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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銀鈴一響金萬兩

  魏仁義永遠都是那個魏仁義,高大、英俊、邪魅、娟狂,明明是個太監偏生孩帶著那麽一點霸道……而最難能可貴的是,這個男人是玩不壞打不倒的,無論他在外麵受了什麽我們所無法想象的打擊,隻要回家睡上一晚,第二天保準恢複原狀。


  然而前提是,他這一晚,必須得跟我們三位夫人的其中一個同房而睡。老實說,我其實懷疑過魏仁義是不是練過什麽采、陰補、陽的功夫,雖然他跟我們同房同床但是什麽也不做,但他保準沒有什麽別的練功方法呢。


  “還不醒嗎……”


  清晨,我悠悠轉醒過來。對於我這樣的懶蟲來說,每一次的睡眠,都像是持續幾百年的昏迷,再睜眼,昨夜繁華盡落,恍如隔世……可一醒來,我就發現我還躺在魏仁義的懷裏,他依然抱著我,而且我的嘴一直貼在他胸前。


  也不知是因為魏仁義的懷抱睡起來又舒服又踏實,還帶有自動報時起床的功能,還是因為我沈小雀本質上並不是個愛睡懶覺的人,隻有在跟魏仁義在一起的時候,我早起的優秀品質才會熠熠生輝。反正我今天是起得早了,而且比魏仁義還要早。


  此時的天還蒙蒙亮呢,而我也不是矯情的人,沒有給房間安窗簾的習慣,所以清晨微弱的白光照在了我的床上,讓我能夠朦朧的看到魏仁義那張朦朧的臉。


  他的睫毛很長,但又無比的自然,好像人類的睫毛天生就應該這麽長,他臉上的皮膚光滑細膩,可以說根本就看不到毛孔的痕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是個太監的原因,他的顴骨輪廓並不明顯,這讓他的臉具有著中性美的特點。至於唇紅齒白,肌膚如錦緞一般,那更是不用說了,魏仁義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說來,你常年在宮裏伺候皇上,也不知皇上他能不能抵禦得住你的魅力呢,不會被你掰彎了吧……”但是想想皇上有後宮佳麗三千,精力應該有限,估計無暇對魏仁義下手,雖然魏仁義十分具有這種小受的氣質。


  “能跟一個像你這麽美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更難能可貴的是你什麽也不想幹,無論是事情,還是我……這在上輩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想的啊……”


  我喃喃自語著。


  我沈小雀不是傷春悲秋的人,更不會多愁善感,幾聲抽泣、幾聲淒厲,又能值多少兩雪花紋銀呢?還不如把用來感慨的時間用來多掙點錢更實際,這是上輩子實際的嘎子市第二男科醫院教給我現實的道理。可是在魏仁義懷裏,在這個我什麽都不用做,依然可以讓我錦衣玉食的男人懷裏,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也沒有以前那麽實際了,我開始有閑暇的時間去感慨這些事情了。


  我瘋狂了,或許,這便是我滅亡的開始吧。


  而魏仁義這時候也醒了。


  跟我不同,魏仁義是真真正正的勤快人,每天都早起,今天起得晚了些也是因為他昨晚的狀態不佳,隻是個例而已。魏仁義醒來之後,現實摸摸我的頭,掐掐我的臉蛋,用他那檀香味十足的手指,刮了刮我的小鼻子,似是寵溺,也似一種習慣。


  然後他便坐了起來,坐在床頭,一如我認識他之後每個跟他一起度過的清晨。我不知道男人在清晨的時候是不是都喜歡坐在床頭,是因為床頭的位置視野開闊,可以完完整整的看到床上自己的女人,還是可以完完整整的看到昨夜戰場,亦或是可以隨時出溜下床溜之大吉,反正男人都是喜歡坐在床頭的。


  好在魏仁義並不吸煙。


  他赤果著上身,坐在床頭,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了,於是他低下了頭,看到了兩顆紅彤彤的……


  魏仁義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願,不過帥哥終究是帥哥,即便在表達不滿情緒的時候,也依然那是那麽慢條斯理,好像在講述一個風花雪月的段子。


  “雀兒,這是你幹的?”


  我挑挑眉,挺了挺鼻子,用被子裹住自己玲瓏的身子,理直氣壯道:

  “是啊,是我幹的,你不是也幹過嗎!”


