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愣了一下,他的眼珠子轉動了一會,說:“那姻緣線落下來就進去了,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
月老開始死不承認了,我再多說什麽都沒用,我盯著月老那邊看:“月老,你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若是知道就得告訴我,你若不告訴我,那你就是不夠朋友,放眼整個天上,就剩下你和老君沒有送到天牢裏麵去了。
月老,要不是你我之間還有交情,難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會這麽悠閑,還能喝我的酒?”
月老圓圓的眼珠子朝著我看了一眼,他說:“何必要問?”
“不問怎麽知道?”
“姻緣線隻管三生姻緣,再就看不到了,我雖然是月老,但是姻緣樹上的姻緣線卻像是樹藤上麵的結瓜,不歸我左右了。”
“怎麽講?”
我問月老,月老說:“姻緣樹上麵的紅線確實是我綁上去的,但是有一些是自然生長出來的,他們生長的時候根本不會被發現,太多了,我也發現不了。
等他們長大了之後,我看到牌子的時候已經更改不了了。
所謂的姻緣天注定就是這個道理,並不是我能左右,這就是天緣。”
我看著姻緣樹:“你是說,我的姻緣線是自己生長起來的?”
“嗬嗬……”
月老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姻緣樹的一邊,喝了一口酒站在那裏晃了晃,好像要摔倒又站住了,他指著姻緣樹的一邊:“你的姻緣線長出來就在這裏,長出來就掛著一張牌子,這還是前所未有的。”
月老歎息了一聲:“好的東西大家都喜歡,隨著你的姻緣線的出現,周圍出現很多的姻緣線想要靠近,而在你下麵生出了另外一根因緣線,每次隻要有姻緣線靠近,這根姻緣線都會把那些姻緣線驅趕離開,久而久之,這根姻緣線和你的姻緣線纏繞到了一起,最後你們成了一根姻緣線,而周圍靠攏的那些也都沒離開,隻是沒有機會和你糾纏到一起,伺機而動。
而有天你來了,在這裏毀壞了姻緣線,此後你的姻緣線密密麻麻的一團亂。”
月老喝酒,看了我一眼:“你啊,就不該那麽做。”
我朝著月老那邊看過去,我問他:“現在能解開了麽?”
月老搖了搖頭告訴我:“要是你那個解開早就解開了,我就給你解開了,你看你那條線?”
我朝著樹上看:“現在看不見了,怎麽才能看見?”
“你看見的隻是那根糾纏你的姻緣線,其實你真正的姻緣線在上麵,你要是看見了,你就知道了,你綁的多亂,不過既然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也改變不了什麽,就不如什麽都別做,隨他吧。”
“你倒是看得開,感情不是你的姻緣線了。”
我很不高興的說,月老冷哼一聲,走到一邊去坐下喝酒生悶氣,我想起月老的事情,我其實是知道什麽的。
天下間的人都以為月老是什麽天上的神仙,其實不然,月老原本是冥界的一個小廝。
他那時候還在冥界給人操持著一些瑣碎的事情,他所掌管的就是記錄那些從三生石上寫下名字,不能與喜歡之人共結連理,相守到老的人。
小廝每天看著這些人在鬱鬱而終中離開,卻尋覓不到等候多年的人,最終卻要含恨而終,而他們死後也免不了再次經過三生石,到了三生石看看名字,難過的摸了摸,這一世沒有遇見來世也未必遇見,三生三世過後,兩人也就再無交集了,這對於那些想要在一起的有情.人來說著實是有些殘忍。
記錄這些的小廝,心情也很不好,時長被這些人的遭遇所難過。
天下有情.人太多,總是因為這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而不能在一起。
小廝一日抱著酒壺走去一顆大樹的下麵,靠著大樹喝酒,喝多了就看天上的月亮。
那日,小廝喝多了,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認為有情.人就該終生眷屬,怎麽能勞燕紛飛,愛而不得。
於是小廝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拆下來了一根線,用這根線綁住了一個人的腳,看那個人喜歡鄰居家的一個女子,把那根線綁在了另外那個女子的腳上,這麽一來,兩人就扯在了一起。
小廝本來隻是綁住他們,並沒有想的太多,不想他睡了一覺,醒來看家那家正在辦喜事,吹吹打打的娶媳婦了,月老去看了看,不免嚇壞了,竟然真的給娶到了。
月老想到之前兩家本身不和。兩人卻成親了,對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月老等了兩天,發現這兩個人結了婚就開始吵架,兩個人根本就不和睦。
但月老看見兩個人的腳上綁著一個紅線。
