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不會離開
蘇夫人這席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蘇父先是一怵,隨後拍桌而起,“你剛剛話裏是什麽意思?菜裏有鎮定劑?”
蘇夫人自知自己露了馬腳,索性將計就計,她道:“我最近失眠多夢,拜托陳太太給我送來了一瓶藥,結果卻被蘇瑾拿走了,她竟然喪心病狂到想要害死我們全家人。”
蘇父詫異地看向坐在餐桌上吃的大快朵頤的女兒,有些恍惚,他盡量的用平和語氣道:“瑾兒,這是怎麽回事?”
蘇思承真擔心飯菜有藥,連忙阻止著蘇瑾夾菜的動作,她道:“小瑾,你先別吃了,你剛剛那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大哥,你還聽不出來嗎?蘇瑾她就是一個瘋子,她有病想要害死我們所有人。”蘇嬌吼道。
“你住口。”蘇思承嗬斥一聲,又轉過身,和顏悅色的放緩著聲調,“小瑾,這飯菜裏真的有藥嗎?你為什麽要把藥放進這裏麵?”
“為什麽?這還用問為什麽嗎?”蘇夫人痛心疾首道,“她從一開始就行為詭異,誰知道她心裏藏著什麽禍心,她就是見不得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
“蘇瑾她就是想要毒死我們。”蘇嬌義憤填膺道。
“不可能。”蘇思承斬釘截鐵的打斷蘇嬌的胡言亂語,他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不吭一聲的蘇瑾身上,眉頭都快皺成了死結。
蘇夫人搖頭,“我們把她當成一家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結果呢?她竟然在飯菜裏下藥。”
“瑾兒,你說話啊。”蘇父不得不加重語氣。
蘇瑾擦了擦嘴上的油漬,大概是吃飽喝足了,這才不急不慢的將一隻錄音筆放在桌上。
“你又要搞什麽幺蛾子?”蘇嬌注意著她這稀奇古怪的動作。
蘇瑾勾唇一笑,按下開關,錄音筆開始播放。
“蘇夫人,你隻要每天放一兩顆藥在蘇瑾的飯菜裏,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吃進去,就妥了。她這病啊,就得靠鎮定劑才能穩住,否則,萬一她哪天發瘋真的殺了你們,這才為時已晚。”
“可是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裏。”
“你家嬌兒不是和她同一個宿舍嗎?這個藥也是防患於未然,消除她這渾身戾氣,讓她就算瘋了,也不至於傷害人。”
“有什麽副作用嗎?”
“是藥三分毒,也沒有什麽後遺症,吃多了大概就是昏昏沉沉提不起勁兒吧,也不至於死人的。”
這一句話一出,整個餐廳氣氛都倏地降了好幾度。
蘇夫人瞠目結舌,下意識的想要把錄音筆給搶過來。
蘇思承抬起手,攔住了自己的母親。
蘇夫人愕然,“你這是做什麽?”
“應該換我問母親您是在做什麽?”蘇思承麵色黝黑,更是壓著聲音,似乎是隱忍著怒火。
蘇夫人目光躲閃,刻意的避開兒子的打量,她道:“那段錄音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惡意剪輯的,她是在誣陷我。”
“母親,您是把我當成蘇霖燁了嗎?”蘇思承反問。
蘇霖燁被點名,抬了抬頭,一臉無辜。
蘇夫人咬了咬牙,“你可是我兒子,你竟然為了一個蘇瑾來質疑我?”
“我無法相信我的母親會這麽對待自己的家人。”
“她算什麽東西,我給她吃藥怎麽了?她跟她那個瘋子媽一樣,遲早會害死我們全家。”蘇夫人也不再掩飾,怒不可遏的指著蘇瑾。
“夠了。”蘇父看著亂作一團的餐廳,“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
“老爺,你知道她在外麵是怎麽欺負嬌兒和燁兒嗎?她如果真有把我們當成一家人,就不會這麽欺負自己的哥哥妹妹。”蘇夫人委屈的跌坐在地上,直接撒潑打諢。
“您就不問問你的嬌兒和燁兒在外麵是怎麽欺負小瑾的。”蘇思承抓住蘇瑾的手,拉著她走出餐廳。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別墅。
蘇夫人的哭喊聲還在繼續。
夜風肆虐,吹著院子裏的大樹嘩嘩作響。
蘇思承有些心疼的看向沉默不語的蘇瑾,有些話本是呼之欲出,卻在要說出口的瞬間,欲言又止了。
蘇瑾將有些淩亂的頭發重新紮了一個丸子,她不確定蘇思承會不會責備她在飯菜裏下鎮定劑,但她蘇瑾做事從來不屑後果。
向來講究有仇當場報。
蘇思承拿出手機,“給我安排一處住宅。”
蘇瑾算是聽出來了,這是要送她離開了嗎?
蘇思承放下手機,慎重的再看了一眼她這個身嬌體軟,卻依舊不屈不撓的妹妹,他從未想過自己母親會這般傷害她。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幾年,她過的一定很辛苦。
“小瑾,我會給你安排住處,不會再讓今天這種事——”
“我不會離開。”蘇瑾直接打斷他的自作主張。
蘇思承眉頭一蹙,“我不可能時時刻刻的都在你身邊,如果再發生今天這種事——”
“我不會離開。”蘇瑾還是那句話。
蘇思承不忍心強迫她,“小瑾,我知道你心裏很委屈,你一定是很難過才會逼不得已這麽做,是大哥沒有及時阻止他們傷害你,你如果心裏有火,可以往我身上撒。”
言罷,他抓住蘇瑾的手就重重地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蘇瑾當真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性的就往後退。
蘇思承道:“你不要太難過,怪我回來的太遲了。”
蘇瑾實在是搞不懂這個蘇思承的心思,他是蘇家長子,更是蘇夫人引以為傲的兒子,蘇嬌他們最尊敬的兄長,所以,他對自己的寵溺,究竟是虛情假意,還是至情至性?
“小瑾,你還在生氣嗎?”蘇思承小心翼翼道。
蘇瑾側過身,避開他那灼灼的目光,“我沒有生氣。”
“那就好。”蘇思承走到她麵前,“我會讓林風給你安排一棟宅子,你如果不想在家裏住,隨時都可以過去,隻要你開心就好。”
蘇瑾抬眸,“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哪有為什麽?你是我妹妹,我身為哥哥,對妹妹理所應當傾盡所有的疼愛。”蘇思承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發絲柔軟,好像還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蘇瑾很不喜歡被人用這種摸狗的姿勢摸自己的頭,但在蘇思承那如水的眼神裏,忘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