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哭的後來都抽了,我站在一邊說:“你們一家三口燒點紙錢,磕幾個頭。
我拿了你們的兩千塊錢,剩下的我給你們擔著了。”
我一臉無所謂的,不是我多大善人,而是這件事是我來處理,隻能我來承擔。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就是這個道理。
一家人磕了頭我馬上叫他們先離開了,等他們走了,我才把已經死去活來的黃皮子從裏麵抱出來,黃皮子恨到極致的時候咬了我一口。
疼的我要死,黃皮子差點沒把我手給撕開,但好在她識趣放了我。
我抱著黃皮子放到一邊,親自埋了另外一隻黃皮子,還立了一塊碑。
上麵寫著黃小霸!
一切處理完我把黃皮子抱回到神仙閣交給黃仙,黃仙把黃皮子帶到了裏麵。
我在院子裏麵站了一會,轉身的時候狼三還在門口站著,不過他沒理我,轉身回去了。
估計他也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他沒怎麽等我,他先回去了。
等他回去我也轉身回去了,但到了門口沒進去,反而在門口坐下了。
初為人母我還是第一次對這窩狼崽子有這份擔憂,有了他們是迫不得已,但是要生下他們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管事情是怎樣開始的,他們都是無辜的,我帶著他們,也是緣分,他們來了,我就有理由把他們生下來,好過狠心打掉他們。
周奶奶說他們都是畜生,專門禍害人,可人什麽時候悲憫過。
黃小霸醉酒闖到人家裏麵,雖然是到處咬人是他的不對,但但凡是人也會想到,好好的黃皮子為什麽進門,為什麽咬人了。
其實所有和人生活在一起的動物們,都不是故意和人作對的,就像是蛇,都躲著人生活的,但是偏偏有時候他們也不在控製之內。
如果人能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去打他們,他們鬧夠了就走了。
就當成是一場無妄之災,過去了就好了。
摸了摸肚子,想著黃皮子在墳上哭的死去活來,又不能把我怎樣的情形,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人。
難怪出馬弟子沒有什麽好下場,就這麽下去,我就算是再怎麽積德行善,也是白費,專門打著積德行善的幌子,拿錢幹壞事,我還能有什麽好,雖然幫助了幾個人,但也害了一些仙家。
黃小霸夫妻七八十歲了,黃家修煉一百年多不容易,卻被人一下就打死了。
人相處幾十年感情至深,他們呢,相處了近百年了,會是怎麽樣?
“回去吧。”
狼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轉身看了他一眼,本想著狼三的事情。
轉身我看了一會狼三,心想著,隻要他不和我鬧,和我太過分,我也不會和他鬧。
孩子早晚會出生,如果說我孩子出生的時候我還活著,撿了一條命,我就把我的孩子都帶在身邊,把他們養一百多年,我走以後他們也不至於被人打死。
要是我死了,交給狼三我也能放心,他畢竟是親爹,要是把他們交給別人,我不敢想象,會怎麽對他們呢。
還是親生的。
前麵的恩怨跟他算了,後麵的就當是緣分吧。
我摸了摸肚子,想起狐狸的事情,狼三如果真的天上的那個師父,那我是不是就是那隻小狐。
如果我是,他和我再次遇見,是不是專門來續前緣的?
可特麽要不是,我不就成了白癡了。
再說……
那小狐哪一天要是複活了,來找我,我怎麽特麽解釋?
……
不過胡九爺說了,看見小狐魂飛魄散了。
想起這件事我朝著神仙閣那邊看了一眼,最近胡九爺的人都不跟著我了,是狼三的意思,還是胡九爺知道我沒有危險了?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要去找胡九爺,問問小狐的事情。
前段時間我的心裏沒什麽事情,睡覺都能夢見小狐的事情,這段時間我心思有些亂,也不在夢見小狐了。
說起來,我似乎是不單單是夢不到小狐了,也夢不到赤狐和三郎了。
他們都不在我夢裏!
起身我打算去找胡九爺,剛站起來被身後的狼三叫住,我轉身狼三已經走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轉身回了屋子裏麵,進門打了溫熱的水,給我親自洗了洗手,我看著狼三剛毅絕美的側臉,沒來由的一笑。
狼三楞了一下,轉來看我的臉,皺眉:“笑什麽?”
似是不高興了!
“你不喜歡我吧?”
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也不用隱瞞。
狼三挑了挑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一直注視著我,很久才問我:“喜歡是什麽?”
我抬起那隻好的手,放到他心口上麵:“喜歡就是這裏跳動的聲音,你喜歡我麽?”