月老想,說不定是綁了紅線才會這樣的,於是月老馬上找了兩個人,把他們的紅線綁住了,這次是兩個男人,誰知道幾天後他們就背叛了各自的妻子,到了一起。
月老有些後怕,忙著解開了紅線,兩人這才各自回到家裏,之前的那件事也不了了之了。
月老後來又試了幾次,原來真的是他紅線的事情。
他回到大樹下麵,覺得這事情太荒唐了,但他又覺得不甘心,於是就留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陰間再無月老這個人,而人間有個月下老人,有棵姻緣樹。
月老的頭發全都白了,樹上也長出了很多紅線,上天發現這件事情也覺得十分奇怪,於是就把月老招到了天上,還有那可姻緣樹。
從此月老成了月老,童顏白發的老人。
他整天抱著酒壺坐在姻緣樹下,繞來繞去的。
一開始月老沒有想過他自己,後來我來了,問他有沒有給自己一根姻緣線,他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意識到也沒有用了,因為已經年紀大了,所以他也鬱悶了很久,而且他還沒好氣的說我沒良心,而我倒是好笑,明明是他自己的錯,他現在責怪起我來了。
不過一提起這件事情,就會不高興我。
我走到一邊坐下,喝了一壺酒把酒壺放下,正打算要離開的時候,看到了對麵的黃齊天走了過來,我看見他他手裏也握著一壺酒,我有些茫然,我不記得很多的事情了,之前他被抱著的,但是大家都活過來我沒看見他,他現在怎麽忽然出來了。
看著我黃齊天走來放下一壺酒,我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麽來了?”
黃齊天的臉色一沉:“你就那麽忘恩負義,不願意看我。”
“我以為你丟了,我什麽時候不願意看你了?”
黃齊天冷冷的:“我一個靈物,我比你壽命都長,我跑到哪裏去?”
“……”
我沒回答,指了指,示意他坐下。
他走來坐下,然後他看了一眼月老,又去看姻緣樹,盯著姻緣樹看起不停,我總感覺他沒安好心,但也不好多說,畢竟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不願意忘恩負義就是了。
黃齊天看了一會起身站起來,走到姻緣樹的下麵饒了一圈,竟然找到了他的姻緣線,我看他拉著看了一眼。
我馬上走去看他,結果到了那邊,就看到他的因緣牌子上麵寫著胡小離的名字,我張了張嘴,黃齊天十分滿意的笑了笑,隨手鬆開了,我抬頭看去,尼瑪,全都是我的名字,我不得死去!
轉身我問月老:“就沒有一個辦法解開我弄亂的因緣線?”
“能是能,但是要把你的姻緣線都剪掉,你的因緣也就斷了。”
月老就跟腦子不靈光一樣,我的姻緣線剪斷了,這算是什麽鬼主意。
看我不說話,月老說:“你也舍不得吧?”
說完月老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朝著周圍看了看,沒看到月老朝著正看我的黃齊天看去,問他:“沒事了?”
“沒事了,醜狐狸!”
黃齊天笑的眼睛都放光,我皺了皺眉:“你才醜。”
轉身我要走,黃齊天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拉住,我被他拉著轉身,他的手抱著我的身體,把我推到他身上:“每個人都有個孩子,我看你也生不出來其他的了,那我你想怎麽安置?”
“……”
……
“嗯?”
“白善也沒有孩子,他就什麽都沒要,也什麽都沒做。”
“那是白善,他跟我怎麽比?”
尼瑪,好不要臉!
我轉身看向別的地方,黃齊天抱住我,低頭在我耳邊問:“離兒,我想要個名分。”
“你有了,狼三幫你了,你我之間已經是夫妻了。”
要不我能讓他鹹豬手?
黃齊天說:“我要真的!”
我看他:“你不如,直接弄死我呢?”
黃齊天張開嘴,咬我,我抬起手推開他:“你有事我還真著急,可我現在看你,我想你還是壓在昆侖虛下麵的好,免得讓我看了不喜歡。”
“哼……”
我還沒有不高興,黃齊天反而先不高興了。
他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握住我的手在那裏站著,他竟然說:“你敢。”
我看了一眼黃齊天,我都懶得和他說什麽。
“我們走走吧。”
黃齊天一臉奇怪:“這麽聽話?”
“我本來也很聽話,是你們的要求太高了,沒什麽事情就來找我的麻煩,我當然是不願意。”
“什麽時候找你麻煩了?”
“……”
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前麵的天河水,抬起手拿出瓶子,隨手扔出去,水從瓶子裏麵流出,天河的水重新回到天河裏麵,天河又充盈了。
黃齊天問我:“你為什麽要把天河的水送回去?”
“我覺得還是充盈的天河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