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裏麵出來看了看，黃仙喝多在外麵睡著了，我走過去把他扶著起來，剛剛出門看到一個老人走來，老人問我們，是不是來買酒的，我和老人說，把他們那幾壇酒給我送過去，錢好說。
老人家裏有工人，給我們送了回去。
出去後青鬼王朝著我們看來，他說我有點奇怪，問我是不是喝酒了，我抬起袖子聞了聞我身上的氣味，一股酒香，就跟我洗了一個酒澡一樣。
“我沒覺得我洗澡啊。”
我自言自語說，青鬼王滿臉的不高興：“黃仙也是，竟然睡著了。”
“那就喝多了。”
我和青鬼王說，轉身指了指：“這家好像鬧鬼。”
青鬼王挑眉：“什麽？”
“我去他家後院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在他家的後院裏麵，我問那人是誰，那人說是這家的少東家，還和我介紹了各種酒，我就跟著他在院子裏麵轉了一圈，後來我跟他說了我要酒的事情，我還把黃仙帶出來，結果出了門這家的老頭子說他家那屋子沒人。
我後來在門口出來的時候，聽見一些人竊竊私語，議論說那屋子鬧鬼，還說逢年過節的就會有人說大少爺回來了。”
青鬼王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沒用，離兒修行了這麽久，怎麽連人和鬼都區分不出來？”
我一瞬不高興了：“你不跟著我進去，你進不去，你竟然和我說這些。”
聽我說青鬼王的臉色更難看了，走來到我這邊仔細看了看，確定我沒事他要回去，我說：“人家的事情，沒聽說每年都回來麽，你進去做什麽？
那老人家也很可憐，你要是把他們的兒子弄走了，顯得你很討厭。
無緣無故的，用到你了。”
青鬼王冷著臉扶著黃仙，我們這才一起回去。
等我們到了家裏，酒也送到了。
過年的東西準備的差不多，我就回去休息了。
青鬼王則是陪著我在房子裏麵坐著，我休息的時候翻來覆去，就聽青鬼王和我說：“離兒，你如果不困，就不要躺著了，外麵很熱鬧，不如出去看看。”
“沒什麽可看的，不用去看了。”
我悶著也不出來，青鬼王則是說：“若是真的無事可做，不如過了年陪著本王回去一下。”
“你要回去？”
我看著青鬼王，他說：“要回去一下。”
“那我陪你。”
我從床上起來，準備了準備，青鬼王問我：“就這樣去？”
“那不然呢？”
“本王以為要等過了年過去。”
“過了年我們就要回去了，而且過年還要回來吃年夜飯。”
“……”
被我一說青鬼王才跟著我一起離開。
黃仙本來打算跟著我們，我讓黃仙在家裏等我們，順便安排家裏的事情，至於紅紗和黑奴，他們則是暫時留下，先不回去。
很快我們到了青鬼王的道場，上山的時候就看有兩隻鬼從山上下來，看見我和青鬼王他們也很意外，忙著來找我們，問我們回來了。
“你們要出門？”
“過年了，我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給我們撿，聽說這幾天下麵的人要祭祖了。”
那隻鬼說，青鬼王說：“小心些，別惹麻煩。”
“是。”
兩隻鬼離開，我和青鬼王才去山上，我們到了山上才知道，原來要過年的時候山上也就沒有什麽鬼了，鬼都下山玩去了。
大殿上麵佛陀威嚴的站在那裏，垂著眸子看著我們。
我問青鬼王：“你信佛麽？”
“信。”
青鬼王和我那樣說，我問他：“那他為什麽不讓你修成正果呢？在這人間晃蕩還不夠，還要你墮落鬼道，他對你未免無情。”
“或許不是他要我這樣，是我自己想要這樣。”
“……”
青鬼王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放空他自己，我站在那裏看著他，發現他的身後有金光正閃爍著，不免看向眼前的佛陀，佛陀緩緩睜開眼眸看我，我愣了一下，以為我看錯了，忙著擦了擦眼睛，但是佛陀還是閉著眼眸的，我再去看青鬼王，他身後的金光也消失了。
但我總覺得，並不是我看到的那樣。
我盯著青鬼王看了很長時間，他睜開眼睛看著我，看我正看著他發呆，他問我：“你怎麽了？”
“……”我搖頭，轉身朝著一邊看過去，怎麽回事？
鬼的身後怎麽會有金光呢？
如果我沒有記錯，奶奶說過，人的腦後，如果有金光閃現，那說明那是佛光。
難道青鬼王的前身是佛子？
可是……
他一個佛子，怎麽會成了現在的樣子？
越發的覺得不太對勁，我就在一邊站著，但眼前吹來了一縷風，一縷好像是人手的風，拂麵而過。
等我睜開眼睛，耳邊傳來一聲鍾聲，Duang……
我在周圍看著，眼前竟然金光閃閃，金碧輝煌。
我站在坐滿佛子的大殿上麵，對麵坐著佛陀，正在那裏笑意隱隱的給人講經說法。
看到我佛陀隻是點點頭，我朝著佛陀也點了點頭。
隻聽見那佛陀問：“金光子，你可是明白了？”
