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下一章就是推倒
在洪文做完手術之後的幾天,我的房間裏經常上演著這樣的情景。我穿著輕薄的白紗,披頭散發的靠在床上,半躺在魏仁義的懷裏。魏仁義沒有像平常一樣對我動手動腳,反而十分細心的時不時給我擦擦汗,對我噓寒問暖。
在床的旁邊,擺了一張大桌子,比魏府全家圍在一起聚餐用的還要大的桌子,桌子上是山珍海味、龍肝鳳髓,滿漢全席的菜,起碼有一小半兒都已囊括席中了。
難得的給魏仁義立了這麽大的功,又難得的惹得他如此憐惜,無論我怎麽無理取鬧都會忍受,我又怎能不好好爽一爽呢?
“相公,我要吃那個螃蟹。”
“好雀兒,為夫這就給你剝這個蟹。”
“相公,我要吃那隻蝦?”
“好好好,為夫再給你剝這隻蝦!”
“相公,你一點也不愛我,海鮮是發物,病人不能吃,嗚嗚。”
“……雀兒,貌似被開了刀,受了外傷的是文兒吧……”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真正受傷出血的是洪文,我隻是做手術虛耗了些心神,不需忌口的。
“對啊!有傷口的是文兒,我不用忌口啊!相公,昨兒個小廝說水產市場新到的極品九頭鮑可以去買了,我不用忌口,可以吃,吩咐後廚好好做做吧。”
聽到我如此恬不知恥的吩咐,魏仁義愣了半晌,估計他對我的下限還是估計錯誤,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不過魏仁義終究是魏仁義,哪怕我再無理取鬧,下限再深沉,他還是會對我包容、疼惜的。
但無論他再憐惜,再包容,我還是會無理取鬧的。因為他是魏仁義,我是沈小雀。就像貓天生是吃魚的。
魏仁義苦笑道:
“好雀兒,雖說咱們家富貴,但是也別吃得太多了,這兩天你都胖了!”
我把頭埋在魏仁義懷裏,一邊蹭一邊道:
“沒事,相公,你說過雀兒是怎麽吃也吃不胖的體質,你就賣給雀兒吧,就算是胖了相公還能就因為這個,不愛雀兒了不成?”
魏仁義抱著我,即便機智如他,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麽表情才能表達他的心情了。貼在他身上的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歎了口氣。
不過他馬上就又是如水的溫柔,捋著我的秀發道:
“好雀兒,你想吃,咱們就吃去!左右咱們家現今的富貴,縱是讓你吃上十輩子也是吃不完的。”
我點點頭,繼續把頭埋在魏仁義胡愛麗把嘴邊從各種山珍海味上楷來的油汙盡都抹在魏仁義的衣襟上,好好一件錦衣,差點被我抹成了乞丐服。
我撒了好一陣嬌,魏仁義才問我道:
“雀兒,前日你給文兒做了……那個,後來我也請宮中敬事房的師傅看過了,他稱讚你的刀工手藝,說你做得精巧絕倫!文兒也甚是感念你的恩德,他雖在將養,下床略有些不便,但我已請了京都最好的大夫給他調了外傷藥,傷口卻也快長好了,沒多大痛苦。
你為什麽給文兒做了……那個之後,就再沒去看過他呢?我去看他時,他對你可是念叨得緊呢!”
魏仁義說這些話的時候,邊說邊用他輕柔的手撫摸著我的脊背,溫柔如水……而且這水還靈活的緊,能從衣服外流到衣服裏邊去。
“相公,你幹嘛吃我豆腐?”
魏仁義笑笑道:
“嘿嘿,雀兒你捫心自問,你平時吃為夫豆腐的時候還少嗎?上次我睡著了,你……還有大上次……”
臥了個槽,這老太監太奸詐了,居然裝睡!我做的那些事兒,莫非他全知道了!
我撅著嘴,不再糾結這些事,隻道:
“相公覺得我現在去看文兒,合適嗎?”
魏仁義眨眨眼,微微一笑,臉上蕩漾著溫柔春意道:
“哦?這為夫倒是不知了,雀兒你且說說,你去看文兒,有哪裏不合適嗎?”
