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做朋友
小全子道行宮的碧荷山莊賞月賞荷也是極好的去處。
碧荷山莊自然是好的,不過凝澤覺得沒有金風玉露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更有農園的風光。
“萱兒,回頭我帶你去山莊賞月看星星好不好?”凝澤笑著問。
無憂先是點頭然後搖頭道:“要摘星星。”
無憂人小,初於一種很好哄但是又很執拗的階段。
比如說她很容易被什麽漂亮的新奇的東西吸引注意,但是她有時候異想天開想到什麽就會鑽牛角尖,非得她自己想明白或者你滿足她的想法或者等她自己忘了。
凝澤道:“好,回頭我親自給你摘星星好不好?”
無憂笑著用力點頭:“好。”
“陛下。”孟鳶清又是哭笑不得,凝澤這也是天馬行空了,他上哪兒給無憂摘星星。
不過孟鳶清想著凝澤也是為了哄無憂所以不假思索了,但是肯定不會自己去想辦法摘星星,而是吩咐下去讓人去做。
真是苦了別人了。
待孟鳶清在蘭藻院休養了兩天後凝澤就下令要去碧荷山莊觀星賞荷。
因為凝澤是從蘭藻院出來後才說要去碧荷山莊,加上蘭藻院的宮人口風不嚴,所以旁人一下就知道又是孟鳶清的這個小女兒提出來要去的。
真是個多事精。有小人心裏抱怨。
同時也有那等心懷叵測的人私下議論,說凝澤對孟鳶清未免太好了。放眼望去,凝澤的三宮六院沒有哪個妃子能得到凝澤的如此厚待。
不僅如此,孟鳶清的兒女得凝澤百般重視,連親生的也比不過。
謠言越傳越匪夷所思,最後各種不堪入耳的揣測都出來了。
碧荷山莊裏的荷花被花匠連夜地催開了,紅紅粉粉的擠在池子裏,一個個地努力從田田的葉子裏探出頭來。
水麵波瀾疊疊,底下錦鯉遊弋。
宮人給無憂摘了一支荷花讓她那著玩,結果無憂看到有妃嬪撐著一把碧色的荷葉綢緞傘玩興大起,丟下荷花不管要別人給她摘荷葉。
然後無憂就高興地趁著荷葉當成傘一路蹦蹦跳跳的。
“哥哥,撐傘。”無憂跑到京墨旁邊把傘舉高高。
京墨笑著摸摸無憂的頭,她的頭發生得多且快,兩歲半的孩子頭發就是如同上好的墨,顏色濃黑又富有光澤。
再加上無憂愛美,所以孟鳶清每天都會給她梳漂亮的小辮子,再用那些小小的寶石裝飾。
京墨拿過荷葉給無憂撐著,然後一邊走一邊和佑鶴說話。
“這個地方還挺有意思的。”佑鶴道,“有幾分野趣。”
京墨就說起小時候和父母在洛陽一帶居住的事,這兒的莊子跟他在洛陽見過的有些像。
“你不是還在蘇杭住過嗎?那兒沒有嗎?”佑鶴問。
“有。”京墨道,“不過不太一樣,這兒的屋頂太平了,蘇杭一帶的頂是斜著的,而且蘇杭一帶的牆也不是這樣的……”京墨說了很多蘇杭莊子的特點。
無憂伸手去抓荷葉傘,結果京墨說得興起全然忘了還在照顧妹妹,氣得無憂雙手一叉腰哼了一聲然後跌坐在地上開始哭鬧。
京墨反應過來伸手去抱她拍拍她屁股上的灰,佑鶴站在一旁笑。
“你妹妹還挺可愛的。”佑鶴笑道,“我的妹妹就遠不如她。”
“你妹妹比我妹妹大幾歲呢。”京墨道。
“那是我嫡親妹妹,我還有庶出的妹妹呢。”佑鶴又笑道,“她們年紀有的跟無憂差不多大,但是……嗯……”怎麽形容好呢。
反正不如無憂可愛就是了。
京墨好不容易哄好了無憂,把傘給她玩著,結果無憂不理他了跑去找回孟鳶清。
她第一句話就是:“哥哥對我不好。”
“哥哥怎麽會對萱兒不好呢?”孟鳶清笑道,“哥哥很疼你的。”
“哥哥隻和別人聊天,不理我。”無憂撅著小嘴道。
“哥哥也有自己的朋友嘛。”孟鳶清笑道,“哥哥在和他的朋友聊天,那萱兒也去找你的朋友聊天好不好?”
“我沒有朋友。”無憂道。
“怎麽會了,這兒那麽多小朋友呢。”孟鳶清笑道,“我們去和她們做朋友好不好?”
無憂又拉著孟鳶清在她耳邊道:“不和大皇子做朋友。”
“好好好,我們去找別人做朋友。”孟鳶清笑道。
不和佑楷做朋友還有臨安公主三皇子和四公主,孟鳶清讓無憂和他們一塊玩耍。
孩子沒什麽心眼,大家都能玩到一塊兒去,不一會兒就聽見他們在那兒笑哈哈的。
“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告訴你母親了嗎?”佑鶴問。
“告訴了。”京墨道,他看一眼一旁在玩耍的佑楷。
佑鶴麵上的笑意收斂,頓時有了厲色,看著有些不怒自威的風範。
京墨看了一眼,覺得佑鶴還挺有威嚴的,再加上他這一身嚴肅的黑衣,更加有氣質了。
他想起來無憂說的喜歡黑色,就想著人穿黑衣服是不是很容易有氣質。
京墨和佑鶴看池中錦鯉,笑道:“這兒的魚好大啊。”
“你會抓魚嗎?”京墨又問。
“會啊。”佑鶴道,“我偶爾也在府中花園配母親釣魚。”
他不喜歡釣魚,尤其她母親總是拿個小小的魚竿坐在繡墩上釣魚,然後還教女孩釣魚。
於是他覺得釣魚是女孩子幹的,他一個大男人也就硬著頭皮釣。
“不是釣魚,是抓魚。”京墨道,“就是自己脫了鞋襪下水去抓。”
這個佑鶴倒是沒體驗過,聽著還有點意思,隻是要脫了鞋襪下水,好像有點不雅啊。
“從前在蘇杭的時候我爹就帶我去河裏撈魚過。”京墨饒有興致,“不過爹怕我掉河裏,隻讓我在淺水的地方玩。”
“你爹對你……挺好的啊。”佑鶴突然感慨。
京墨輕輕“嗯?”了一聲,佑鶴感慨一聲,反正他爹是沒這樣對過他,甚至都沒怎麽抱過他。
不過世家子弟大多是這樣教養孩子的,沒事抱孩子寵孩子那些市井小民才會做的事。
可是佑鶴想著還是忍不住皺皺眉,有些失落。
“我還看那兒的漁民用漁網撈魚,一條網可以打一船的魚呢。”京墨又道。