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女支妓
第一刀落下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疼,最後一刀收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疼是什麽了。
眼淚沒有流,因為我不想輸的再難看些。
沈桀丟了刀,狹長的眸子看我的時候,特別特別的像是隱忍著什麽。
可我眼睛都像是被蒙住了,再也看不清什麽。
好像從一開始就沒看懂過,要不然也不會落到這麽一個下場。
整個過程,我都沒叫一聲疼。甚至連動都沒曾動過一下。
“這biao子骨頭真是硬,換別人這會兒估計都叫的要死要活了!”阿龍說。
“夠了嗎?”沈桀起身,回過頭去看鄭娉。
鄭娉眯了眯眸,狀似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沈桀,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在乎我。劉同現在是王悅的未婚夫,他約我見麵隻是想給王悅一個驚喜。”
沈桀摸了摸她的額頭,寵溺無邊的說:“沒事。我們回去吧。”
鄭娉點了點頭,“把她一個人丟這自生自滅,你肯定沒有意見吧。”
沈桀頓了頓,說:“沒有,都聽你的。”
“大小姐,那我?”阿龍不肯甘心的出口,大抵是他淫,欲未滿,這會兒看到來的沈桀都是向著鄭娉的,也就無所顧忌了。
鄭娉看著沈桀,繼而笑著開口:“阿龍哥,你想要什麽樣的貨色,自己去一條街隨便點,回頭我叫我爸給你買單。至於她,我和她畢竟同學一場,還是算了吧。”
阿龍戀戀不舍的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灰溜溜的帶著他手下的幾個刺頭準備離開。
“蘇蠻!蘇蠻!你在不在?”廢棄的廠房忽然又冒出了一道韓宇的聲音,我以為自己幻聽。
但當韓宇帶著一幹人等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才確信他是真的來了。
不過來得有幾分遲罷了。
“你們想幹什麽?”阿龍和他的手下立刻拿出彈簧刀對著韓宇。
韓宇手下的一個混混立刻便扼住阿龍的手腕,反手捏了過去。
韓宇蹲下來,目光特別不忍的看著我狼狽到極致的樣子,他雙腿像是失去撐力般癱軟的跪在我麵前。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我的臉,說:“蠻蠻,你疼不疼?”
心底的委屈悉數湧了上來,我按耐不住的淚盈滿眶。
“我不疼。”倔強如我。
韓宇目光忽然定格在我肩膀上,眼圈越發的發紅。
“沈桀,我是靠了你媽!”韓宇從地上站起來,一拳便砸在了韓宇臉上。
阿龍帶的人算不得多,隻有三四個的樣子。
而韓宇至少帶了十幾個人。他打小就是混的,手腳功夫都遠遠高過沈桀。
可我半分都不想為沈桀求情,甚至恨不得也能將他加諸在我身上的痛加倍還給他。
我看著一群人廝打在一起,有人受傷倒地不起,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
鄭娉原本站在一邊,但她忽然彎腰撿起地上那把滿是血的刀。
我下意識的就喊了出來:“韓……宇,小心。”
韓宇看了我一眼,迅速走了過來,一腳便把鄭娉踹在地上。
沈桀卻撿起地上的刀,將刀對著我:“你別動鄭娉,否則我就讓蘇蠻起在這裏。”
那股狠厲勁,我實在是無法忽視。
韓宇立刻就放過了鄭娉,舉手投降說:“你他媽別動蘇蠻!沈桀,你真是讓我惡心,虧了那蠢貨還一直念著你!被你弄瞎眼做夢都在叫你的名字。而你他媽都做了些什麽?”
沈桀與我側麵相對:“那是她賤,關老子屁事!鄭娉是我未婚妻,你要動了她,我敢保證你後半輩子都在牢獄裏度過!”
韓宇不屑的揚了揚嘴角:“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是嗎?我已經放過你所謂的什麽未婚妻,現在你也放了我媳婦兒!”
沈桀說她是他的妻那一刻,我便徹底明白何為心碎的味道。
碎成豆腐渣,還要被人用腳碾壓的連渣都不給我剩。
“韓宇,回去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我艱難的出聲,說著違心的話。也就是我這一句違心的話,徹底害了我和韓宇。
韓宇像是得到了驚天般的賞賜一樣,眼睛亮出一道光折射著我:“好。”
其實這話是有毛病的,我和他早就在鄉下結過婚了,這會兒我也不過是想要給自己爭回一點可憐巴巴的麵子而已。
韓宇從地上將我抱了起來,在他那些手下的兄弟護著下順利離開了那個廢棄的廠子。
等沈桀徹底消失在我視線當中時,我卻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滔天的怨恨瞬間在心裏紮了根,肩膀上他親手刻下的字猶是讓我對他隻有恨。
“能不哭嗎?為了他你在我麵前哭了多少回?”韓宇剛毅的臉龐閃過一絲不忍,說話的語氣麽比平時溫柔。
他知道我難受,知道我在演戲,也知道我不喜歡他。
可他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
就像我,會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沈桀。放不下的,終究害的我自己不得安寧。
我迷迷糊糊暈了過去,再度醒來又是在醫院,肩膀上的傷口化了濃,疼的我不停咬自己的手臂。
忽然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醇厚低沉的嗓音鑽入耳中。
他說,“蠻蠻,對不起,一次又一次。”
是沈桀。
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會跑來看我。可我卻像是鐵了心不再愛他,我將他一把推開,冰冷開口:“滾!有多遠滾多遠!”
他就是我的災,我的劫,和他在一起一開始就是個錯。他讓我本就晦暗的生命多了一寸光,卻又在滅光的時候將我傷了個遍體鱗傷。
抱我的他,力度不減分毫。我沒力氣和他執拗。
張嘴便在他肩膀上死死的咬了下去,好巧不巧的,我咬在了他右邊的肩膀上。
我咬的有多重,連我自己都沒拿捏清楚力道。我隻是看到他白色的毛衣上麵都透著斑駁的猩紅。連帶著我口裏都是血腥味。
“放開我。”我好累,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沈桀一點點鬆開我,猶如特別不舍般。我看著他那張好看到過分的臉略帶著蒼白,血色褪了個一幹二淨。
我知道我咬疼他了,但他卻沒吭一聲。
“滾。”我手指著門,讓他走。此刻的決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劇烈。
沈桀擰著我眉,墨色的瞳孔裏竟盛著不忍。
他又是在做的哪套戲呢?我真他媽有點看不懂了。
“你恨我了?”他掀了掀唇角,聲音嘶啞溫柔。
酥到骨子裏的聲音,帶著無限的魅惑感朝我襲來。
我曾和他肉體相交,赤誠想見,愛到能為他去死,現在卻巴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