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回國
飛機上,沈桀麵色沉重,他的眉毛擰成一團,兩隻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他一遍一遍的想著管家打電話告訴他,父親病危的事。
一想到這裏,一股後悔情愫就湧上心頭,恨不得馬上飛回國內,立刻站在父親的病床前,然後好好的懺悔一番。
我知道沈桀心情不好,便沒去打擾他,隻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想要給他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安慰。
下了飛機,沈桀帶著我就出了機場。
“管家,我爸呢?”沈桀皺著眉頭,一臉的緊張。
我們大老遠從國外飛回來,就是想看看沈伯伯怎麽樣了,從這裏也看得出來,沈桀還是挺在乎沈伯伯的。
“少爺,老爺讓您下了飛機之後直接回家就行。”管家點頭哈腰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猶豫和心虛。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生了大病嗎?怎麽會在家?”沈桀皺著眉頭,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緊張和不安,還有一種莫名的疑惑。
“是這樣的,老爺說看不到少爺,便不去醫院,寧願病死在家裏。”管家吞吞吐吐的說著,順手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行吧。”沈桀深深地歎了口氣,拉著我上了管家的車。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沈家豪宅的門口,沈桀拉著我下了車。
“大夫呢?怎麽不見有人過來看病?”沈桀一臉的緊張,都病成這樣了,怎麽沒請個大夫過來照顧?
“老爺不讓人過去,就等著少爺您回來呢。”管家點頭哈腰的拿著我和沈桀的行李,此時此刻,他的腦袋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奇怪啊,這天氣也不熱啊,怎麽會出這麽多的汗呢?
“行,那我上去。”沈桀皺了皺眉頭,拉著我進了屋子。
我們剛一進屋,就看到了沈伯伯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
“爸?你不是病了嗎?”沈桀皺著眉頭,這樣一個穿著睡衣,安詳坐在沙發上喝茶的男人,怎麽看也不想是有什麽重病的樣子啊。
“我不這麽說,你能回來嗎?”沈伯伯瞪大了眼睛,依舊是安詳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呈現著一副“早就應該這樣把你騙回來”的表情。
沈桀緊緊的皺著眉頭,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極端的憤怒。
也不怪他生氣,當他知道父親生病的那一刻,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吼吼的趕回來之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父親編出來欺騙自己的謊言,任憑誰都會氣到肺炸吧。
可是,換個角度去想想,自己的父親依舊健康,這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吧。
“走!”沈桀拉著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沒有一絲的猶豫,就像來的時候那樣決絕。哦不,或許是比來的時候更加堅決。
“你給我站住!”我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沈伯伯憤怒的吼聲。
沈桀愣了一下,終究是站在原地,沒有往前邁一步。
“是不是隻要我不死,你都不會回這個家!”沈伯伯站了起來,一張滄桑而又憤怒的臉上布滿了褶皺。
“你死之前,記得叫我回來。”盛怒之下的沈桀,麵無表情的丟下這句話,便拉著我離開了。
我們剛走沒幾步,便聽到了一陣慌亂。
“少爺,老爺暈倒了。”一個仆人追了出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沈桀聽到這句話之後,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覺得,這次是真的。”我拉了拉沈桀的袖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
我們原本就是擔心沈伯伯出什麽事,如果沈伯伯真的因為這個出了點事,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聽完我的這句話,沈桀停下了腳步,還有一絲的猶豫,畢竟他的父親在幾分鍾之前剛剛欺騙過他。
“回去吧,萬一是真的,你後悔都來不及。”我拽著沈桀的袖子,心裏知道,他很想回去,隻是害怕再次被騙。
沈桀愣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爸,您怎麽樣?”一進門,沈桀就朝著沙發跑了過去。
沈伯伯躺在沙發上,雙目緊閉,麵色蒼白。
“老爺最近心髒一直不好,剛剛暈倒了,已經叫救護車了。”管家走了過來,歎了口氣說道。
“來不及了,去把我的車開過來。”沈桀皺著眉頭,把一串鑰匙扔給管家,然後背著沈伯伯出了門。
很快,管家把車開了過來,沈桀把沈伯伯放在車上,讓我坐在了副駕駛,便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沈桀開車的速度很快,連闖了幾個紅燈,遇到擋路的便使勁按著喇叭。
車速已經達到了230邁,整輛車似乎都要飄起來了一樣。
很快,車子到達了醫院門口。沈桀立刻聯係醫院裏的護士,把沈伯伯抬進搶救室。
搶救室的紅燈亮了起來,我和沈桀靜靜地坐在醫院的走廊裏,共同祈禱著沈伯伯能平安無事。
沈桀再次握緊了拳頭,就像在回國的飛機上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天都黑了,護士才推著沈伯伯緩緩的走出搶救室。
“病人有嚴重的高血壓,而且隨時都有心肌梗塞的風險,需要住院觀察,如果能熬過今晚,就沒什麽大礙了。”醫生摘下口罩,歎了口氣說道。
“知道了醫生,謝謝。”沈桀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
“病人已經轉到加護病房去了,今晚最好還是有人陪著,有突發情況隨時喊我們。”醫生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我去給你買點飯吧,這麽長時間了,你都沒怎麽吃東西。”我眨了眨眼睛,總不能這麽一直餓著吧。
這樣沈伯伯的病還沒好,沈桀非把自己作病了不可。
“好,你去吧,記得給自己也買一份。”沈桀衝我笑了笑,想看到他笑一次,還真不容易呢。
我點了點頭,下去買了幾份炒飯。
病房裏,沈桀靜靜地坐在家屬床上看著雜誌。沈伯伯就安詳的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熟了一般。
話說,他們父子倆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和諧的待在一起了。
就這樣,我們守了沈伯伯一整夜。那一夜還算太平,沈伯伯沒有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我們也算是稍微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