  魏仁義還是講理的,當下也不說話了,隻是將衣服穿上,披著鬥篷,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他推門走出去的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一股冷風灌進了我的屋子,甚至灌進了我溫暖的,滿是檀香味的被窩,於是我緊緊地裹住了被子,用力太大,背麵被我拉出了褶皺,兩隻水鴨子也牢牢地抱在了一起。


  “好熟悉的味道啊,這是……”


  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透過魏仁義沒有關嚴的門,我看到了外麵的景象,頓時了然了味道的來源。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這是雪的味道,這恐怕就是初雪了,既是天朝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我沈小雀重生之後的第一場雪。


  “若是有炸雞和啤酒,想必也是極好的……”


  雖然以我現在在魏府的地位,還有和洋人布朗的關係,搞出炸雞和啤酒來吃也不是那麽困難,但是有些事看起來很有味道,但卻不需要去模仿,隻要想想就夠了。


  我穿上了衣服,像個年三十的小肥豬一般,陪著魏仁義來到了院子裏。雖然我很懶,很怕冷,也不喜歡雪,但是踩著初雪,陪著帥哥,一起感慨人生無常,這我還是不拒絕的。


  因為這場初雪,整個魏府都被白色覆蓋了,白色的房子,白色的地麵,還有白色的……本來就是白色的帥哥美女的皮膚。魏仁義站在院子的中央,他還披著昨晚那頂大紅披風,整個世界好像隻有他是紅色的,其餘的一切都是純潔的白色,唯有他傲然獨立著。


  “雀兒,你說……這地上的積雪,像些什麽?”魏仁義突然淡淡的問我。


  而我心裏馬上響起了無數個臥槽!

  這是個典故啊,講的是謝道蘊的事,姐們上過學,這典故我知道啊!

  正確的答案應該是:未若柳絮因風起。


  可是姐們我是一般人嗎?顯然不是啊!這麽陽春白雪的東西,到了我的嘴裏……就跟狗嘴裏吐出象牙也差不多,所以我幹脆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在初雪、紅衣、俊男、美女、大宅、花不完的錢這六美俱全的時刻,我沈小雀依然保持了我自己的風格。


  “相公,我看這滿地的白雪,就像無數的金銀財寶啊!你看那是銀子、那是珍珠,啊!陽光下那是金錠子……”


  魏仁義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有些無奈,不過他又不好說什麽,畢竟我家窮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無法苛求一個窮怕了的女子跟他一樣視金錢如糞土,也無法強迫一個視糞土如命的老婆跟他一樣達到能賞雪的境界。這也是大部分男人娶到會過日子女人之後,都會有的無奈。


  “大雪……揚沙啊……其實雀兒說得不錯,這雪真的像金銀財寶一樣,從天上洋洋灑灑,飄到我的院子裏,就像沒來由一樣……”魏仁義歎息一聲,感慨道。


  對此,我隻想說,感慨個毛啊!別人家的老公教育女人都會說: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啊!結果你卻一本正經的告訴老婆,錢就像大風刮來的一樣。難道你是要送我有錢花,隨便花嗎?


  “雀兒,其實為夫今天之所以起得這麽早,是要等一位客人的。”魏仁義的絕世容顏,就像這填滿天地間的白雪一樣蒼白。


  而就在這時,客人或許到了。


  客人的來到,並非悄無聲息,至少我聽得到。我聽到的並非是腳步聲,而是叮當、叮當,很清脆的鈴鐺響聲。


  “隻有純銀打造的鈴鐺,才會有如此清脆的響聲,看來是他到了,這麽多年……還從沒遲到過呢。”魏仁義解釋道。


  我頓時了然,來的這位客人,脖子下麵是拴著鈴鐺的。


  魏仁義親自迎了出去,這是很少見的,因為魏仁義很懶,他回到家裏之後一般都是待在後院的女人堆裏,很少去前院,就算是皇上派人來叫他回宮,他也很少這麽積極的就跑出去迎接,似乎今天的客人來頭不小。


  而今天的客人來頭的確不小。


  大門嘎吱嘎吱的打開了,很少開得這麽大。


  被首先迎進門來的,並非客人,而是十輛西域汗血寶馬拉的馬車,馬車上都是大大的箱子,箱子上還貼著封條。


  在每一匹汗血寶馬的脖子上,都掛著一隻純銀打造的鈴鐺,馬兒一走,銀鈴就清脆作響。


  在十輛馬車之後,是一個年輕人,看年歲似乎比魏仁義還要小上幾歲。


  他……很帥,跟魏仁義一樣帥。


  年輕人一身傲氣,對十輛馬車上的車夫說:


  “把車上的東西卸了吧!”


  於是車夫們就把車上的箱子,一隻一隻拆掉了封條,把箱子裏的東西都倒在了白皚皚的雪地上。


  箱子裏是什麽呢?是雪花紋銀。


  原來白雪裏,是真的有銀子的。


  魏仁義沒有去看那些被堆在白雪上的錢,他急匆匆上前一步,迎上那年輕人,關切道:


  “正趕上初雪,路上冷了吧。”


  年輕人擺擺手,並沒有言語,隻是示意自己無礙。


  他也披著一頂大大的鬥篷,隻不過他的鬥篷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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