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自證清白二
“娘,下雪了。”無憂指著窗外道。
孟鳶清嗯了一聲,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些,不知道是不是在替曲長靖喊冤。
她給無憂換上厚衣服,同時心裏暗想京墨在國學裏沒有厚衣服著涼怎麽辦。將軍府上下被錦衣衛管得很嚴,根本不允許她往外送東西。
日子過去了這麽久,孟鳶清幾乎可以肯定曲長靖已經入獄了。
也不知道他在獄裏過得如何。
孟鳶清知道曲長靖不會怕冷,可就是替他擔心。
畢竟也不是從前年輕力壯的時候了,獄裏那種地方陰冷潮濕,住久了容易關節痛的。
想著孟鳶清又傷心起來。
“娘親是不是又想爹和哥哥了。”無憂問。
即使她還年幼也能看得出來家裏出事了,外麵那群說是要保護她們的人天天凶巴巴的不讓她們出去,送來的吃的也遠不如之前好吃,冷冷的不熱了。
倒是水果還好。
孟鳶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無憂又讓她教自己認字。
淩薇站在一旁沮喪地帶著淚光的問:“郡主,我爹不會有事吧。”
孟祥已經被帶走了有二十天了,淩雲也早就被扣押審問了,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以淚洗麵,睡著睡著就哭了出來。
“他不會有事的。”孟鳶清好生安慰淩薇,“你把桌上的大字書拿給我吧。”
淩薇心不在焉的應著,伸手拿書卻不留神把桌上的書都碰倒了。
“對不起郡主……”淩薇一邊賠罪一邊把書本撿起來。
孟鳶清看著淩薇的身影突然想起來什麽,電光火石之間有什麽進入她的腦海。
她豁得起身向門口走去,錦衣衛立馬阻止她外出。
“衡公公,衡公公……”孟鳶清著急喚來小衡子,求他入宮告訴聖上她有要事要麵聖。
小衡子也很為難,著急忙慌道:“郡主,奴婢說了,聖上想見您的時候自然會傳召您的。”
孟鳶清直接給小衡子跪下來了,還想要命的小衡子連忙攙扶起來她:“郡主使不得,您折煞奴婢了。”
“衡公公,有勞您入宮稟報聖上,就說我能夠證明大將軍的清白。”孟鳶清說著將手上一對玉鐲子退下塞給小衡子。
這對玉鐲成色上好,通體翠綠沒有一絲瑕疵,是南詔國的寶物,變賣了值上千兩銀子。
小衡子早就注意到這對鐲子了,如今鐲子到手他幾乎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地咽口水。
“郡主您快起來,既然郡主有法子證明大將軍的清白,奴婢這就去稟報聖上就是了。”
小衡子說著揣上鐲子走了。
淩薇扶著孟鳶清坐下,她蹲在孟鳶清身邊哭著問:“郡主,你真的有辦法證明大將軍的清白嗎?”
孟鳶清微笑著點點頭,不施脂粉的臉看著有些蒼白。
很快凝澤派人接孟鳶清入宮,因為怕無憂在家有事下令把她也接進來。
孟鳶清顧不上許多,隻道她對範以文的死有諸多疑惑,想問大理寺卿田大人京兆尹鄧大人他們一些問題,最好可以把相關卷宗證據帶過來。
“陛下可否讓鄧大人把案發現場畫下來帶入宮中?”孟鳶清問。
他們又不能出宮,隻能讓人把現場畫下來才行。
凝澤讓孟鳶清坐下不用著急。
“鳶清,你真的有辦法證明長靖的清白嗎?”凝澤問。
孟鳶清道:“我現在有些頭緒,還得見到田大人鄧大人知道範以文之案的細節才行。”
“這件事的源頭的範以文的死,要是我能證明範以文的死有蹊蹺,那就能證明是有人陷害長靖了。”孟鳶清道。
“好,隻要能證明長靖的清白就好。”凝澤道。
“範以文查到長靖涉嫌利用職務和南方官員串通調換軍餉以次充好,將好的軍餉換成陳年舊糧。證據就是那個孟淩雲幫忙經營得商鋪,裏麵的貨物有來曆不明的。”
同時都察院的人還查到湯立程打著沈善烈曲長靖的名義向官員索賄。
“長靖複職以後對南方官員多有針對,那些官員想著要奉承他,可是卻沒有門路,湯立程道可以幫忙牽線搭橋。”
“可是長靖從來沒有和湯立程有什麽私交。”孟鳶清道。
這項罪名實在莫名其妙的。
凝澤道:“可是善烈已經承認他知道湯立程向官員索賄的事,但是他知情不報,包庇了湯立程。”
“那也沒有證據證明善烈參與了貪汙,更不能證明他有幫忙給官員和長靖牽線搭橋。”孟鳶清道。
“可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沒做過。”凝澤道。
“現在沈善烈知道湯立程索賄的事已經是證據確鑿,錦衣衛也在長靖的書房搜出來證據,隻是他們兩個不肯承認自己做過。”
“凝澤,你的意思是你也在懷疑他們嗎?”孟鳶清問。
凝澤站起身來無奈的在殿中走了兩圈,最後背對著孟鳶清道:“我如果真的懷疑他們,也不會讓你入宮了。”
“這段時間白益之和田叔達一直上奏懇請我用刑,不然問不出什麽,可是我知道一旦用了刑,那才是真的說不清了。”
“現在既然你有辦法證明他們的清白,那就再好不過了。”凝澤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外麵的雪珠已經停了,天陰嗖嗖的,冷風卻灌不進殿中來。
“陛下,長靖可還好。”孟鳶清忍不住問。
“好,沒有人敢對他怎麽樣。”凝澤道,“我也下令不許國學的人議論這件事,違者嚴懲不貸。”
田大人鄧大人總算把孟鳶清要的東西都有準備好帶進宮來了,孟鳶清翻閱了範以文的卷宗,確實了自己心裏的不對勁。
“鳶清,你可有什麽線索。”凝澤問。
“田大人,範以文的屍體沒有被完全燒毀,還是能夠辨認出麵容的對嗎?”孟鳶清問。
“是,隻是身上的皮膚已經被燒得嚴重了。”
“那仵作驗屍,範以文可有內髒出血的症狀。”孟鳶清問。
“沒有。”田大人道。
田大人還讓人畫了範以文家的案發現場給孟鳶清看,同時道:“內髒沒有出血,不能說明範以文生前沒有接受過嚴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