,莊語岑出現了,出現的不僅僅是莊語岑,身邊還多了一個戴霜霖。
戴霜霖挽著莊語岑的手臂,很是親昵的有說有笑,戴雨瀟看這情景停止跳躍,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看到她,自顧自親昵的挽著手臂說笑。
更雷人的事情發生了,戴霜霖不知何故停下來,背對著戴霜霖,不知對莊語岑說了句什麼,莊語岑便俯下傾向戴霜霖的臉,從戴雨瀟的角度看去,像是兩個人在接吻。
「你們用不著在我面前如此張狂吧,起碼我現在還是你的未婚妻,你若愛上她可以跟我分手!」戴雨瀟大聲說。
莊語岑和戴霜霖迅速分開,莊語岑顯得手足無措:「雨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怎麼不是?我又想什麼了?你真是掩耳盜鈴不打自招!」
戴霜霖卻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不辯解也沒承認的意思。
「真的不是……」
「算了,謝謝你給我的驚喜,我真是太驚喜了!」戴雨瀟忿忿然離去。
「抱歉啊,我沒想造成這樣的誤會,要不,我跟她解釋一下?」戴霜霖假惺惺的表示。
「不用了,她既然如此不信任我,解釋又有什麼用?」莊語岑頹然拒絕。
「我和你姐姐是在公園偶遇……」
「偶遇用得著挽著手臂那麼親昵嗎?」
「她主動挽著我的手臂,我不好拒絕,畢竟是你的姐姐……」
「她主動你就欣然接受了?所以你們就又接吻了?!都是因為不好拒絕?她要求跟你上床你會不會拒絕啊?」戴雨瀟簡直失控的在電話里怒吼。
這個所謂的姐姐,處處跟她過不去,連她的未婚夫都想染指,難怪她氣急敗壞。
「我們沒有接吻……她眼睛里進沙子,讓我幫她吹一下……」
「我分明看到你們接吻!」
「雨瀟,不能單純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看到的也可能是錯覺,我們真的沒有接吻。」
「我不相信!」
「你怎麼對我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莊語岑也失去了繼續解釋的耐性。
「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讓我怎麼信任你!」戴雨瀟「啪」的掛斷電話,不再聽莊語岑的解釋。
莊語岑幾天沒跟戴雨瀟聯繫,戴雨瀟再得到消息的時候,莊語岑已經一言不發的去了國外,為期三個月。
若真的有月光寶盒時間能穿梭回去,戴雨瀟一定選擇信任莊語岑,當時在氣頭上怒火攻心已經被所見到的景象沖昏頭腦,根本沒經過思考就天崩地裂的發作。
回頭想來,這肯定是戴霜霖搞鬼,像她一向自詡高貴的名媛,怎麼樂意屈尊去個小公園,有時間一定去打高爾夫了,她認為那才是高雅的活動,像公園這種地方,是下等人云集之所,配不上她這樣的高貴千金。
她突然千年一遇的在那出現,還和莊語岑親昵出場,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看出是她設計的圈套故意挑撥離間,而自己就偏偏頭腦發昏著了她的道兒。
兒時能夠毋庸置疑的信任彼此,而如今成年的我們怎麼信任越來越少了呢?
這下好了,輪到語岑不信任她了,他看到那不雅照片后,會是怎樣的感想,他只是張開雙臂沒有擁抱自己,想必是有一絲猶疑吧,戴霜霖的話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吧?
可是目前這情況,該怎麼跟語岑解釋呢?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離開的短短一個月里與其他男人發生關係?語岑能否相信她是被迫的?
為什麼當初懷疑語岑對她的忠誠呢,若不是自己不信任他無理取鬧他也不至於負氣出國,也不至於發生後面的一系列不幸,真是自食其果。
戴雨瀟想了很多,不知道再以什麼樣的面目面對莊語岑。
或者,不解釋,就從他的世界里消失?
不捨得,不捨得,我不捨得……戴雨瀟痛苦的用手掌揉揉欲裂的頭。
這時候莊語岑從公園神情黯然的走出來,戴雨瀟趕緊躲到一棵樹的陰影里,目送著莊語岑駕車離開。
戴雨瀟不確定戴霜霖將不雅照片宣揚到什麼程度,究竟哪些人知道了這件事,父親知道了,語岑知道了,那麼其他人呢,尤其是,語岑的家人是否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