狼三低頭看著心口,良久:“那我的心口跳了麽?”
我搖頭:“沒有。”
狼三轉開臉給我洗了洗手:“喜不喜歡很重要,我們狼是不用提這些的,隻要……”
“隻要到了交配的季節,找一隻母狼給你交配,你們就是夫妻,然後一起生孩子,是不是?”
狼三看我:“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是我更喜歡人類的夫妻生活,不是為了交配,而是為了在一起。”
狼三看我,沒有言語,我估計他也不懂我說什麽。
我則是低頭看著被他洗幹淨,拿來藥粉敷藥的手,我說:“你放心,我會生下孩子,但我希望你能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把他們帶到一個遠離人類的地方去,讓他們像是普通狼那樣長大,成人後你帶他們在人類的世界生活,讓他們有人性。”
“你呢?”
狼三問我,我還是有一絲絲的心酸的。
我估計是活不成了。
再說,出馬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何必多此一問。
“我是人,生狼可能要出人命的,到時候我也不能去醫院,說不定要找個地方開膛破腹,這麽說的話,也就沒有我了。
到時候你別忘了,對我奶奶好一點,我就這麽一個親人了,到底她是我奶奶,到底把我養大了。”
狼三把我的手放下,不悅:“誰要你死?”
“天!”
狼三就是不願意我提起上天,但是話說回來,難道說不提起就沒有了?
狼三抬頭看了一眼:“不會的。”
會不會誰也不能保證,不過我不糾結這件事。
“你看我用不用打一針狂犬疫苗?”
“……”
狼三木然看我,我解釋:“黃皮子也是犬科吧?我們人類給動物咬了之後是要打預防針的,免得出什麽事情?”
“出什麽事情?”
“就是有可能我多年後可能發瘋,變成個到處咬人的瘋子?”
平常狼三好像什麽都懂一樣,但今天看,還真是有些失望了。
什麽都不懂。
“有我在,你想咬誰都可以。”
“……”
這我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和我不在一條線上,我也不好說什麽。
聽不懂!
“不是咬誰,是我會生病,瘋牛病你知道吧?”
“……”
好像瘋牛病也不是這麽理解的。
不過狼三說:“瘋了不好!”
“是不好,所以打一針好些。”
“你有他們,不會有事。”
“等他們出生就不一定了,我沒有了免疫力,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狼三有些說不過我,其實他不強勢霸道的時候,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不由得想要想出來。
但他看著我良久說:“那就打針!”
狼三擦了擦手,帶著我從家裏出來,準備去找醫仙,我則是說動物的醫生是不行的,一定要是我們人類的醫生。
狼三這才換上一身現代人的衣服,穿著一套休閑的衣服,陪著我去了防疫站那邊。
但那邊聽我說懷孕了,還給狗咬了,不建議我打什麽針。
他們覺得如果我打針,很可能會給孩子造成傷害,我想也是,於是我又從裏麵出來。
出了門狼三問我:“他們不知道我懷孕是不是打針?”
我看著一個白癡那樣看了他一眼,跟著解釋:“也不是,還是要保護孩子才行,就算他不問我,我也會說我懷孕了,要不真的有事找誰?”
回去狼三心情不是太好,跟著我很長時間也沒說話,後來我問他,他才跟我說話。
我問:“你不喜歡水琉璃麽?”
“她隻是一個同類,我們同類見麵是不會馬上廝殺的,修煉後我也不喜歡打死殺孽。”
“你們在一起修行的時候,都幹什麽?”
我到底還是介意的,他和一隻母狼在一起,我怎麽知道他做了什麽?
狼三看了我一眼:“打坐。”
“隻是打坐?”
“嗯。”
踏實了一些,我選擇了相信狼三。
我們又走了一會,我問狼三:“那你之前對我不好,後來你又對我好了,你是良心發現了,還是為了孩子?”
“……”
這問題狼三想了一下,問我:“什麽是良心?”
“……”
我也隻能說,他選擇了後者。
不過這我已經想到了,心裏準備杠杠滴,所以不難過。
最後一個問題。
“既然如此,你是什麽時候決定的不能沒有我?”
我有些大言不慚了!
狼三到底沒有太多的猶豫,隻是想了一下:“得知你已經掉下河,生死不明。”
“你怎麽知道我掉下河裏了,還生死不命?我死不死活不活不是閻王爺才知道的事情麽?”
狼三指了指我的手臂:“你手腕上的牌子,是我的記號,你有事我會知道。”
我掀開袖子看了一眼,鑲嵌到我手臂裏麵的牌子,恍然知道怎麽回事了。
難怪來的那麽快,我剛死了他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