我插著小腰,理直氣壯道:
“當然不合適了!雖說文兒的手術是我給做的,但那也是逼不得已,本著治病救人的心態去做的!醫者父母心,給文兒做手術的時候,我真當自己是他的生身父母一樣,所以就沒有顧忌!可是現在不同了,文兒的病情已經穩定,我們的關係又恢複成了幹媽跟幹兒子的關係,這個時候他那兒動了刀子,不能捂著,必須得露在外麵時時見風,這才容易恢複,我若去看他多有不便,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我極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穿越過來之後,不光是銀兒被我鍛煉的,臉皮厚了好幾層,就是我自己的臉皮也比以前厚了三分,這種又肉麻又惡心的話居然也說得了。說起那句醫者父母心時,我全然沒有半點的害臊,就連內心裏也認為理所應當。
看來,我的節操是徹底的沒了!上輩子失手多割了幾厘米那孫子,你安息吧。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我高尚的醫德背後缺失的節操,魏仁義用一種極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他的嘴唇在顫抖,讓我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小白牙,就連他的喉嚨也在顫抖,好像想吐出一些音節來,可是被魏仁義用精神力量束縛著,所以啥也沒說出來
我道:
“相公你想說什麽,隻管說便是,隻要你給我買九頭鮑,雀兒我什麽都能挺得住!”
魏仁義苦笑道:
“雀兒你莫要緊張,為夫我隻是很好奇,原來你還有男女之別啊……”
“難道我就沒有男女之別嗎?”
此時此刻,菜涼了。
魏仁義捧著我的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雀兒,你知道前日你給文兒做手術,為夫心裏作何念想嗎?”
我道:
“相公,你莫不是也多心了?”
說到多心二字,魏仁義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緊接著就很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心裏暗笑,就我給洪文做手術時的那個架勢,一排小丫鬟集體脫衣服抱在一起,任誰也不會認為這屋子裏是在幹什麽正經事兒吧,誤會實在是太正常了。
但魏仁義跟我不一樣,他是個厚道人,即便隻是在心裏誤會了我,他也覺得十分對不住,所以現在跟我說話,舌頭都是軟的。
我道:
“我想……相公多心,應該也不止這一次吧?”
魏仁義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想把空氣變成勇氣,然後他又把這口氣長吐了出來,歎道:
“唉,府裏這麽多人,無論是夫人下人,最懂為夫的,卻隻雀兒一人而已!說實話,之前趁月色,我跟你們說誰能生出孩子就能繼承家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動心思。雖然這個說法荒誕不經,但是以我平日裏對你們的和我的心性,你們定會按照這個方向去做的……”
我點點頭道:
“其實我知道相公你並不怎麽在乎你這點家底……無論你是想給我們一個終身,是想給自己得一個子嗣,亦或是真的發瘋,我們真的生出孩子來,你肯定會把家產給了的。”
魏仁義點了點頭,若是別人,斷不會把家產給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可是魏仁義就會!為什麽呐?因為他是個太監,太監的心思,正常男人和正常女人都理解不了。
魏仁義接著說道: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刻意引導你們把眼光放在小奴身上,因為小奴他本身……跟我一樣,所以你們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我樂得看熱鬧。”
我捂著嘴,嗬嗬一笑。
魏仁義又道:
“可是後來,玉成來家的時候,我就有點著急了。玉成雖然很是無能,是個繡花枕頭,可這世間女子卻少有慧眼的,看不出其中的敗絮。不過我知道雀兒你跟花兒和竹兒不一樣,你是能透過迷蒙,看到事情本質的。”
我挺挺鼻子,笑上一笑,意思是魏仁義說得好!
魏仁義又道:
“可是……在玉成之後,一劍來家,這時候局勢就有點不受我控製了……一劍雖然心性與常人不同,但我深知他的根性,不失為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所以我擔心……”
我將一根青蔥一樣的玉指抵在他唇上,堵住了他之後所有的話,我湊到他麵前,將我的櫻唇輕輕碰在他的嘴唇上,問道:
“相公,你擔心我,難道就不擔心大姐和二姐嗎?”
魏仁義一把把我摟在懷裏,歎道:
“整個魏府,為夫其實隻在乎你一個人罷了。花兒和竹兒,她們若是真能這樣找到一個好歸宿,那為夫也樂得成全,她們若是不想找個老實人過日子,為夫養著她們一輩子,倒也不在乎那些銀錢。”
魏仁義頓了頓,又在我臉上吻了一下。雖然我以前就知道我有傾國傾城之貌,能讓太監都動心,但是魏仁義的眼神卻讓我感受到了美麗的另一種力量。
美麗是可以給人勇氣的。
“雀兒,為夫今天想跟你說一件事,與其說是事情,倒不如說是為夫身上最大的秘密吧,你想聽嗎?”
氣氛……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
我試探著問道:
“聽完了,會有什麽嚴重後果嗎?”
魏仁義表情十分嚴肅道:
“聽完……你還是為夫的妻子,倒沒有什麽嚴重的後果,不過你若說了出去,你就死定了……”
說到死定了時,魏仁義臉上全是肅殺之意,嚇得我一個激靈。
“……不過,我也會陪你一起死的。”
……
“相公,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