我巡著聲音看向坐在中間的一個和尚，那是一個光頭的佛子，那佛子身上穿著灰色的衣服，雙手合十，一串佛珠掛在他的身上，他聽見了佛陀的話，說：“弟子不明白。”
“那你說來聽聽，哪裏不明白。”佛陀反問，我朝著金光子那邊看去，聽他的聲音就覺得好像是青鬼王，我沒曾想到了他的麵前朝著他那張幹淨到剔透的眼睛看去，他還真的是青鬼王。
於是我就在他的麵前停下了，但好像是除了佛陀，其他的人都看不到我，這就像是一個夢一樣。
“她本無辜，為何要她去做這件事，那通天教主做了錯事，該來通天交出承擔，為何承擔這件事情的是她？”
“金光子……”
佛陀的聲音很洪亮，好像是撞鍾的聲音一樣洪亮，金光子微微低頭：“佛祖。”
“……既然你不懂，不如好好想想吧。”
金光子微微出神：“是。”
說完金光子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好像是睡著了一樣，而此時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禪定之中了。
我看向佛陀，聽見他說：“三萬年前，通天教主曾和我有過一麵之緣，那時候金光子也在，那日通天身邊曾有一道友，那道友隻是多看了一眼金光子，不想金光子至今不忘。
既然如此，便要他去渡這一場人間洪荒劫難吧。”
“我佛慈悲。”
那些佛子紛紛低頭，而我則是奇怪的看著對麵的佛陀，他說通天教主？
萬鬼王也說我肚子裏的小狐是教主，難道說是一個人？
可是通天教主不是男人麽？
怎麽成了女人了？
我看電視裏麵說，通天教主是男人的。
我正想著這件事，恍惚從夢中醒了過來，而我朝著對麵看去，竟然看到對麵坐著青鬼王，他正在那裏打坐，我仔細的看他，果然他和金光子長得一模一樣。
我頓覺得五雷轟頂，不是個夢麽？
我正鬱悶著，青鬼王睜開眼睛看我：“醒了？”
“你做夢了？”
我不回答，反過來問青鬼王，青鬼王說：“做了，怎麽了？”
“不怎麽？你做什麽夢了？”
青鬼王的臉色微微紅，他有些不好意思和我說，我頓時明白過來，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他看我那眼神不好，才解釋說：“隻是夢見離兒了，並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麽最容易得到，還最不需要付出麽？”
青鬼王注視著我沒有回答，但我看他的眼神明顯有些擔憂，這才說：“離兒，本王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那是你的事情，畢竟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麽。”
“本王隻是想了想……”
“好了，不用說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對了你這山上有沒有做飯的地方？”
青鬼王搖頭：“本王從來不做飯的。”
“那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起身我站了起來，準備去找個地方弄點吃的。
青鬼王則是起來跟著我。
出了門找了一些蘑菇，青鬼王說：“離兒找的全都是毒蘑菇，一邊那些是能吃沒毒的，怎麽不見離兒去撿起來，專門撿起來的都是這些有毒的蘑菇。”
“……”
我看看扔了蘑菇，去撿沒毒的蘑菇。
蘑菇弄回來，就在佛前我開始煮蘑菇了。
青鬼王說：“這就是無理了，不該在這裏煮蘑菇。”
“我又不是把佛陀煮了，你那麽擔心做什麽？”
青鬼王看我：“離兒……”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了。”
說著我嚐了嚐蘑菇湯說：“難道說佛陀真的不食人間煙夥？”
我說著拿來小碗，盛了三碗蘑菇湯，給了佛陀一碗放到他前麵，我說：“今天我們三人坐食，來日殿前聽你說法。”
我朝著佛陀說，青鬼王笑我：“離兒啊，你可真是會鬧。”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真的？”
“……”
青鬼王搖了搖頭，端起手裏的蘑菇湯吃了下去，我則是盯著佛陀手裏的蘑菇湯看著，他的碗裏，冒著白色的熱氣，熱氣朝著他的臉上去了。
我轉身坐下來，陪著青鬼王吃東西，我說他：“你這山可是比其他的山好多了，你看其他的山這個時候都已經大雪覆蓋了，你這裏還是綠油油的，地上還能找到蘑菇。”
青鬼王懶得理會我，我也懶得理會他。
吃飽喝足我打了個瞌睡，問青鬼王，我們晚上住在什麽地方，他告訴我住在哪裏，我就跟著他在佛前打坐，他平時就在這裏，所以住的地方就是這裏。
不想，睡著了，我竟然又夢見了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