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辯
白若曦冷淡的聲音不是很高，但卻極有威懾：“你不是瘋子，你隻是做了瑞王殿下的爪牙，想用這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段南淵罷了。可惜，你毒害了那麽多人，卻偏偏無法害到段南淵。”
白若曦說話時，用的是肯定句，絲毫不給人反駁的機會。她語氣極輕淡，卻有著令人信服的強大氣場。
黎宇舟心中恐怖，但他還是沒有自亂陣腳，因為他要是被坐實了罪證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他除了抵賴之外，絕無第二個選擇：“不是，白若曦，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沒有要害九爺。我和這裏的人都是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害人呢？”
他看向九爺，心中的恐怖在擴散，連瞳孔都在瞬間充滿了恐懼。
段南淵沒有說什麽，隻是涼薄地看了他一眼。但就隻是那麽淡淡的一眼，也足以讓黎宇舟害怕得渾身顫抖。他明白眼前的事必須抵賴到底。白若曦指出他想害的是段南淵，這讓他心中加倍恐怖。
“不，不是的。我沒有要害九爺。我……我誰也沒相過要害啊，白若曦，你這是在汙蔑我，你在賊喊捉賊，栽贓嫁禍於我。”黎宇舟突然就明白，他的辯護太過蒼白，根本就無法擺脫自己才是凶手的事實。
他隻是萬萬沒想到，還有人會將他揪出來。他一直尾隨著拓拔盈，親眼看到她拿了那兩個池子裏的毒水，又親眼看見她喬裝打扮進過廚房，料定有了替罪羊才敢這麽囂張地下藥。
再怎麽千算萬算，他也算不到會被九王妃揪出來。拓拔盈要毒殺的人是白若曦，黎宇舟早早就算計好，隻要將汙水都潑在拓拔盈的身上，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來。至於九爺這一夥人當中，哪怕不是九爺和九王妃中毒，隻要是九爺這邊的人中毒，那也是斬了九爺的羽翼。
結果呢，南綏國這邊中毒的人是十三，十四，衛風，慕容彥，殷飛雨，和張巧畫，李美馨。反倒是和九爺玩一起的，也不知為何，今天就偏偏沒吃那兩道菜。
黎宇舟還想將髒水潑到白若曦的身上，沒想到秋姬長老又給她作了時間證人。黎宇舟是跟段南容上來的。段南容也知道他是跟二哥段南瑞玩兒的。也是因為段南瑞的托付，他才帶上了黎宇舟。段南容以為，黎宇舟就算有心謀害，也是害不到段南淵的，因為他沒那本事。
可他還是低估了黎宇舟的陰險底線。
段南容怒得揪起了黎宇舟，將他一腳踹在地上：“本王知道你心術不正，但沒料到你竟然沒底線到如此地步。”
黎宇舟馬上抱著段南容的一條腿叫道：“六爺，你救救我！藥真不是我下的。您想想，我怎以可能如此狠毒？”
段南容一腳踹過去：“嗬嗬！你不可能如此狠毒？倘若本王吃了那兩個菜，今天連本王也要死在你的手上。”
段南容看向十大長老道：“長老們要怎麽處置他就怎麽處置，我絕不姑息。”
黎宇舟因為段南容不幫他，他狠了狠心，馬上又高聲叫道：“冤枉啊！這都是白若曦她冤枉我的。這些毒一定是她讓人下的，就算她有不在場證據，但難保不是她讓人下的。東方紫，祈千緲，這兩個人都聽她的，這也許是東方紫，祈千緲下的。上次司晴小姐和珍珠小姐的毒就是她下的。珍珠小姐說得對，他們這是為了研究池水的毒性，所以接二連三地給人下毒，目的就是為了顯示他們的能力，也為了用人來試驗毒性。毒是她自己下的，她當然能說出毒下在哪個菜裏，也能說出，那個裝過毒水的瓶子丟在哪裏了。”
這個時空沒有錄像，經黎宇舟這樣振振有詞的說來，似乎也很有邏輯推理。而黎宇舟這般說出來後，也覺得自己的推論不錯，照這樣下去，說不定就能洗脫自己，將髒水潑給白若曦。
誰讓白若曦處處愛出風頭，還治好了那麽多人？這個鍋，必須由她來背。黎宇舟越說越覺得自己能自圓其說，邏輯推理非常有說服力。
白若曦走到珍珠的麵前，蹲下，搭手在珍珠的肩膀上，也讀了一下她的腦信息，淡淡地說道：“十一公主和藤久美子的毒是你下的。之後，你自己給自己也下了毒，而司晴的毒卻是因為自以為是地給你輸了一點靈力，又害怕地縮手，反吸了你的靈氣而中毒。”
司晴和珍珠駭然失色。倆個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
珍珠不可能承認是自己下毒，這要是承認了，她就罪大惡極了。
反正長老們也沒查出來什麽證據，她馬上大聲地爭辯道：“不是，我怎麽可能給自己下毒？十一公主和藤久美子的毒分明就是你下的。你為了研究靈池水的毒，一直在給大家下毒，又給大家解毒。這樣一來，你就成了一個大救星，讓人人都感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賣藥賺錢，你給大家下毒又解了大家的毒，你出名了，你的貨就好賣了。聽說，你賺了很多錢。”
司晴連忙跟著道：“白若曦，除了你之外，別人都沒有下毒的動機。雖然你兩次救我性命，但我還是要本著良主說公道話。這裏的人除了你之外，誰會想要研究靈池裏的毒水？我們在北鬥司這麽多年了，對那池子裏的毒水都十分畏懼，我們哪敢去裝那裏的水來下毒？珍珠她膽小怕事，更不可能給藤久美子和十一公主下毒。你說她給自己下毒，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她又不是活膩了，自己給自己下毒？”
司晴和珍珠都賭定了，白若曦拿不出證據來，大家也就是看誰說得讓別人相信罷了。隻要珍珠一口咬定了自己沒下過毒，毒是白若曦下的，誰又能證明不是她下的毒？
珍珠越說越鎮定自若，冷笑了一聲又說道：“就算毒不是你親自下的，也一定是你指使別人下的。反正，那麽多人都被你迷得魂頭轉向，都願意為你做事。”有不在場證據又如何？還不許你讓心腹給人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